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王珣府的门前,门卫见是桓玄,特地好心提醒他王大人不在。(
总裁别太霸道了)他礼数全无,直接走进府中,愤愤说道:“我等他回来!”
门卫有点摸不着头脑,知道这人和主人关系尚好,今日怎么脸色不善,让桓玄进去的同时又进去报告在王珣家里呆着的堂弟王谧。王珣和谢家离婚后一直未娶正室,家中最大的公子王弘也只有十三岁。
王谧正好在指导王弘功课,听完门卫报告,他尚未作出回应,那少年便生气了,说道:“这洗马如此,我去会会他。”还来不及阻止,王弘就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这边的桓玄正坐在堂中椅上等待王珣,忽然见到一青衣少年闯进。王珣曾经向桓玄介绍过自己的几个儿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最大的儿子,桓玄奇怪这少年的气比自己还盛。
那少年首先开口问道:“我记得家中没人让洗马进来,这里不是荆州,洗马是不是太放肆了?”
桓玄见着少年大胆,不悦,说道:“我在东亭府中放肆,你这小孩子还管不了。”
“家君不在,这里怎么不是我管,请桓洗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少年针锋相对。
面对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桓玄有了兴趣,说道:“我等令尊,你不奉茶待客,却如此赶客,东亭难道就如此教子?”
“客人善则以友待,客人不善,只好下逐客令了。(
苗疆道事)”王弘也不让步。
桓玄刚刚的怒火被这小孩子浇了不少,想想这孩子讲得没错,作为大人,真不能小气,正想出口道歉,哪知那孩子还没结束,继续说道:“父亲对你礼遇有加,事事考虑你三分。”
桓玄惊异于这孩子会说出这话,但这确实有道理,就应道:“这我知道。”
“桓南郡不知道,父亲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在荆州,父亲为你的荆州作安排人员;王荆州上任,父亲特地请他来家中,嘱托他照顾你;见你在建康求职,父亲为你上下走动;你来建康,父亲又待你如何?”少年句句掷地有声,声音中带着点委屈。
听此,桓玄感到一丝羞愧,但是这次的怨气。
“虽说你和父亲没见过面,可是他却把你挂在心上,父亲忘了我的生辰,却记着你什么时候加冠,他不顾我的喜好,却想着要你过得开心……”带着点哭腔,少年的双目已经含着泪水。
看到这小孩子的泪水,桓玄慌了,想走过去给这少年拭泪,王弘却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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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手足无措,见到王谧就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点笑意,桓玄向他发出求救的目光。
王谧上前,笑着说道:“桓南郡被弘儿难倒了,有意思。”又走到王弘面前,摸摸侄儿的头,说道:“弘儿的怨气不小,看来是和南郡争父宠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关心他只是为了报答桓大司马的知遇之恩。”
在桓玄面前如此说,到底让桓玄有点不高兴,只是为了报恩?
王弘脸色稍敛,却还在啜泣,王谧知道桓玄来这里的原因,开始指责桓玄:“南郡,官场多有沉浮,你不能总找别人的原因。”
桓玄平时善言辞,此时却语塞了,支吾道:“我也不是……”
此时,王珣回来了,遇到了堂中一锅粥的情况,自己的大儿子红着眼,脸上犹有泪痕,堂弟对着桓玄,脸色不满,而桓玄也少以前特有的意气。
他直接走到桓玄面前,问:“灵宝,你对弘儿做了什么?”虽说是在质问桓玄,但语气中却没有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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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王弘又哭着跑出去了,王珣也不管,把目光投向王谧,王谧叹口气,不理他,直接跑出去追王弘了,王珣也不管,问还留在场的那人:“怎么回事?”
跑出去的王弘还是不服气,明明自己在哭,为什么父亲却首先问那个人?他觉得与其说父亲是关心自己受伤害还不如说父亲是害怕那人的情绪行为失控。这点,王谧清楚,王珣却不知道,桓玄也好奇。
“我刚才态度不好,惹哭令郎,实在抱歉。”桓玄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这样说。
“这小子我知道,还不至于被你的态度惹哭。”王珣不信。
桓玄汗颜,这个怎么说,难道说你对我太好了,你儿子嫉妒了,又想到自己父亲在自己不满五岁就去世,叔父也离开了,仕途不顺就算了,还和别的孩子争夺父爱,好像自己也很心酸。
王珣对桓家的维护是有目共睹,他对自己也是照顾非常,父亲在时,袁宏教诗书,恺之讲字画,王珣在一旁打岔,车胤就会制止王珣……自己加冠那年,也受到王珣的贺辞,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就和其他的一样回礼,到现在,父亲的幕僚中,也就他对自己还是这么好。(
独宠萌妃)又想到刚才王弘说的,这人还托王佛大照顾自己,看来是没什么效果了。那他和王弘不知道的,王珣又为自己做了什么?
