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泽从来没有遇见过像钟如故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上一课他还如晴天中的一抹艳阳,下一刻就成了午后的雷阵雨,不知道谁说了什么话就能惹怒他,明明长得那么相似的两个人怎么会有着极其相反的脾性,她摇了摇头,看自己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没有威胁你!”冰泽如实的开口,他给她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但为了她的儿子她也是豁出去了,“钟先生,我知道我这种小人物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但我们目前同处于一个屋檐下,我不希望到时候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儿子也沾染上你这种*的习气,我们只是小门小户的,要是小安也养成自私自大的臭屁个性我可真就没法活了!”
丁允安看着老妈百年一遇的强硬态度捂着嘴笑了起来,引得钟如故的一阵瞪视。
如果说这个女人还有一点可取的话,那也就是作为母亲她是称职的,想到这里,他才缓缓开口,“你让那小崽子没事的时候少说话,吵得我很烦!”说完,就回到客厅继续逗弄着他的小黑肉球。
就这样完了?母子两人不禁齐齐的看了对方一眼,这男人今天是吃了什么药,怎么那么好打发,没有警告?没有威胁,就那么直接妥协了?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看来这男人的心思你更是猜不透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答应约束自己,他们还是值得偷笑的。
反正他们就希望能做到相敬如冰,谁也不理谁,直到沈乔来接他们就好。
随着双方的罢战,屋内陷入一阵静谧当中,突然一阵嘎嘎作响的高跟鞋的声音划破了难得的宁静。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相貌绝美的女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是许久不见的云若雪。
“钟先生!”她走过来打了声招呼,眼睛朝着冰泽母子的方向看来但随即又低下头去等待着那男人的训示。
“伤养好了?”他正专心的逗弄着他的小肉球连眉都没有抬一下,怀中的小东西因为她身上传来浓郁的味道而有些躁动,呜呜了两声又重新窝回他的怀中。
“好多了!”她不着痕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愤恨,那个女人,现在她卷土重来就不信斗不过她,“不知道钟先生这次叫我来有什么安排!”
“若雪啊!”他把小肉球放在地上,双腿交叠摆出一副闲适的模样,“你坐过来!”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不要这么拘束嘛!怎么说你也是我父母的干女儿,我们名分上也算得上是兄妹,你这么不自在就会显得我是个很霸道的人!”
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着实是把云若雪吓到了,自从认识他以来已经习惯他阴冷残狠的一面,这么居家男人的面孔可还是第一次,他甚至还叫了自己的名字?
“钟先生抬爱若雪愧不敢受!”她依旧卑微的站着,因为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奴仆。
似乎是满意她的分寸,钟如故笑笑,“冷玉琦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一点点!”听说那家伙只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哼,真是便宜了他,那个女人的跟班都应该死无全尸。
“冷凛废了,冷洁也疯了,冷玉琦呢更是生死未卜,一个家里仅有的三个孩子全都玩儿完了,你说这个家族还有什么希望呢?既然没有了希望,那么活着也是痛苦,你说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家族的人不再难过和失望呢?”
“当然能再找出后继的人才是最好,如果找不出来……”
“找不出来怎么样?”
“既然找不出来,那还不如醉生梦死不要管这些事了,反正是*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若雪啊,我以前还没发现你也挺有幽默感的啊!”他点了点头,“不过你说的很对!”他站起身围着云若雪的座位转了转,他的手搭在她的肩头,滑腻的触感犹如丝绸般让他爱不释手,“我知道,你一直很怕我,很想离开我!”
云若雪的手一抖,想说什么,却被他按住肩头,“你不用急着反驳,我说过,我们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兄妹,既然你有了离开我的心思我强留也没有什么有意思,但你有没有想好离开我以后的出路?”
