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桓玄也没从万盖那里收到什么消息。(
权色挣扎:官路)而他还要做两手准备,如果万盖不成功,桓玄还是打算从大商贾入手,就是提高他们的赋税来补偿农户和一些小手工艺人的赋税。当然,也附赠一些优惠给他们,譬如延长开市时间,本郡内小部分官营产品允许私营等。只是,这些难免又会和中央律法相冲突,如今,倒似拆东墙补西墙。
在与商户们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桓玄也深深体会到仙期的苦。虽说相信自己满腹文章,又兼有大略,可是要说服他人真不容易。关键时刻还要仙期帮腔,于是,桓玄就索性不开口,让仙期商讨,自己在一旁助声势。
几天下来,还有几家不愿意合作的,以桓玄的个性是随他们,不高兴就不要在南郡呆着,可是仙期说这样对外的影响不好。想想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荆州治所江陵了,虽说上次有点不开心,但自己总不能如此心胸狭隘吧。
刚进江陵城内,桓玄就发现今日热闹非常,一问,原来是新荆州在见客,是什么客人让荆州如此看得上,桓玄好奇。
再走近荆州府,果然场面极大,至于那客人,除了欢迎的队伍,桓玄只看到几位衣着朴素的僧人。桓玄仔细再看其中的僧人,认出其中辈分较老一个就是当时高僧昙翼。他最近也听说这位高僧要从上明回到江陵的长沙寺,而长沙寺在几年前就开始说要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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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忱素来好佛,难道他迁治所主要原因是此地佛学渊源深厚?这人还是率性与细心同在。
桓玄也不凑热闹,正想离开,背后被人一拍,原来是卞范之,他对桓玄说:“久闻南郡公对佛道也有研究,何不进去一同商讨?”
桓玄见范之来邀请,就进去了。毕竟高僧在场,桓玄和王忱都不敢造次,安分地听着高僧讲经。按照王忱的设想,以后是要举行一场僧众之间的**辩论,讲完之后也就向昙翼提出这一点,昙翼也以为各家佛法应多相互交流,此举甚好。
主宾谈得开心,桓玄一直默然不语。
“不知桓南郡如何看?”王忱问,似有关心。
“今日天气尚好,我看刚才荆州的架势如此大,不知能否借我数百人去田猎?”桓玄答非所问,而且这这场合提出田猎颇煞风景。
“这个自然,敬祖(范之的字)你去安排,切不可扫了南郡的兴。”王忱嘱托。
临时起兴,临时出动,这次在江陵附近的田猎说不上畅快,不过倒结了桓玄多日以来的心中郁气。(
水浒求生记)桓玄打到的猎物都带回去送给王忱了,因为桓胤家就在猎场附近,就自己留了一只獐子,几只野雁,去拜访桓胤了。
到达桓胤家中已是黄昏,桓胤很惊讶叔叔的到来,知道他与王忱不和,桓胤连这次的接待高僧都不参与了。
“灵宝叔叔,近日还好吗?”桓胤还是从心底关心这叔叔的。
“还行吧,当然比不上你清闲了。”桓玄回答。
见桓玄还有怒气,桓胤又说:“叔叔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的,毕竟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这些事你还不用操心,以后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桓玄拒绝。
“前些天,南下的徽商钱强还找我谈起南郡的事,叔叔真不需要我去说说?”
钱强的行商踪迹遍布荆州,在商人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此人能帮助自己,应该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了。
“他找你做什么,商人重利,你少接触为好。(
极品三太子)”桓玄如此说,他很注意对桓胤的培养,但转念想到万盖,觉得自己说得也不准确。
“灵宝叔叔,你有时候真的很顽固。钱商就找我探讨一些字画和笔墨用具,再没有其他。”桓胤解释,又说,“你不需要我也好,我还怕跟他谈政事会被轻视呢。”
桓玄想,可以找仙期和这人说说,桓胤还是先不沾染这类杂务好。
是夜,桓玄就在桓胤家中,叔侄两个依旧连床夜话,不过,年纪大了,所谈的却少了。
第二日,他们心照不宣地去了石道府,看到府上也是一片忙碌,好像在收拾着什么,难道他们又要搬家?
