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有个叫天星楼的地方,那里是女子的极乐,男子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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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一年四季赏不尽的百花和垂涎欲滴的美酒佳肴、也许是那余音绕梁的弦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让人犹如置身世外。
但还是那些秀色可餐的美人儿们,最让人欲罢不能。
天星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不管是弹曲唱歌的美姬,还是掌厨端菜的小厮,无一例外的都是女子。她们个个娇俏可爱、美艳动人,那种神秘感仿佛也是人间难得少有。
这里所有的人都听从一个叫做星大人的号令,她们一直都坚持只卖艺不卖身,等到该出嫁的年龄,就会寻个良人嫁了。
星大人本名星束,听说在皇城一带是个有名的贵人,只不过她命薄,曾经在塞北大病一场后,便再也没有离开天星楼半步。都说她年纪轻轻就成了个药罐子,不仅克己还克夫。没有男人敢靠近她半分。
说是天星楼的女子也如她一样不曾有好归宿,在这样的传说背景下,那里的美人们都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色字头上一把刀,皇天后土下的男人们都会不惜余力,削破脑袋的往天星楼的美人怀里钻。
可是等待良人岂是那么容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饶是她们再优秀,也不会有人是真正的想要将她们带走,因为她们那张美丽的脸,那些男人不过是假意迎合罢了。所以没有人想过要离开这里,男人的话,只有鬼才会相信。
最近天星楼的生意更是堪比皇族的收支,看着满床、满桌闪闪发光的金条,站在床榻边浓妆艳抹的星束哈哈大笑,可有一种此生足矣的感觉,她问着身旁长相清秀的抚琴女子说道:“襄幽啊,你说我这些金条,娶夜阑公子一千次都够了吧?”
被唤作襄幽的女子只笑不语,继续抚弄着自己的琴弦,在她们眼里星大人永远都是这么的口无遮拦,她永远都是光说不做的假把式。
星束无奈的摇摇头,随手塞进嘴里一块桂花香糕,对着窗边坐在案几上插花的女子说道:“灵渊,你看这个青竹别苑是不是白送给竹襄幽了,她怎么还是那么淡然,怎么说对我态度也该有所转变了吧?马屁都不会拍,还是你好,墨梅别苑给你就对了!”
鹿灵渊正准备将几枝雪梅插进水晶花瓶中,兀的听到此番话语,手一抖,差点断送了星束从西域运回来的琉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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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束从床榻上连滚带爬的跑到案几那里,吓得的她嘴里不住的对着花瓶安慰:“我的稀有珍贵花瓶啊,把你砸了,鹿灵渊得在墨梅别苑种几百株雪梅才能还清我的荷包袋啊!要把你压榨尽,再把卖身契还给你!”
鹿灵渊听后先是一怔,随即便笑颜如花,抬手接过花瓶,重新放在案几上,说:“天星楼由镜花阁和墨梅、幽兰、青竹三大别苑组成,星大人要是这么说,那镜花阁该允给谁啊?”
竹襄幽从琴旁走到她身边,给只穿着中衣在地上来回走动的星大人披上外衫,颔首询问着:“是啊,听说大人对镜花阁煞是喜爱,却不曾见大人用过此屋,为何?”
星束一脸严肃的坐在窗檐旁调侃道:“那是本大人和夜阑的新房,当然喜爱的不行,我迟早会用到镜花阁的。所以你们也要向我看齐,嫁作他人妇,知不知道啊!”
她冲着楼下来来往往,忙里忙外的姑娘们喊道:“你们说把镜花阁当做我和夜阑公子的新房,大家意下如何啊?”
