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守夜的宫女见被子掉下来,于是就过去帮他把被子拉好,结果不小心吵醒了浅眠的皇上,直接被震怒的君主砍了脑袋,这件事让后宫的奴才们很是心惊胆战了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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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归害怕,可皇上到底是自己的主子,看着他这样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福全能做的,就只有静静的守着,在主子需要他的时候,随时听候差遣。
而此时殿内,躺在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睡意。
一个大男人,怀里却抱着一个粉红色小猪抱枕,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可如果看到这人脸上的悲伤,嘲笑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这个小猪抱枕是楚穆歌在王府的时候就很喜欢的,因为是那个人送给她的,所以他曾经很讨厌它,进宫的时候,还故意将它遗留在王府,任它自生自灭,最好是被小九儿给丢了去。
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些感谢它的存在,在漫长又寂寞的夜晚,让他可以抱着它,幻想着她还在身边。
三年了,这一千个日夜,他没有一天不想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是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忘不了她是带着怎样的绝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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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心就像被凌迟一样,当时她明明是可以躲开的,却为了救他,宁愿自己承受那一剑。
“穆歌儿,我的娘子。”
这一夜格外漫长,赵琛抱着小猪抱枕,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思绪渐渐回到三年前那一天,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让他重温了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当楚穆歌在他怀中停止呼吸的时候,赵琛感觉到自己的天塌了,他剩下的念头就只有一个,他要把她留在身边。
端木雪远远的看到被赵琛抱在怀里的人,已然没有生命的气息,那一瞬他的身体里释放出阴冷的气息,两只魅惑无边的眸子里血丝密布,他大喊一声,还有很远的距离就翻身下了马,轻功被运用到极致,眨眼间就来到楚穆歌面前。
“把穆穆还给
我!”端木雪从赵琛怀里把人抢了过来,伸手在她的伤口处点了几下,然后小心的将剑拔掉,血止住之后,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掰开楚穆歌的嘴巴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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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药丸是雪山老人给他的续命丹,是用世间稀有的名贵药材制成,入口即化,端木雪有些庆幸今天出门的时候带着它了。
赵琛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一直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当看着那药丸入口之后,他怀中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楚穆歌服了救命的要,却仍然不见起效,心脉全无且身体也越来越冰冷,随着她体温的下降,端木雪的心也跟着冰冷起来,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他说:“姓赵的,我要你的命!”
一开始赵琛见他给楚穆歌喂药的时候,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可当他看着端木雪脸色的伤痛和失望时,心一落千丈,所以长剑刺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幸好赵漓就在旁边,才让他及时拦下了这一剑。
随后赶来的地爵和天爵看到被血染红的楚穆歌,一瞬间眼底就被悲痛填满,这个人,毕竟是相处了许久的朋友,而且她还是公子很重要的人。
天爵红着眼睛喃喃自语,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不可能,楚姑娘不会死的,我不相信!”
