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殿中,挨着西南角开满了荼蘼,绚丽多彩,阳光照射着非常好看,尤其那阵阵幽香令人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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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清一色黄花梨木制而成的桌椅,就连博古架也是黄花梨雕刻而成,上头摆着从各地进贡而来的珍奇物品,滟滟发光的紫晶翡翠,用和田玉石雕刻而成的玉麒麟。
昭贵妃慵懒地躺在美人靠上,因其怕热,早早地就有一个鹅蛋脸模样的宫婢手执素白纨扇站在一侧轻轻替她扇风。那纨扇的手柄乃是象牙雕刻,尾部还系着米粒大的流苏,隐隐能听着点清脆声。
“这宛卿身子也太娇贵了些,都这会了怎么还不见她醒来。(
重生盛世田园:农门骄女)”昭贵妃等得有些不耐烦,从袖中取出丝巾无聊地擦拭着微微出了些细汗的额角。
绮兰来回走着,看着沉睡中的宛卿嘴唇有些发白,心凉凉的,不禁叹气这丫头怎么偏就惹上了那洛汐筠,往后的苦日子只怕不少。宛卿出去许久还没回来,绮兰才发觉不对劲,忙差人前去浣衣局,这路还没走到一半那人就折了回来,说是十皇子罚了宛卿长跪,而那丫头因天气闷热已然晕厥。
十皇子到底是皇嗣,又是宫中最蛮横的一个,旁人见着都是绕着走不敢大声张扬。绮兰知道昭贵妃嘴里说着对宛卿好,其实心里也嫉恨宛卿年轻貌美,得此机会让她吃点苦头,贵妃心里也踏实些,故而听着这话也没什么大动作,只说那洛汐筠是皇后的人,眼下太后诞辰在即,若是因着这点事就去皇上跟前闹,只怕又会让人指点,索性待在春禧殿里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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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兰低头看着沉睡中的宛卿,一头乌黑发丝如云铺散,熟睡中仍紧锁眉头,桃花般容颜略带些苍白,若不是自己暗中派人告知平南王,只怕宛卿真的要跪上三天三夜。她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真是让人担忧。
不知何时昭贵妃也徐步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宛卿。柳眉弯弯似被刀剪裁剪过,羽扇般的长睫如蛱蝶微憩,皮肤细润如玉,昔日嫣红的朱唇此刻虽有些蜡白,反倒衬得她若一株出水白莲般秀美无双。
越看心里越是失望,昭贵妃妩媚动人的眼中满是妒意,芊芊玉手一伸从发间取下累金丝嵌蓝宝石金凤簪,渐渐收回目光装作关切道,“依本宫看这太医都是唬咱们的,说什么只消焚点瑞脑香再用些薄荷叶浸水擦拭几遍宛卿便会醒来,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没一点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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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贵妃的意思,该怎么办?”绮兰心情已经平复,侍候昭贵妃多年,她一眼便看穿了贵妃内心的想法,却还要装作不知道问一句。
玉手一挥,皓腕之上带着的并蒂海棠翠珠金链子因撞击而发出泠泠声,昭贵妃戴着的嵌绿松石花形护甲划过宛卿莹白的脸蛋,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金凤簪,眼睛突的一转看向宛卿柔声道,“太医的法子不行,那本宫就勉为其难帮帮她,只消几下,本宫料定她一定会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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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俯身就要用力刺去,绮兰面色沉了下去,这金凤簪的威力她见过,曾有宫婢犯事被罚,可皇上不喜主子惩罚奴婢,因此贵妃想出了这法子,将尖细的凤簪底部刺向宫婢的人中,轻轻一点叫人痛楚难耐。太医方才说了宛卿之前的伤势还未好尽,平日里思虑过度,再加上这日头毒辣所以才晕厥过去,并无什么大碍。
相处时日虽短,可绮兰打心眼里接纳了宛卿这个丫头,每每看着她又会想到若卿,心里顿时多了份怜意,立马上前握住昭贵妃的手,“贵妃,万万使不得,您得以大局为重。这一簪刺下去必定见血,到时宛卿脸上多了伤痕,皇上哪里会有心思多看她,届时贵妃的心血就全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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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贵妃看着绮兰维护她的样子,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双眼如刀点醒道,“绮兰你可是本宫一手栽培出来的,难不成你瞧着她如花似玉样料定她来日必然青云直上,所以这会就巴结上她了?”
绮兰分明看清了贵妃眼底的怒意,赶忙跪在地上谢罪,“贵妃多虑了,十五年前奴婢便发誓效忠贵妃,今日如此,来日亦如此,若奴婢胆敢心存他念必定不得好死。”
昭贵妃静静地盯着她看,咬着下唇过了良久才道,“绮兰,本宫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次瞧着这宛卿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若卿,她们实在长得太像了。十五年了,每次本宫前去上书房看皇上,总是遇见皇上盯着画上的人出神,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本宫以为自己貌美,只要若卿死了,就没人能和本宫争夺皇上的爱,可哪里知道她死了皇上仍旧念念不忘。”说着说着,竟呜呜地啜泣起来。
绮兰有些摸不透昭贵妃的心思,可她知直至现在皇上都懊恼不已,如果他没有将若卿赶出宫,或许她就不会死了。绮兰低下头看着从波斯进贡而来的木红地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突然间觉得自己与主子似乎有了些疏离感。
“为什么皇上宁愿与那幅画朝夕相处,也不愿本宫天天在他身边伺候?”昭贵妃眸底蓄满了冷意,抹着眼泪道,“绮兰,难道本宫当真是老了?所以皇上不愿见本宫了?”
绮兰心中难过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安慰道,“贵妃有闭月羞花之貌,皇上不过是因为国事操劳所以怠慢了贵妃。”
昭贵妃摇头否认,慢慢回到美人靠上有些无力地坐下,怔怔地凝视着景泰蓝花瓶中鲜艳的芍药,冷冷一笑突然起身上前拿起剪刀胡乱剪着枝条,直到地上满是零落的花枝才肯罢手,全身软弱无力地扶着桌案,悲戚说道,“什么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本宫偏偏不信。十五年前本宫能让若卿中计被皇上误会,现在本宫依然能让皇上爱上本宫替他安排好的棋子,一切都在本宫的掌握中。”因着几声狂笑,面容有些扭曲可怖。
绮兰眼角泛着泪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昭贵妃,及至她离去才起身替宛卿将衾被盖好,习惯性地抬头看向雕花木门,确定再无动静,才挨着榻沿坐下看着沉睡中的人,转眸看向房梁记起了若卿的音容笑貌,喟叹道,“若卿,十五年前昭贵妃还有皇后用我亲眷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已和她们一道,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对人没有他心的女子,你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你腹中的那个孩子是皇上的,那一碗藏红花被你喝下,我比谁都难过,若是那个孩子还在,或许他已经和宛卿一样大了。”没过一会,眼泪簌簌往下流,许久才抚平心思走了出去。
雕花木门咯吱一声被关上,宛卿适才缓缓睁开双眸,强忍住心里的酸涩,回想起刚才昭贵妃和绮兰姑姑的话,面上渐渐露出凝重之色,太多疑问盘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至于若卿究竟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来日她一定会抽丝剥茧得知真相。这会她有些累了,她想要好好睡一睡,明天就是太后诞辰,她必须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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