“一切听从大人安排。”侍女们含笑的看着古灵精怪的星束,她们的星大人永远都是那么可亲可爱,她是所有人的开心果,所有人像一家人一样,星束完全不会轻视她们的身份,就像看待亲姐妹似的。
哈哈哈……此起彼伏的嬉闹声起哄声也随之而来。
“星大人快别闹了,快趁热喝了这杯茶。”鹿灵渊浅笑着小心翼翼的扶过她,在她常用的青瓷杯里,斟满用雪梅花瓣酿泡的茶。
“哎呦喂!这几日不见,大家都气色不错啊!”所有人闻声之后,不用想这娇里娇气的声音,也都知道是桃花来了。姑娘们马上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自顾自的闲聊。
自从桃花没有成为幽兰别院的院主,她便日日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讥讽着她们。
桃花自小生的美艳,她杏眼迷蒙,肤质细腻,殷虹的嘴唇字字吐针,她是那种犹如罂粟花一样让人望闻生怯
虽然桃花为天星楼立下汗马功劳,但星束知道有人比她更适合幽兰阁,也就对她这样的反应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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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桃花想要讨个说法,星束走到门口,站在二楼的过道里品茗,冲着桃花讥讽道:“要怪就怪你叫错名字,你要是叫兰花什么的,我也许会考虑把幽兰别院赏给你。”
噗——听到星大人这么说,姑娘们都偷笑着。桃花气得满脸通红,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天星楼也有些年头了,星大人怪我叫错名字,可来路不明的人也应该送到望月阁里啊!放到幽兰别院里,天天像大爷似的供养伺候着,这让我不能心甘情愿。”桃花冲着星大人生硬的质问道。
鹿灵渊听着桃花的口气,气愤的从客房里面冲出来,向桃花叫嚷着:“放肆!你怎可与大人这么说话,掌嘴!”
啪!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鹿灵渊已经急如闪电的冲到桃花面前赏她一个大嘴巴。
“哼!鹿灵渊你以为当上个苑主,就能让我刮目相看,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桃花绵里藏针的话语,每次都能让鹿灵渊刀刀毙命。
这时星束突然倒在椅子上重重的咳嗽起来,吓得桃花赶紧跪在地上赔罪道:“小的死不足惜,但大人要保重好身体,否则西王母大人绝不会饶恕我的,桃花再也不会无理取闹了!”
可能桃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就悄悄的退出房间。
鹿灵渊迅速扶着星束想要往客房里走。只见星束摆摆手,将她们都赶走:“罢了,罢了。满月祭也该好好准备,你们都下去吧!”
星束知道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人,惹得众人很不爽快。可若见死不救,也就不是她星束的所作所为。
她知道有些就是命定的事情,她也一直信命。
就如她爱上夜阑,就似她与镜泠的纠缠。
直到大家都去忙,只剩下星束一人在过道里叹息:“空有一副臭皮囊,就是夜阑你也会忘记我吧?”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天价小娇妻)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厢白茉怀揣着众人的期望,重生于诛仙台之下。
无方向的坠落,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她将自己紧紧抱住,希望停止自己的颤抖。
不知不觉,她降落站定在一个四处都耀眼的不能直视的地方,有个声音不知从哪传来,余音绕梁的回荡在她的心口处:“吾可以给你一切。”
白茉蒙住自己的双眼,眼泪却抑制不住的向下流去。
从前师父对自己说过,这世间唯一不可能被实现的愿望就是**。
那声音又传来向白茉询问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数不尽的美人环绕?”
白茉想着,诛仙台可以给我的,同样也可以剥夺。
除了东帝,没有神仙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到底是什么样的愿望,让东帝得以重生?白茉捂住眼睛的手都快举酸了,她刚想放下自己的手,突然想起自己袖口里有块锦帕,想着便将它系在自己的眼上。
“嘻嘻!”笑声?!白茉吓了一跳,这里竟然有人在笑。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却发现这声音由远及近的向她飘来,好像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兰亭,你若不走,我便生生世世与你在此共赴碧落黄泉。”白茉因捂住双眼,模糊的看着面前的纤瘦身影。
突然那个女人紧抓住白茉的手叫喊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是!”白茉躲闪着向她伸来的手,那女人仿佛发了疯似的将白茉的双手扯下来,白茉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百里…叶莩!”白茉说罢,一道金光将她与那个人隔开。
不知名的力量将白茉向后拖去,她挣脱着向那女人伸出手大喊道:“百里叶莩、百里叶莩!”
那个和百里叶莩有着相似面孔的女人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了,我会等你再来找我的。(
重生女王倾天下)兰亭,那是你欠我的。”
说完便转身向白茉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茉仿佛脱力一般被狠狠的抛向天上,她迷糊的想着,她为什么要怕百里叶莩会离开自己?
