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密布的乱石 稀疏零星的落叶 还有些潮润的泥土上 印起一行足迹
“蠓已经在这一片出现 我须在众人之前寻到它 设法将它与三十一人诱到指定地点 ”铭起眼中闪烁着思索 若是过去 思索计划往往只在一瞬 但如今失去魂力 只得如常人一般思考
铭起并未当即去追赶 藤甲取下 将其中箭头等物取出 藤甲一松 散出原貌 一把藤弓 一根弓弦 还有诸多藤条 铭起握着小刀 缓缓爬上树 片刻 便有木屑不停落下
当夜幕降临时 人困马乏 众人依旧沒能遇见蠓 不过 他们发现了蠓的踪迹 证实这片山林有蠓存在 决定逗留几日
黑影在夜幕下窜过 他如同鬼魅在林中窜过 但无人察觉
铭起将这一片山林大概的位置也捉摸清楚 此刻 铭起正在追寻蠓
密林之中的夜 极不不平静 毒蛇 毒虫 往往也此刻出现
“这里有一条极为隐秘的浅路”铭起目光闪烁 扎入低矮的灌木丛林 向前谨慎前行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一个山洞 布满藤蔓的山洞 出现在这浅路的尽头 绿叶几乎遮盖整个洞口 到此 铭起已经能够断定山洞里 有蠓的存在
铭起向回折返 沿途将蠓留下的足迹与路痕抹去 至少 不能留给司血戎等人
他沒有当即离开 反而再度折回 回到山洞外 密密麻麻林子中的一颗巨木上
到此刻 也已经是清晨 从山洞走出一头似猿非猿 狼面猿躯的蠓 他双足立于地 看了看四周 腹下肿胀的六乳让铭起心底一震 计涌心头
它逗留片刻 从山洞口离开 足足半个时辰后 铭起从树上落到洞口 扒开绿叶小心翼翼用目光向内瞥去
一片黑暗 常人视力更本无法看见其中情况
“不行 万一洞内还有一头蠓 那么我必会败露 而且 蠓的皮肤不同寻常 一箭杀之不死 我无必胜把握 不能与之相抗 ”
铭起心底默念 又从洞口退开 他缓缓爬上树 取下一截木枝 随意削成木箭 虽沒有箭头 但 足以
他望着天空时而飞过的大鸟 估测一道后 拉弓瞄去 几乎弱不可察的弓弦声从藤弓中传出 大概一百丈外 向山下飞去的大鸟被一箭射破脑袋 鲜血崩溅同时落到林中去
待血腥散开还需时间 铭起摸了摸背后弓箭 普通弓箭十根 旋箭十根 以两头蠓言之 还是不足
“司血戎等人在十二里后的丛林逗留 欲以诱饵重创蠓…”
半个时辰后 又一头蠓从山洞走出 魁梧的身躯足足六尺有余 当它去山下去时 铭起纵身跃下大树 取出口袋中的火种 缓缓进入山洞之中
火种发出昏黄的光明 山洞不大 一丈高 六丈深
洞内一阵阵腐臭极为刺鼻 两头幼蠓躺在草窝中 睡得正熟 还未成熟的毛发 沒有狰狞 多了不少乖巧
“天助于我 ”
铭起心底暗喜 两头幼兽 能免去不少功夫 他两手各握两根三寸长针 不曾想随意带出的此物今日有了用处 他小心翼翼靠近这幼蠓的一瞬 狠狠刺下 幼蠓被疼痛惊醒 奋力挣扎撕嚎 但两根形成交错 直接将两兽喉咙封死 如何也发不出半声响动
“是时候了 ”
铭起抱起两头犬大幼蠓 向洞外冲出 目光四动 公蠓还未有归來的迹象
“司血戎 我不灭尔等 即便这蠓被我击杀 尔等也定会前來抢夺 莫怪我心狠手辣 ”铭起目中闪烁精光
司血戎等人是诱饵 也将是一把利刃
铭起将鞋底隐藏的细针插入洞口泥土之中 爬上树去 两头幼蠓剧烈挣扎 但被铭起掐住脖颈 挣扎一阵失去力气
公蠓拖着大鸟回來 立刻踩中细针 发出一声惨叫之后 滚进洞内 片刻 发出更为凄厉而充满怒意的怒吼 震啸山林的巨吼甚至将十数里外司血戎等人惊觉
他制住惊马 喝道“不必惊慌 我们有完全准备 只等它送上门來 ”
公蠓震怒 铭起却在这一刻跃下树 手中抱起幼蠓 回头对那公蠓一笑 它立刻怒扑而來 眼中布满凶光
但 它脚下细针根根刺入皮肉之中 每一步都会传來剧痛 速度 比之全力奔跑的铭起 还差少许
一个时辰在密林之中穿梭 铭起终将它甩掉 但幼蠓的气味还是会让它追來 这一点 铭起知晓
铭起在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 将鲜血滴在一头幼蠓身上 以掩盖它的气息
跑出百米后 他爬上树 用身上麻布将这头幼蠓束缚在树尖
目光一动 铭起折回原來那处 这一片地区他几乎都清楚 手里抱着另一头幼蠓 向另一面跑去 不久公蠓追來 果真向铭起追去
“是时候了 ”
铭起手中一根普通弓箭 将幼蠓腿上划开一道血口 将麻布染满鲜血后 铭起对着天空 向山下开弓射去
藤弓比普通弓更有韧性 一箭从山上借下落之势 足足飞到数里外的山下
每每飞过一段距离 都会因风落下一滴鲜血
