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些日子麻烦顾婶子太多,她心里过意不去。(
灭尽苍穹)等身子稍好了些,就帮衬起顾婶子来,她
因这些日子麻烦顾婶子太多,她心里过意不去。等身子稍好了些,就帮衬起顾婶子来,她手脚勤快,干活利落,还把屋前屋后里里外外大清洗,蓬门荜户焕然一新,邻居来串门,顾婶子就笑着直夸她,“都是君悠收拾的。那姑娘贤惠得很,总也闲不住!”
这日她正在河边洗衣,却看河那边走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林荷。她不愿碰面,起身就走,一个不小心,架在洗衣盆上的搓板掉入了水里。她捞也没捞住,便弃了搓衣板,赶紧转身走。
却听一个男子唤住她:“姑娘。你有东西落水了。(
逍遥在电影世界)”
她只好再转过身来,看一男子走过来,手里正拿着她落水的搓衣板。她接过东西,道了谢,却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他。一身洋装,只是腰板挺得太直,让人无端有一种压迫感。那男子也看她,迟疑着问:“你可是林君悠林姑娘?”
她惊讶,“先生认得我?”
对方道,“你想必是不会记得我了。许多年前,你和你阿姊一起去阮家吃席,我就站你对面。”
去阮府吃席,那还真是久远啊。这么多年她都变了多少,还能认得她,多少有些奇怪!
林君悠皱了皱眉头,看那边林荷早已走远,也就不急着离开,便道:“先生好记性。(
完美世界)”
他没听出她话里的责问语气,“记性好算不上。但对于进出阮府的人,记得是极为清楚。当年去阮府吃席得尽是达官显赫,衣裳也是极为华贵的。只有姑娘和你阿姊,穿着较为朴素,席间言谈也不多。而且,”
他顿了一下,“姑娘又生的十分水灵,眉眼间还与阮二夫人几分相像,故而记住了。”
她还是觉得奇怪,微笑告辞。走了几步,他却叫住了她,“林姑娘。”
她停步,问,“先生又有何事?”
他方显出几分局促,“我叫言悯华,在阮督军府上做事。故而不会说话,若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
怨咒之笔仙)”
原来是个军人。
林君悠微微一笑,“言先生多虑了。”
日子便一天一天过。但她的月事还是没来,不敢去看大夫,也不敢私自用药,只好又去找了顾婶子。顾婶子知她吃了药,可还是摸不准,想起镇长梁齐忆那一句“如果出了事,也饶不了你”便浑身一哆嗦。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君悠在这件事上出岔子!
林君悠知道顾婶子的心思,“这孩子若还在。我绝不会让他活下来。只求顾婶子拿个主意,现下我该怎么办?”
顾婶子也有些惶恐:“那些药……要不然你再煎煎?说不定是你药量不够狠……”
“不应该。(
仙君好温柔)决计不应该。”林君悠半天静默,眼神突然绝然起来,她道,“婶子,要不,你帮我打掉他……?”
顾婶子一惊:“什么?”
林君悠径自去柴房取了一截较长的木桩子,回身递给顾婶子,“烦顾婶子了。”
顾婶子猛然后退,像不认识了她一般,眼神怪异,连连摇头,“林君悠!你这是要害死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法子打孩子?!我不帮,这个忙我绝对不能帮!”
她急的手心冰凉,怏怏跪下,扯着顾婶子的衣裳,“婶子若不帮我,就再无人帮我了……镇子里的规矩,您知道的,这孩子留下来,我一样得死!陈祠堂浸猪笼,骑木马点天灯,样样都比棒槌打腹更加痛楚,更加屈辱,更是绝无再活下来的道理!这法子是残忍了些,但君悠忍得住,这孩子若是掉了,至少我还能gou[qie]活下去……”
顾婶子看她的面色,满是毅然,不由心里一痛。(
我们是兄弟)抚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君悠啊,婶子知道你是好姑娘。镇子里的规矩我当然也知道。但你这样打孩子,不也一样是要命吗?”
她心意已定,磕了头道:“君悠求顾婶子!帮帮我!除了这样我也没办法了。这孩子不能要!”
顾婶子叹了一口气,半响才道:“好……好吧。”
林君悠自己又去寻了草绳在腰间扎紧,只怕待会自己痛得神志不清会将腰带挣断。防止周遭邻居听见嚎叫,又取了毛巾塞进嘴里。再让顾婶子把她的胳膊牢牢缚在高梁床架上,双脚也绑紧了,身子扯直了。
她闭上眼睛,等着第一棒的[si]心裂肺。心里只是不断提醒自己,忍着忍着,千万不能叫出声。
半天没有落下来。
顾婶子持着那一截的木桩子,满眼泪花,神色惶然,“姑娘,姑娘,还是不要了!你这样,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如何与人交代啊?”
她说不出话,只是眉头皱着。顾婶子一把扯下她嘴里的毛巾,她这才得以开口:“我是孤儿,婶子不用与谁交代!”
“姑娘,这孩子留下就留下吧,镇子里的规矩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现下,能好生过一天是一天吧。我、我决计是下不去手的……”
她是一心要打孩子的,蘧然沉声道,“不过就是一棒子!婶子,您答应了我的!快!下手!”
听林君悠如此说,顾婶子只好再退回两步开外,一木头就要抽下来。却猛然听得有人在敲门,一声一声,犹如雨打芭蕉,急切清晰。顾婶子大吐一口气,扔了木桩子就来解缚她的草绳,怕她埋怨,还在低声解释:“姑娘,不怪婶子。有人敲门,你也知道被人瞧见了不好……”
她怎么不知道顾婶子是下不去手,只是酸涩一笑:“我知道。您快去开门吧。脚上的绳子我自己解开就行了。”
待顾婶子出了屋子,林君悠解开了足上的绳子,坐在了床边。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竟然隐隐有些欣喜。该做的努力,她已经做了。这孩子命大,硬要留下来陪她。那,就陪她吧。孤零零一个人在世间,也怪寂寞的。身边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她进了厨房,准备烧水做饭,顾婶子却走过来,说,“今日不用做饭了,去镇长家里吃。”
听得镇长二字,林君悠一惊,“为什么?”
顾婶子道,“我也不晓得,好像是镇上来了客人。请了我们,还请了林荷。本是说了你不舒服,没法去,镇长就不高兴了,说你就是爬也得去。我便不好说什么了。”
末了嘱咐她,“顾婶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没办法,林荷就在镇上,也没法不见面。你再气不过,也别在着镇长的面儿下表现出来。知道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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