一阵刺痛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个扎着童子髻的女孩子看着自己。
“你醒啦!”那个女孩子兴奋的笑道,她像看稀世珍宝似的看着自己。
“哈哈,鹿灵渊呢?拿钱来、拿钱来!我就说她见到老娘一定会醒的。”白茉惊恐的听着床榻边的女孩子嘲弄着自己。
老娘?白茉尴尬的想着,哪有姑娘家的自称自己是老娘,看她一身大红色锦袍,上面绣的全是金色莲花,雪白色的毛边衬得她娇俏可爱,时不时的发出两声震耳欲聋的笑声,但却没来由的有一种亲切感。
“喂,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女孩注意到白茉上下打量着自己,拨弄拨弄自己的乌黑长发,解开童子髻准备重新束上,顺便抬眼向白茉抛来一记媚眼。
白茉诧异的发现女孩的额头上有一抹朱砂痣,形似莲花状,衬上她瓷白的笑颜,犹如血莲盛开在冰雪里似的。
“你……莲”,白茉躺在床上刚想要开口说话,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四肢酸软无力。
“你们都退下吧。”女孩看着白茉无辜的望着自己,下令让房间内的其他人都退下。
最后只剩下她们俩人时,她开始了简短的介绍:“现在开始,你,幽兰阁的主子。我,天星楼的老板娘,你的主子。”
她调皮的揪着白茉的脸浅笑道:“别总是愁眉不展嘛!老娘还没见你笑过呢!”
白茉避开她的蹂躏,用眼神示意让她解开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咒语。
女孩妩媚一笑:“西王母将你寄放在这里,若不是天庭重犯,老婆子岂会用天机锁将你锁在这里。咒语是老婆子下的老娘自然是解不开,但如果告诉老娘你是谁?老娘就会找人帮你解。(
九转金身决)”
“你…谁?”白茉吃惊的听着这个女孩神乎其神的描述着,若是一般人间的女子,但能称呼西王母为老婆子的人,这厮绝非等闲之辈。
“本大人的名字叫星束,这天星楼从此以后就是你家了。”那个名唤星束的女子便向外走去,银铃般的声音从屏障外传进白茉的耳中:“考虑好就动动你的小手指,随时恭候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老娘面前。”
不久皇城变得忙碌起来,听说因为满月祭的举行,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百花簇拥姹紫嫣红的繁茂景象,让所有人仿佛都置身在灯火阑珊的尽头。
这时天星楼里里外外的姑娘们张罗着满月祭的排场,听说皇城的富甲商胄都会在那天前来。不仅如此,满月祭的传闻还引来了许多外族人的捧场,皇城内外洋溢着过年般的气氛。
白茉无精打采的坐在幽兰阁的窗台上,看着在大门口被忙的团团转的星束,终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怎么形容星束这个女子呢?她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一个人扛着一大座天星楼的所有人、所有事。听说天星楼的格局也是由她一个人完成的。
幽兰别院、墨梅别苑、青竹别院成众星拱月的形态簇拥着镜花阁,它是整座天星楼的中心。天星楼之所以无法被超越,那是因为这里的两珍三宝。
镜花阁的三生石板、望月阁的姻缘墙。
幽兰别院一年四季散发出醇香的幽兰酒酿、墨梅别苑春夏秋冬不会凋谢的玲珑冰梅、青竹别院雅俗共赏的乾坤棋局。
天星楼的入口在墨梅别苑的出处,乍一进这里,就会被这里芬芳的冰梅所给予的清凉感觉,弄得彻底放松下来。再加上一路走来都是如同仙娥般美貌的女子,她们手捧着天星楼里独有的幽兰酒酿,这让风尘仆仆的客人们享受到极致之感。
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极乐世界,尤其是当夜幕降临,幽兰别院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巨大的水幕台是这里的重头彩,在月光的映射下,女子们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清平小调在女子唇红齿白的樱口中传出,音音袅袅的歌声环绕在整个别院四周。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当所有人都尽兴而归青竹别院,那里的淡雅之意又让人拍案叫绝。打通的人工河在青竹别院内缓缓流过,女子们会安顿好每个人,门外都会有二人守夜,她们会带好门窗,使得竹楼清净安逸,而屋内特制的睡莲香薰更是催人入眠。
白茉细细品味这里的一切,一花一草都不是那么简单摆放的。它们都是星束的心血,都是在反复斟酌和考量下,天星楼才有这么辉煌的今天。
她确实有一点让白茉佩服,甚至是有一点羡慕。她永远也不会像星束那样被所有人需要,天星楼里的那些人敬她爱她。而她不过是落入凡尘的一个没用的小仙子,会的那些仙术就连算命先生都会她对自己的存在感更是堪忧。
这几天来照顾白茉的鹿灵渊也对她说起过星束的过去,她又有些心疼星束,无父无母的自己打拼,这更令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让白茉不理解,或许她并不是坏人,她多变的外表下也许隐藏了许多真相。可星束每天画着妖艳的妆容,厚厚的胭脂水粉将她埋没在金钱利益下。如果不是那天见过她,白茉真的不敢将眼前的那个人和星束划等。