桓玄觉得奇怪,谢正在指导仆人的谢道辉看见他们,对桓玄说:“两日前收到会稽书信,灵宝父亲也就是若云兄长病重,他们正收拾行李赶回去。”语气里尽是不舍。
“他们现在正在房中整理,你们好好道个别吧。”谢道辉又说。
此事来得突然,叔侄俩一时都难以接受,等到反应过来,桓玄就往若云房中走去,桓胤也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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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不喜欢大包小包太多的东西,看来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窗前发呆,桓玄咳嗽一声若云好像没听到,桓玄又咳嗽一声,若云这才机械地缓缓转头,见到是他们,苦笑示意。
若云兄长谢瑍只比桓玄长一岁,除了生性迟钝,还有体弱多病。年少时就进入北府兵,后来因为体质问题就退出去了。不过,有一点就是他的妻子是王献之的外甥女,儿子都已经六岁了,而桓玄,到现在还是吊儿郎当的一个人,桓胤也曾以此取笑自己的灵宝叔叔。
“是该走了,荆州也玩够了。”若云悠悠地叹口气。
“怎么够呢?荆州很大,还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你没去,以后一定要再来。”桓胤急着说道。
桓玄一直沉默着,然后说:“你们聊,我去看看灵运。“
灵运还在取舍他房中的字画,谢道辉姑婆说只要喜欢,他房间中的字画他都可以带回家,可是多了灵运也觉得麻烦。
“干脆都不要了,反正你有天赋,以后自己写、自己画,可能还会更好。“桓玄看他选择得苦,就如此建议。
灵运看了桓玄一眼,再看看画,说道:“也有道理。(
护花保镖)“就推开眼前的字画,只把顾恺之的画和姑婆赠的丝质卷轴塞进箱子里。桓玄看着好笑,这孩子还是这样骄傲,将来定时一个了不起的文人,不过,以这种性格,在朝廷上怕是吃不开。
又转念一想,如果今后掌权的是自己,那还可以给这个孩子一些照顾,如此一想,竟也放了心。其实,在某种些方面,他们的性格还是很有相似之处的,只是,灵运没有桓玄从小就萌生的野心。
又是送别的渡口,桓玄真不喜欢这种场景。谢道辉又是泪流满面,若云还保持着笑容,还要安慰姑姑,至于灵运,眼睛也变得红红的。反倒是桓胤显得更加豁达,并没有太多的不舍。
“灵宝叔公,以后一定要来江南下游一带找我,那里不比荆州差。“灵运嘱托。
“我答应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款待。“桓玄声音沙哑。又继续说道:”来的时候你们是走陆路,这次走水路,见到的风景肯定大不一样。“
“对啊,灵宝几年前也游过一次这条水路。“想起以前第一次见到桓玄,若云就觉得好笑。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桓胤好奇。
“没什么,我以后再告诉你。”桓玄连忙敷衍桓胤。
谢道辉听着也好奇,她一直觉得他们以前肯定见过,但是问若云这个问题时,女孩总是笑而不答。
此后,桓玄叔侄也没再多说什么,谢道辉还在叮嘱,这次回去,道辉安排了近十人随行,还特地带很多荆州的地方特产,即使现在的娘家中很多都是自己尚未见过的小辈,但是她还是一一送了礼。
最后,到了起程时间,看着慢慢船变小,桓玄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次送别,那个叫刘柳的家伙和他的妹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在几年前还有书信往来,往后,就书信渐稀,一转眼就七年了。
直到船消失不见,谢道辉问道:“灵宝和茂远今日是否要来府上共聚晚餐?”
“不了,我们和王荆州还有约。”桓玄随口说道,王忱是不会欢迎他的,只是,他现在不想去那个地方。
“若云和灵运走后,你们也对那里失去兴趣,看来要冷清了。”谢道辉面带凄凉。
“堂嫂诗文精通,以后还要叨扰请教。”桓玄客气地回道,又说,“家兄几年前长逝,其子桓亮一直无人照顾,可能以后还要麻烦堂嫂了。”桓玄也可怜堂嫂孤单,就想能有人在堂嫂膝下承欢。
谢道辉现在倒没兴致想这些,苦笑着也就离开了。
等到四下安静,岸边只剩桓玄和桓胤。良久,桓胤开口:“灵宝叔叔,我想,过几天,我也该离开了。”
桓玄又是一惊,“为什么?”
“我父亲处理好祖父的事后就回丰城县了,我是舍不得这里才执意一个人留下来,前几天,他托人告诉我说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了,要我能回去就回去。”桓胤说道。
“父亲一直康健,本想不理,现在看到灵运他们这样,我也挺想父亲的。”桓胤继续说道,又问:“灵宝叔叔,你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吗?”
“我还有目前还有点事,可能不能和你同去了。”桓玄说道,其实,他自己也很想见见这个大堂兄,自叔父殁,他一直都尊这位堂兄为长。
桓胤也知道叔父最近的状况,也沉默不语了。
“不过,我会尽量去找你的。”桓玄说。
天色渐渐变暗,叔侄俩才想到是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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