“我没有……”
“若雪,你不用辩解,不过作为你名义上的哥哥,你想离开我却不能不为你以后的生计考虑!”他的视线定定的注视着云若雪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容上,这个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那张脸,哦,还有那柔弱无骨的身子,相信是个男人都会为她那身*上功夫赴汤蹈火的,“刚才我和你说过,冷家现在是没希望了,冷家的话事人冷涛不日也即将过来看望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儿子,白头人送黑头人那也是人生一大痛苦的事情,如果这时候有人肯安慰安慰他……”
云若雪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一瞬间看向他那副慈爱的样子还真会以为他是转了性子真的打算当一个好哥哥,原来是打算把她送给老头子暖*,她不甘心,她云若雪有着自己的骄傲,凭借她的手腕和容貌早已经就不需要他也能成功,他这么羞辱于她无非是因为她曾经拿过他母亲当挡箭牌嘛,但谁教他们弃自己于不顾,她心下嘀咕着,忽然又看见不远处恬静安然的冰泽,云若雪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妒意,为什么这些不如自己的女人可以这样惬意的生活,为什么自己要受着别人的摆布,她不甘心,不甘心。
想到这里她也不禁莞尔,“钟先生说的对!这时候的男人一定是脆弱不堪,这时候如果先生能帮他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想必冷先生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吧!当然,我们送人也要投其所好,我看眼下倒是有个女人适合送给冷先生!”
“哦?若雪说的是?”看来这个女人不打算乖乖的听从自己的摆布,他倒要看看她能使出什么花招。
她涂着嫣红丹蔻的手指指向那正陪着儿子开心笑着的冰泽,“喏,我觉得她就挺合适,与我们没有利益关系,引不来冷先生的猜忌,而来这种女人想来最懂得温存,想必最能得欢喜,最重要的是,她的朋友不一直也是先生您的一块心病,把这女人送到冷先生哪里,想必某人会最痛吧!”云若雪小心翼翼的开口,不是捕捉着钟如故脸上的变化,只是很可惜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啊!钟如故心里想着,可他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现,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如果若雪的提议再早些就好了,那女人对于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作用,所以不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真是遗憾啊!”
云若雪聪明的不再开口,只是等着他发话,这时候丁允安抱着小黑肉球走了过来,“喂,你的小东西跑到我的地盘上去了,你怎么说?”
那小东西在允安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似乎是对这个对手的抗拒。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一点礼貌也没有,钟先生是什么人能容得了你们这么冲撞?”看她那怨毒的模样恨不得扑上前把允安撕了。
“云小姐,人家正主还没有说话你护得哪门子的主呢?”冰泽不徐不疾的开口,“再说,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没礼貌你自可跟我这个做家长的说,我自然就会教育我的儿子,你一个大人冲孩子嚷嚷难道就不怕有失风度吗?”冰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冰泽姐,这才几天不见你的嘴巴倒是利落了!不过,这里可不是姜家,轮不到你这个表小姐作威作福!”
“难道这里是你家?我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管?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认错吗?只要钟先生承认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就道歉怎么样?”
“你……”云若雪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这女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给她小心些,心里这么想着可脸上却笑开了花,“冰泽姐,你动什么气呢?我刚才不是看小安对钟先生无礼才冲动了些嘛?冰泽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损我呢?怎么说我们也是旧时不是?”
“云小姐,钟先生还没说话呢,咱们两个女人又何必为一个男人伤了和气呢?”她转头看向如不动明王般的钟如故,“看女人打架很能取悦你吗?”
钟如故没想到这个女人朝着自己开火,他一愣,这么多年很少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更别提是女人了,女人不在他面前噤若寒蝉就不错了!敢这么面对他挑刺的她还是第一个,就连他的母亲都没有那么做过!
怒火中的冰泽犹如一株盛开的红莲般妖娆,顿时吸引了他的关注,而一旁的云若雪也发觉他的目光由浅转深,那是他来了兴趣的征兆。
“你不觉得这么说有些冤枉我吗?自始至终我可没有说一个字哦!”他摇了摇手指。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在你这里是客人,请你以及你的家人尊重我们!”她看了一眼云若雪,“云小姐,冰泽姐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请称呼我褚小姐,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心积虑涉及延东和沈乔的那些事,我告诉你,如果你做了伤害我儿子的事情,小心我跟你拼命!”
“褚冰泽,你别给我嚣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寄人篱下的烂币而已!”
“我是寄人篱下,但也总比人尽可夫来的好,云小姐,你可真给女人长脸!”看着儿子还在场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小安,把这个小东西还给人家!”她低着头看着儿子教训道,“妈咪不是告诉过你,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可以贪吗?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坐牢,知道慎妈妈来接我们为止,知道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钟如故摩挲了一下下巴,果然生气中的女人才是最迷人最可爱的,他对她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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