而自己,不感激也就罢了,遇到不顺心还首先想到找这人算账,而这人貌似对自己确实比亲生儿子还关心。
王珣的目光依旧在自己身上,心酸、感激、抱歉……一齐涌上心头,桓玄鼻子一酸,抱住他也大声哭出来。
王珣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在他的预想中,桓玄不是满身怒气地等他就是一脸哀怨地借酒消愁,怎么会哭了,而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了?
记得自己刚到桓温手下做事的时候和桓玄差不多大,离家后遇到点事也特别喜欢哭。除了袁虎、顾恺之等同僚安慰,还有桓温也特别关心自己,在那一群人中,自己的才能只能算是中等,可桓温对自己特别好,也常常有意锻炼他,就像父亲一样。
有一次,他拿着报告去陈事,桓温趁着他拜伏的时候叫人把他的报告偷走,他当即重写一份,没有一个字重复,得到桓温的赞赏,就更加信任提拔,荆州的人们为温府编了一句话叫: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忧。髯参军指的郗超,其实他在温府的贡献是远不如郗超的。
王珣心绪万千,看他哭得伤心,轻抚其背,低声安慰:“灵宝不哭,叔叔家里还有荆州的香粳米,我叫下人煮给你吃,好不好?”桓玄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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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以前也这样,都长大了,依旧是别人越安慰,哭得越伤心,也就等待着孩子哭完再说。
不过,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了一大片,他也忍不住了,推开桓玄,问道:“你是真的不想去义兴?那我再向圣上求求情。”
“不是,我只是不舍得离开你罢了。”桓玄回答。
王珣一愣,“这几月来多谢你的照顾,不,是这十几年来多谢你的关心,灵宝必定报答你的恩情。”
“你说什么呢?”听到这些话,王珣稍有怒气,这王谧到底说了什么?“我难道还想要你的报答?“
“灵宝知道,只是很感激“桓玄解释,确实,王珣确实不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那灵宝想通了,是准备去义兴就任了?“王珣问道。
“是的,我过几天就走,这建康也没什么好呆的,听说义兴的太湖浩荡雄伟,不知能否胜过荆州的长江。“桓玄只能给自己找找兴趣,不知道那地方怎么样。
王珣知道他不可能满意这样一个职位,只说道:“你先好好做地方官,如果好,应该很快能升迁的。“顿了顿,又说道:”如果真受不了,就和我说,我到时候再看看。“
桓玄听了感动,但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跟自己受委屈,认真想想,皇帝一直不让王珣作外藩,可能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而王珣又公开维护自己父亲,必定让很多朝臣不齿,就说道:“灵宝已经长大了,王卿不需要太操心,免得惹上麻烦。“
王珣总觉得桓玄的语气怪怪的,看来一定要问问王谧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珣有问桓玄要不要留下吃顿饭,桓玄笑着拒绝了,还说:“王东亭还是多关心关心令郎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就离开了,背后的王珣是很想让他再坐坐的,因为,桓玄的眼睛也还是红的。
回家的路上,桓玄感觉一定有人在等自己,果然,到家中,那人已经备好酒食,端坐桌前看书,等待自己。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头,忽而惊讶说道:“今日风不大,怎么有人的眼里又进沙子了。”
听此,桓玄连忙到铜镜前找找,果然……糗大了,幸好路上没遇到什么熟人。还有,这个刘柳,虽然,平时对自己爱理不理,但一旦出事,准会出现在自己身旁,永远带着幸灾乐祸的脸。
桓玄做下,喝了一口酒,听到声音:“本来还想早点来阻止你去王东亭那里闹,你却已经出门了。”嘴里说着,刘柳却依旧低头看书,头也不抬。
桓玄看他的样子不爽,就不答话,学着他低头吃菜。
半晌,“你到那里遇到什么了?“刘柳还是忍不住问了,并且抬头盯着桓玄看。
“看到一场好戏,还被王家的小子教训了一顿。“他无限感慨。
“说说看。“
“太累了,不想说。“
“是不是那孩子抱怨他父亲对你太好了?“刘柳问。
“你怎么知道?“桓玄惊呆了,这人怎么这么神
“谢叔源曾说过那孩子对父亲有抱怨。”刘柳淡淡说道
谢混那小子,没想到那人和小孩也说得来,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事,对刘柳说:“你先等等,我去拿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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