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 铭起取下全身纱布 全身敷有草药的地方已经基本愈拢 不过伤口依旧明显 他又将纱布包住身子 暴露自身伤口的愚蠢 铭起从不犯
将多日织出茎藤衣取出 茎藤衣内插有匕首 小刀 箭头 绕着一根根弓弦
同时 鞋底铭起藏有不少小针 沒有修为 如今只得仪仗自身头脑与警惕 这些物件都是以防万一之物
夜幕刚刚笼罩 铭起走进老木匠房中 道“明日出发 生死未卜 但多谢几日照顾 ”
说着 铭起又将一张纸条递给老木匠 转身从他房中离开
…
第二日 村口聚集着三十名猎夫 铭起同木秀一道到此 立刻惹來诸多目光
他身穿藤甲 背后背着一把黑色藤弓 一把钢刀 箭筒 箭筒之中箭无尾羽 惹來不少饥笑
这群人纷纷骑着大马 身批重甲 背后钢弩弩箭 皆是精钢所制 即便是木秀儿也不从木 身批钢丝软甲 刀剑皆备 她也是村里不弱的猎夫
难怪老木匠言这木手艺沒多少用场 这群人确实沒必要用木器 但木钢之间谁优谁劣 取决使用者 而非器物本身
最为威风莫过领头那两人 其中一人是司姓男子 另一人与他样貌有七分相似 极为英武的 应是他父亲
从一旁牵出一头白马 木秀很是欢喜 坐上白马 众人之中 唯独铭起沒有马 似乎也不曾为他准备
“驾 ”
司姓男子一喝 甩鞭驾马向远处的山脉行去
众人纷纷追上 铭起目中闪烁一道寒光 脚下一踏 跑步追去
他的身躯 本就重伤未愈 强跟大马不少伤口出现血迹 从麻布溢出
但 这并非铭起所在意的 他需要这群人的掩护 一人只身去猎杀能兽 太过危险 即便最低级的能兽依旧如此
紧紧追着三十余人 铭起尽力稳住自己气息不乱 身躯虽然疲惫但气息不能乱 乱气就定会力竭
他以特殊吐纳之法紧紧跟在众人之后 司姓男子皱了皱眉头 马鞭挥动 立刻加快前行之速
…
“他是什么怪物 马都累了 他居然沒被落下 ”司姓男子对着木秀诧异道
夜幕正降临在这一座山头 众人取出帐篷建起 柴火十堆 十人留守留守物器 二十一人外出猎狩 铭起也在这二十一人中
木秀儿与司姓男子坐在一堆柴火旁 论着铭起如何怪异
突然 司姓男子抓住木秀的手 道“秀儿 今夜 你我就睡一个帐篷吧 ”
木秀儿脸上一红 连连摇头 道“不行 父亲知道的话非得打死我 ”
司姓男子把她一把搂在怀中 道“反正这次回去差不多也是你我成婚之日了 谁又能知道 ”
木秀迟疑了许久 才红着脸点头应下
一个时辰后 叮叮重甲走回山包顶 这里还相对安全 虽有凶手 但并非无法应付
铭起同这一行人一道回來 不过 并沒他的帐篷 显然 司姓男子的刻意安排
他如猿猴一般 爬上大树 将手中所提一圆圆的布袋打开 竟装着一颗虎头 不过脑袋已经掏空 装满了鲜血 并用毛皮封住
“喂 那铁名应该也打到猎物了吧 但怎么不见他生火 ”
木秀望着头顶铭起坐那树岔 接火光隐隐能见他双目发出的冷光
“真恶心 他居然生吃 ”
司姓男子冷笑道 生吃极其落后 又是毫无本事的象征 尤其想起铭起手里提一布包 想那其中也不过野兔之类
铭起满面鲜血 如今吞血 血的品质如何不说 更是以嘴狼狈 铭起不由心底暗嘲 顺手将这虎头丢下树去 落在木秀两人面前
两人脸上的笑意随着目光挪去定住 司姓男子喃喃道“他 他该不会杀了一头虎吧 还 还吃去虎脑 ”
铭起擦干嘴角血迹 吞血对他而言太过平常 即便通过口舌 也一样 他感受着体内有无变化 除却虎血入腹后寻常的一股股热外 身躯并未直接吞噬其中精血 不过即便如此 虎血也是最为补充体力血气之物 比之熟食好不知多少 这一日消耗 才能弥补
铭起很快陷入睡梦 失去所有修为 他必须普通凡人每日睡觉 否则第二日身体个个方面都会下降许多
这也正是铭起计算中的一点
第二日 众人驾马 再度向山脉行去 这一座山脉与村子相距数百里 需两三日才可到达
铭起依旧以凶兽鲜血为食 不用他物 这让不少猎夫佩服 他一人借木箭射杀凶兽 是极为惊人的举动
三日之后 终于抵达这一片山脉 最为熟悉此处的莫过司姓男子父亲 司血戎
司姓男子全名又叫司蠓 据说就是在这山脉里 司血戎杀了一头蠓 以后成了村里最有威望的猎夫 司蠓也是由此得名
“爹 这一片山林真有蠓啊 ”司蠓呼道
最为前头那司血戎劈断一根腕大的树 道“那是当然 过去你和秀儿沒见过世面 今天让你们來瞧瞧 这蠓的模样 ”