看着天爵那明显伤心过度,摇摇欲坠的身体,红衣心疼的走过去,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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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爵‘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想着初见时那女子灵动的眼睛,面具下的眼泪滴落,他低沉的声音对再次拦住他的红衣说:“让开,我要替她报仇。”
红衣看着天爵疯了一样冲过去,那些想拦着他的侍卫眨眼间就被他砍成了肉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几个人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将那赵家兄弟二人护在中门中间。
这些人身法巧妙,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红衣怕天爵吃亏,于是飘身过去将人紧紧抱住,任他如何打骂也不松手,嘴上不停的亲吻他的头顶,安慰他说:“别冲动,你先冷静下来,公子自有打算。”
虽然这几个人让人意外,可这里到底是听雪楼的势力范围,只见红衣一个响指,听雪楼的人立即冲过来,将那几个黑衣人连同赵漓和赵琛一起包围起来,只等端木雪发落。
端木雪一剑刺空,却是没有继续出手,出人意料的,他丢掉了手里的剑,连同白色的面具一起掉在地上,上好的玉碎成万片,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个明显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人,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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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穆穆,我来接你了,不要装睡了,快点醒来。”
见楚穆歌一动不动,安详的躺在地上,端木雪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原本警觉他的赵漓见了,忽然一愣,眼底悲痛难平。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你,你就不会……都是我的错。”
那样妖精一样美丽的男子,痛哭的时候是如此凄美,他脸上悲悯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听着他的哭声,天爵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深怕哭出声来,他旁边红衣扳过他的肩膀将他纳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他。
赵琛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重新将人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专属的淡淡幽香,想着她会忽然睁开眼叫他‘夫君’。
端木雪见他搬起楚穆歌的尸体,双眼一红,挥手就是一掌,大骂道:“放开她,你这个混蛋没资格碰她。”
赵琛受了这一掌,嘴角鲜血流下,却还是不肯放下怀里的女子,看那神情似乎很乐于承受他的怒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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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琛受伤,赵漓和黑衣人几乎是同时动手,前者拦下了端木雪的第二次攻击,而后者却被震怒的红衣和天爵几人拦下。
双方掎角之势,谁都讨不得好处,赵漓看着端木雪,同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说:“人是我杀的,如果你要报仇就冲我来,不要伤害我三哥,他是无辜的。”
“无辜?”端木雪挣开他的手破口大骂道:“他如果无辜穆穆今天就不会死在这里,姓赵的,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穆穆要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她走?”
赵琛眼底流过一丝痛楚,他舍不得放她走,端木雪可不管他痛苦不痛快,有些话他不吐不快,干脆今天就一次性说清楚。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她整天喜欢穿着一身白吧?我告诉你,那是因为白色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她喜欢复杂的色彩,同样的,她也不能接受她的夫君三心二意,她并没有强求于你,她只是想好好的过她想要的生活,而你却一再的伤害她,她失去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赵琛闻言浑身一颤,抱着楚穆歌的手却是无声收紧,心里因为端木雪的这番话而震惊,更多的却是悔恨,可惜悔之晚矣。
一切都无法挽回,赵琛满眼的伤痛,惨白的嘴唇说道:“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强迫她的。”
端木雪闻言冷笑,“千金难买早知道,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把穆穆交给我,我要带她走。”
赵琛一愣,坚决的摇头说:“不可以,我不能让你带她走,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带她回去。”
“你想要带她去哪儿?”
端木雪慢慢站起来,明显讽刺的语气对他说:“她活着的时候你不放过她,现在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爱吗?”
“我……”赵琛心头一痛,想说话,张张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漓看不下去了,低吼一声:“够了,我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要报仇尽管冲我来。”
端木雪目光移过来,“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下如此狠手,安逸王真没埋没这‘蛇蝎’之名。”
赵漓闻言身子一颤,目光下意识的去看赵琛,见后者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他心虚之下反咬一口,“如果不是你一直纠缠不清,三嫂怎么会一心想着要离开,她是当今圣上的妃子,死了是要进皇陵的,你一介草民你想带她去哪里?”
听了他的话,端木雪眸光转冷,“你的意思,穆穆的死是我造成的?进皇陵?我呸!你们这两个无知的混蛋,难道你们还不明白穆穆为什么一心要离开?她就是讨厌被拘束,你还要把她放在所谓的皇陵?”
端木雪气急反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你说的对,穆穆的死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真是后悔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你们,竟然忘了穆穆曾经就是死在你的剑下。”
赵琛抬起头看着他,他想起了不久前从喝醉酒的人口中听到的话,她说他曾经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死去,她曾多次提到过竹林,她的话他是不信的,可她的表情不似假的,现在连端木雪也这样说,直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一个死人又如何会活过来?
赵琛血眸抬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说她曾经死在老六的剑下?”
端木雪冷冷的看着他,“也罢,就让你知道以后彻底死心。”
赵琛闻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只能放任那种感觉在身体里四处游走,时至今日他才发现,他对楚穆歌的了解实在太少,而现在,他只想知道她多次提到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雪抬头看了看天,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蓝,他想着她曾经说过的那件事,淡淡的声音娓娓道来。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也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说起来那时候,对我而言她还是个陌生人,而对她而言,却是早已熟知我的一切,那是因为,她曾经见到过一块三生石,从那块三生石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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