公玉翾猛地抬头,只见,贺兰晏带着一身外泄的凌厉煞气,站在她身侧,白玉的手指轻巧地掐住了陆源的手腕,然后,轻巧地向后反转一扭,一声清脆的“咔擦”,那只肥硕的手便蔫蔫地耷拉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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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贺兰晏冷酷的警告响在二人的耳边:“动本王女人者!死!”
嚎叫中的陆源被贺兰晏双目中迸射出的浓浓杀气,震得一缩,捧着折断的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吓得忘记了手腕处的裂痛。
贺兰晏不再去看陆源,仿佛多看对方一眼,就是在抬举他。
他转身低头宠溺地望着公玉翾,琉璃般的琥珀眸子里,满是浓浓的爱意和关切,温柔地问公玉翾:“爱妃,吓着你了?”
公玉翾被贺兰晏的眸中的温情迷的心神恍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贺兰晏妖娆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荡人心魄的笑,一只手揽着公玉翾的细软的腰肢,转身,头也不抬地冷冷斥责道:“还不滚?!”
陆源下意识想转身滚,忽而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怕对方,对方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空壳王爷,他爹是连当今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镇国将军,他为什么要滚?而且贺兰晏凭什么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自己滚?
想到这里,怒由心起,也不害怕了,撞着胆子,就要拦人,他想要的东西,从来还没有失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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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谁啊!
“王爷,原来您和王妃在这里啊,让在下好找。”陆酬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后,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二弟挡在他身前,堵住了对方的话头。
陆源在陆酬身后挣扎着要出来,被陆酬死死拽住,只能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贺兰晏和公玉翾。
贺兰晏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公玉翾身上,只有陆酬出来的瞬间,才抬眸淡淡扫了对方一眼,然后清冷说道:
“本王有些醉了,先带着王妃回府了,陆公子,替本王向将军好好谢谢他的‘千杯醉’,还有,看好某只游手好闲的手,否则下次,本王折的就不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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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贺兰晏冰冷如刀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陆源的脖子。
陆源感受到强大慑人的杀气,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在下定然谨记。”陆酬谦虚地鞠了一躬。
贺兰晏抬手一挥,揽着公玉翾在满园惊诧惊慕中,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外走去。
陆酬刚要转身相送,贺兰晏淡漠地声音飘了过来。
“无需多送。”
出了将军府,书影驾着轩车已经在门外候着。
贺兰晏的手掌依然贴着公玉翾的腰肢,春日衣衫薄缕,贺兰晏的掌心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公玉翾肌肤里的温热。
而公玉翾却只能感受到,来自贺兰晏掌心的冰冷,那种冷仿佛雪山上经年不化的雪,冷得直叫人心跟着一起冻了起来。(
邪帝独爱:女人,你逃不掉了)
“王爷,你何必……”彻底得罪了在大丰,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陆良谦。
贺兰晏低低一笑,温柔地看着公玉翾烟波渺渺的眸子。
“既然是演戏,我总得向天下人证明,我很宠你。”他用了我,而不是本王,但是又表达了鲜明的立场。
演戏……公玉翾烟波迷蒙的眸子倏然一暗,心里丢了什么东西,空空的。
她别过头,淡淡地望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屋脊,浅笑。
“王爷,戏既然演完了,是不是该放手,让妾身先行上车?”
公玉翾感觉贺兰晏贴在腰肢上的手指微微一僵,须臾,贺兰晏浅笑:“好。”
贺兰晏松开手后,看着公玉翾进了轩车,自己却并没有一起进去。
公玉翾挑开帘子,疑惑地看着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的贺兰晏,蹙眉:“王爷,不走么?”
贺兰晏抿嘴浅笑:“本王还有要事处理,要晚些回去,你先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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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翾没做多想,“恩”了一声,放下帘子。
书影看了贺兰晏一眼,贺兰晏点头,书影抖起缰绳,驾着轩车快速离开了将军府。
贺兰晏一直原地站立,望着轩车渐渐消失在街尽头。
“王爷。”苏从忽然出现在贺兰晏身边,恭敬站立。
“跟着王妃,暗中好好保护她。”
苏从不明白王爷为何不和王妃一起走,难道是将军府还有事情处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离开王爷身边,自从跟了王爷后,苏从从来从来没有离开王爷身边十丈远过。
“王爷,王妃有书影保护不会有闪失,属下要留在王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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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晏眸光一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本王是不是太过放纵你了,眼下竟敢连本王的话都不听?”
苏从一听,小脸吓的一白,急忙请罪。
“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去!”贺兰晏的语气不容人抗拒。
苏从咬了咬牙,只好领命。
“属下这就去。”说完,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空中。
贺兰晏望着空无一人的将军府街道,苦涩一笑。
一股黑色的血丝顺着贺兰晏的唇角漫了出来,滴在华丽的紫衣上,瞬间融为一色。
贺兰晏恍若未觉,良久,他抬起白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拭去唇角的血丝。
摊开手掌,白皙的掌心若隐若现出一片乌青。
用内力护住的经脉顿时一泄,乌青迅速沿着经脉游走全身,欺霜赛雪的容颜瞬间惨白,薄唇血色退去,印堂缓缓发青。
贺兰晏惨笑,想起陆源险些碰触到公玉翾脸颊的那只手。
那只手上擦满了婆罗香,一种致人迷幻的药,普通人沾染上婆罗香只会神情恍惚,渐渐昏迷,而他,一旦沾染上婆罗香,无疑是致命的。
因为婆罗香一旦渗人他积毒已久的经脉中,就会激发寒毒的扩散……
轩车行至回王府的途中,只听见前方一阵阵锣鼓喧天的哄闹声,紧接着,书影猛地拽紧缰绳,骏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车驾陡然停下。
公玉翾挑起车帘,问道:“什么事?”
书影恭敬回禀:“回王妃,前方有奴隶死斗,百姓围观,人太多,挡住了回府的路,属下这就下去清路。”
“不用了。”公玉翾干脆钻出轩车,跳了下去,淡淡说了句:
“天色还早,不用急着回府,我在府里呆的久了,刚好下来走走。”
书影犹豫了下,没再多说,只是安静地将轩车停在一边后,默默地寸步不离地跟在公玉翾身后。
公玉翾扫了一眼人满为患的街道,寻了一处据高点站了过去,正好望见前方圈内,简陋的平台上,两名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驳的男子正在拼死搏斗。
公玉翾眼尖的发现,其中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步伐沉稳,眼神醇厚,虽着眉目浮肿,脸颊青紫不齐,看不清原来的面貌,粗布衣衫破破烂烂,却挡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那是一种久居在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有的一种娴雅的高贵。
烟波渺渺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关注着格斗场里的情况。
身旁的路人似乎格外紧张,看着那名高贵些的奴隶处在下风,不由得一急,一拳头打在自己的掌心,叹息道:
“可怜人啊,都坚持了九十九场生死决斗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场了,一定要活着啊,只有这一场活着你才能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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