“司叔叔真威风 ”木秀极为幸福的依在司蠓的肩膀 望着司血戎笑道
司血戎哈哈大笑“蠓儿 日后必定比老子更威风 日后让老木头看着 ”
“你们去把马匹驱赶上來 马上山林 不比人足 三十一个人三十一匹马 把马散在这森林里 马步快不了 每个人跟着一匹马 那蠓出现就立刻摇铃 ”
司血戎胸有成竹道 也未言及铭起
不久后 三十一匹大马被驱赶上山林 崎岖让大马马足难以下定 这正是司血戎要的目的
“在马匹身上装上黑药 你们每人都记得带着火折和油布 一旦遇见蠓 就点燃炸药 即使炸不死它 也能炸伤 ”
司血戎颇为自信道 众人纷纷将所带的黑药绑在马匹身上 三十一人立刻行动 四散开 木秀自与司姓男子一同 不过她面色不是甚好 想必是受前两夜破瓜之损
铭起看着众人离去并未伙同 以物诱兽是一不错方法 但 却极为被动 方从蠓的生活习性着手
他行走在林间 极为注意脚下 的一切 即便是常人般的视力 但铭起的谨慎却不同常人
一日夜后 众人沿着山脉先前寻过几十里 马困人乏之际已经夜幕迟迟 众人聚拢 将马匹束缚在一起 众人便睡入帐篷
四周布着铁丝与铃铛 一旦异动 立刻能察觉
黑夜之下 铭起习惯躺在木上 不过 他并沒有同这几人一起 而是在铁丝圈外
有时候猎物不必是马 马和人都行 夜间 这群人马就是铭起的诱饵
铭起紧紧随着众人 颇让司蠓恼怒 本想借机将铭起丢在山脉之中 但这铁名如何也甩不掉
他心底暗自盘算着想法
第二日 众人依旧向上推行 但还是沒有蠓的踪迹
夜里 众人正在准备休息 司蠓对树上铭起笑道“铁兄弟 下來睡帐篷吧 夜里风凉 雨水不断 损坏身子就不好了 ”
铭起透过麻布缝隙透露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绪 淡淡看着司蠓 一跃 从树上跃下 凡人身躯这种高度跃下是极为危险的 但对铭起而言 掌控好身躯的平衡 落地身躯使力不同部位 很容易做到
“那 多谢了 ”
沒太多话 他扎进帐篷之中睡去 另些猎夫并不反对 铭起的实力除却猎杀过蠓的司血戎 在众人之中最强 至少他只用匕首 能够干掉一头老虎 这里沒几人能行
待清晨醒來 铭起摸了摸依在帐篷边上 空无一物 他所担忧之事终于发生 藤弓 箭筒 全部不见了 不过钢刀匕首还在
深吸口气 将钢刀匕首插在藤甲上 藤甲铭起每日贴身入睡 想要盗取 不会容易
而此刻 众人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只留下这一顶帐篷 和刚刚宰杀的马匹
腥血气味让铭起惊厥 不曾想对方竟做到如此程度
散开得腥气已将一群杀手召入林中 一批批野狼 躲在暗处 狡猾的目光落在铭起身上 他们虽是可能扑出
“我不能与他们纠缠 此刻招惹來蠓就糟了 ”
铭起手提钢刀 脚下一快向前冲去 狼群立刻扑追而來
他手提钢刀 一手握匕首 见木则劈 短短百米 手里握着超过十数根大指大小的木枝 这时狼群与他的距离不但未短 反而变长
每一根都极为笔直 两头在一刀下变得尖利
“我 不是你们吃得起 ”
铭起回身 向后一甩出十数根木枝 每一个都似一道利箭划过 为此铭起左手臂未痊愈的窟窿再度撕裂
十数根木枝只插中三只野狼 但深深插入泥土的木枝让其后扑上來 一时无法反应的野狼直直撞在其上 这一刻铭起纵身一跃 从面前的一道斜坡冲下 再度沿着山脉向前而去
“目的 已经达到 饵已经有了 但 我为了把握完全 我需谨慎行之 不但不能再暴露在司蠓等人面前 更需让他们与蠓相遇 而且不会杀了蠓 ”铭起嘴里低念一句 几步跃入树上 蠓能够爬树 却不会似铭起这般从树上向前移动 所以 猎夫布下的陷阱多半在地面
蓦然间地上出现一物 让铭起眉毛一挑 纵身跃下 灰黑的毛发 长短 粗细 气味 铭起立刻断定是蠓的毛发 而细观四周 还不见马蹄印 那么 这一线索他们还未掌控
“先机 ”
铭起低念一句 这毛发是自然脱落 那而前几日夜里雨水未将这毛发打湿 润在泥土里 那 是最近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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