白茉跳下窗台,站在门口叫了鹿灵渊去传话,就说自己要和星束做个别,她不想在这里做一个米虫,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她想,这个时而与男人们谈笑风生,侃侃而谈、时而天真烂漫,惹人爱怜的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而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
白茉看着鹿灵渊在星束耳边低语了几句,星束便停止了和那些男人的嬉闹,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幽兰阁内,她一进屋便笑开了花说道:“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星束懒懒的斜坐在床榻上,洗耳恭听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猴子山大王。再加上她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妆容,终于把白茉搞得笑开了花,最后笑到泪花都出来。她这是要与星束分别,她怎么理解不通星束的话。
星束被白茉弄得晕头转向,不过看见白茉开怀大笑,她还是很开心的,她走上前拉住白茉的手轻唤道:“茉儿姑娘,我终于看见你的笑容了。”
白茉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到,她记得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姓甚名谁。防备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她越来越看不懂星束这个女子。
星束看出来端倪,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茉儿姑娘的事情我已经从西老婆子那里听说过,你的大义之举让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兰亭大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请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绝不可以离开天星楼半步。”
星束的话让白茉越来越糊涂,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又是谁,和西王母什么关系?
看着白茉对自己半信半疑的样子,她只得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交给白茉。白茉定睛一看字迹,这绝对是西王母没差,看着信的内容,她大概弄清了事情的脉络。
自从自己下凡以后,西辽山上的群魔和上古邪魔也开始有所动作,它们势必是要阻止白茉将兰亭唤醒。所以由百里叶莩率领的西辽妖魔再次攻上天庭,这次的一定要与天庭弄个鱼死网破,而上古邪魔也向自己所在地袭来。
西王母一方面协助天帝与百里叶莩抗衡,一方面暗中保护白茉的安危。将白茉安置在凡间的皇城,它是天子脚下,上古邪魔不可能轻易到达,为了以防万一,西王母将她托付给她最信任的人星束照顾自己,还在天星楼四周下了结界,这样一来便万无一失。
白茉看完信后心中所感五味杂陈,她既惦念着天庭的情况,又为自己的前路迷茫。
星束看出白茉的但心,她巧笑道:“你刚受过诛仙台的洗礼,不要急着去完成什么使命,反正现在你也不能随意走动,找魂魄的事就交给我吧!满月祭就要到了,好好陪我准备准备吧!”
白茉看着星束努力的想让自己开心,她也渐渐懂得为什么所有人都需要星束。因为在她身边您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让你相信,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有她这个后盾。
白茉缓缓地点点头,默认似的将手放在星束的手上。
星束拉住白茉的手向外走去,她随手摘一朵兰花插进白茉的耳后,白茉披散着三千青丝,一身雪白的走出了幽兰阁。
站在二楼过道里,她们附身栏杆看着院内忙碌的女子们相视一笑,星束叹息道:“我也好久没有走出来过,不知道世事沧桑变化的怎样了?”
白茉沉默不语,星束调笑着,也许我们就变成什么生死之交了呢!
白茉听到她这么说,浅浅的笑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星束附和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没有什么歃血为盟,更没有多么隆重的仪式,只有即将圆满的月亮,见证她们今天所说的一切。
很久以后发生的所有,就向着她们所想的那样。在大起大落过后,在浮华乱世的背景下,还有谁能陪你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
一句玩笑话,还是我们注定是会相遇的,就如佛祖所说的那样。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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