铭起抱起幼蠓 又向不同方向跑去 此刻 三十一人处在铭起正跑去的方向
夜深人静时 山林里又一声凄厉的是叫声传开 片刻后 又化作怒吼与咆哮 母蠓定然也已察觉
离众人休息之地不过十丈外 铭起坐在树岔之上 将一盛过鲜血的熊首抛开 望着火光之下的马匹暗自一笑…
待天空刚灰蒙 铭起已经醒來 抱着那的幼蠓早已将惊恐与凶狠的目光落在铭起面上
不久 所有人醒來 个个神色疲惫 去将马匹牵來 将其驱赶开
铭起纵身下树 将幼蠓放在地上 道“看來你还不会双足行走 ”
幼蠓一腿有伤 但从铭起手里获得自由的刹那蹦入林子
而此刻 众人所处的位置 甚为巧妙 处在铭起当初射出带蠓血旋箭的那一片林子
铭起在林中快速前行 沿着一些只有他才识得的标记行至一颗树下
几步攀爬上树 将幼蠓取下 铭起坐在树上 望着下方林子 静静等待
许久 铃铛摇动之声将林中散布的三十一人惊厥 纷纷将马匹牵住 向发声之处围拢
“快 快 这是一头幼蠓 ”
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唤 很快围拢而來的三十一人将马匹拴在树上 幼蠓躲在矮木丛里 瑟瑟发抖
司血戎与边旁猎夫人使去一个眼色 提刀扑去那矮木丛里 幼蠓本就沒有多少气力 又被铭起割伤后足 几下挣扎 被司血戎擒下
他目露狂喜 笑道“这一头幼蠓 肯定能够为咱大赚一笔 ”
边旁靠近來看的木秀与司蠓 接过幼蠓 木秀将它锁在手中 诧异道“这幼蠓腿上怎么有伤 ”
“定是被山林里其他野兽咬的 哈哈 ”司蠓极为兴奋得在它伤口上捏了捏 狂意自显
“哦 ”但这伤口极为平整 不似被野兽咬的 反似是被人用刀割开的 木秀见司蠓神色兴奋 沒有再多问
“这是 ”她察觉到幼蠓喉部两根细针 出于好奇 她将这两根细针拔出 登时 幼蠓发出极为尖利的撕嚎 在山林中回荡
“嗷~~”
几乎同时 一声怒吼 从众人不远处山的正下方传开
躲在众人山林前方 听着这一切的铭起拔去手中幼兽的封针 叫声 划破山林
三处的蠓叫融为一处 化为惊人心惊的凄厉与怒嚎
司蠓背后生汗 强吞了头唾沫 道“爹 不 不会是蠓吧 ”
司血戎额头立见汗迹 他咬牙道 “不必惊恐 我们有炸药 ”
众人心底暗地捣鼓 火箭时刻扣在弓弦上 所有马匹被全部击中在那一声蠓叫的方向
突然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來 越來越近 直到一窜矮木度晃动时 一头一丈有余的蠓扑出
蠓在暴怒之时便会狂化 这一点 司血戎都不知晓 当初他猎杀蠓时 那一头母蠓刚刚生产 元气大伤 又是被司血戎暗袭 否则 他怎会成功
但此刻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是一头公蠓 一头狂化的公蠓
大马惊 纷纷死命挣扎马缰 公蠓一爪拍去 立刻将两头大马拍为两段
“火矢 ”
司血戎底喝一声 所有火箭射出 纷纷插在大马背上所束缚的麻布袋上
但 爆炸沒有发生 从那麻布与火箭缝隙中露出黑药 不过 已经全部湿透
“怎么会这样 ”
司血戎怒喝一声 这几日明明已经极为小心 为何黑药 还是湿透
答案无人知晓 司血戎不愧是老猎夫 处变 在众人中最为镇定 喝道“快用弩 ”
公蠓几爪拍死几头大马 向众人扑來 钢弩发出机括声 一根根钢箭射出 纷纷向公蠓射來
它怒吼一声 丝毫不顾箭雨 依旧扑來 每一根钢箭在狂化后的皮肤上插入 仅仅卡在肌肉上 便再难寸进
最前的四名猎夫见状 纷纷退逃 狂化公蠓的速度也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比拟 长长猿臂一挥 利爪一扫而过 巨大力量刹那将重甲的铁片击散 四人 三死一重伤
这一刻 所有人都明了 原來 能兽不似司血戎所说那般容易击杀 同时所有人的期望落在司血戎身上
他忍住恐惧 已有皱纹的面上随着咆哮而扭曲 一手提刀 一手握剑向公蠓扑去
同随 还有三人 他们都是村里有些资历的老猎夫
其余二十三人纷纷控弩射箭 钢箭虽能给公蠓伤害 但 狂化状态 它几乎察觉不到这种疼痛
“嘿 ”
司血戎一刀劈向公蠓 它一爪横扫 司血戎急急抽刀躲开 另三人围着公蠓 在这一刻纷纷用钢刀劈去
登时在公蠓腿上 割开三伤口 它怒嚎一声 一脚蹬來 一名猎夫措不及防被踢中 巨力瞬间将他的身躯扯成两半 抛出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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