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少爷秦俊桓带了管家秦从喜亲自来接船,秦俊楠当先就下了船,秦从海则吩咐着婆子丫头们服侍着三位姑娘小心上岸。(
亲爱的鬼公子)秦从喜赶紧安排小厮们手脚麻利的把船上的一应物品搬上马车。
“只年余不见,大哥竟然越发长得俊朗了,看来这京城的水土还真适合大哥啊。”
秦俊楠嘻笑着拍着秦俊桓的肩,秦俊桓皱起方正浓密的眉,训道:“你看你,明年就要参加春闱的人,说话还这般没大没小。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当爹,你要没正形到什么时候去?”
秦俊楠收回手,咂了咂嘴道:“大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趣得紧。还以为这京城的气候让大哥改了性子,结果好像更是变本加厉了。”
秦俊桓瞪他,“有空学人耍嘴皮子,为何不多读点书?是不是学业已经大成,高中已不成问题了?”
秦俊楠听得直缩脖子,正好看到秦疏凝、秦疏语和秦槿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过来,赶紧招手道:“妹妹们快过来,大哥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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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语长得艳若芍药,又善于察颜观色,且素知她大哥的性子,顾不得多天坐船的不适,理了理发,就上前规正的见礼,“大哥好,有劳大哥来接我们了。”
秦疏凝亦是娉婷婉约地上前道:“离家二十来天,虽有兄妹相伴,还是倍感无依,想不到一上岸见到大哥,就像闻到了家的气息,只觉这繁华的京城也亲切了许多。”
秦俊楠对这两个妹子的言行都相当满意,颔首道:“当初你们离京的时候都还小,十多年后再次回到京城来,切记不可把青州的那些乡野习俗也带了来,凡事都要记得你们的身份,不可逾了矩,知不知道?”
秦疏凝和秦疏语忙点头应是。秦槿上前福身唤了声大哥,秦俊桓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就调头而去,顺便让人安排他们上马车,准备回京城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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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凝和秦疏语只当未见,就随人上了马车,秦俊楠却是心细,转身对秦槿笑道:“要不要三哥陪你?”
秦槿摇头,“三哥还是去陪大哥吧,大哥肯定还有话询问。”
秦俊楠眨眼,“我怕你一个人因为人生地不熟躲着哭鼻子。”
秦槿好笑,如果她因为秦俊桓的冷漠哭鼻子的话,那么她这些年关在宅子里所受的冷眼岂非可以去寻死了?
在这个尊卑观念极强的年代,嫡庶之分就好比一道永远越不过去的门槛。秦俊桓作为嫡长子,从小都被灌输着他在秦家地位的与众不同和高高在上,而那些庶弟庶妹,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半分地位,好比他们全是要依附着他而活的寄生虫,令他既厌恶又鄙视。
所以他刚才的神情,早在她意料之中,她既不会感觉失落,也不会难堪——作为一个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心惊的特工,如果她连这点心里素质都没有,她短暂的前世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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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着她贯有的谦恭的笑,“我现在累得只想闭眼睛睡觉,哪有时间哭那些不着边的事?”
说着,她就让芙蓉扶着她朝一辆青油马车走去,秦俊楠看她还能谈笑自如,便也没再勉强跟上去。
秦家在京城的宅邸并不大,不过七进七出的,他们兄妹几个住起来还算是宽敞。再加上秦俊桓的妻子赵氏操持得好,叫人上上下下收拾得极为干净,看上去,倒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色。
秦槿的屋子被分到了靠北的偏院,虽然僻静潮湿了一点,却也安静。而月季是左看右看不顺眼,嘟着嘴道:“姑娘在青州的时候就住了角落十多年,想不到到了京城,空着这么多院子,大少奶奶还是把姑娘安排在偏院,分明都没把姑娘放在眼里。”
正在收拾的卢妈妈斥道:“哪有你胡乱说话的份?姑娘这次能进京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岂容得你在这里挑三拣四?”
月季被斥得吐了吐舌,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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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把行李拿出来,赵氏身边的丫头翠薇就来了,说是方氏知道三位姑娘今日到京,她这个做姨母的已经备下了接风宴。相请的人已经在外面了。
秦槿大为诧异,哪有人还没站稳就让吃接风宴的?难道……
卢妈妈也同时投来了惊异的目光,转而又面色着紧,看来她也已经想到,可能是夏世子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然郑国公府也不会催得如此急。
等秦槿到了前面花厅,秦疏凝和秦疏语已经收拾妥当,赵氏见她出来,立即带着她们上了备好的马车。她在车上不仅临时给她们恶补郑国公府的人员结构,还郑重交待道:“三位妹妹可要记住了,现在郑国公府是非常时期,你们不可随意说话,弄得不好撞了人的忌讳,我们整个秦家都要跟着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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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语满脸不乐意道:“大嫂是否也安排得太紧了些?才刚下船,起码也要让我们歇一会再去不是?几个人风尘仆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去讨饭的。”
赵氏白了她一眼,嗔道:“你们以为大嫂不知道心疼你们几个么?可是姨母天天都派人来问你们的行程,这会子知道你们到了,我估计她已经把相关的人都请去了。可要弄清楚,接风宴是借口,恐怕相看你们几个才是真。”
秦疏凝皱眉,“相看我们?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们以为姨母只看个八字就定了你们几个不成?自然还请了看面相的高人。听你们大哥说,夏世子现在病得不仅手脚无法动了,连人都认不清了,不是有好的生辰八字和相当旺夫相的人,是难以把这个喜冲成的。”赵氏耐着性子道:“所以也才这么急着把你们请去,夏世子的病体可不等人。”
秦疏凝和秦疏语听了她这一番话,两人直是皱眉头,分明打心底里就不愿与一个快病死的人有任何交集,何况这一去还要被人挑来选去,尊严完全被践踏在别人脚底,心高气傲的两人心里直觉屈辱。
秦槿一直默不出声,安静地坐在一角,赵氏看了她两眼,笑道:“四妹不必太紧张,只当是去探望自家长辈,若太拘谨,倒显了我们的小家子气。”
秦槿微点头,“妹妹省得。”
马车不多会就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迎接声,秦俊桓与之的寒喧声。紧跟着一个着姜黄褙子模样体面的婆子掀了帘子道:“请几位姑娘下车吧,夫人正在厅里等着。”
赵氏当先下了马车,对那婆子客气万分道:“有劳尚妈妈亲自来接,实在让人万分过意不去。”
这位尚妈妈是方氏身边的人,赵氏免不了对她恭敬。
秦俊桓被人迎到其他地方去了,尚妈妈带着几女又上了三辆青帷小油车。在车内,几女都不敢随意出声,秦槿忍不住掀了车帘子朝外望去,只觉马车上了一条青砖甬道,而周遭不时有穿着规整的下人行来走去,个个神色凝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路看来,只觉死寂。
两盅茶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秦槿扶着芙蓉下了马车,但见已到了一座粉墙铺着青石砖的院落,四角都有敛声屏气的丫鬟立着。
尚妈妈把她们带进西厅,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贵气庄重的中年女子和一个灰袍师太并肩而坐,下首还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笑得弯眉弯眼的少女。
赵氏见了她们,立即上前道:“三位妹妹总算是平安到了,可让姨母挂心了。”
方氏点了点头,“都是自家晚辈,挂心是难免的,能平安到就好。想必几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坐下用了饭再说?”
方氏目光犀利,自三姐妹面上缓缓一一扫过。
秦疏凝先上前见了礼道:“一切但听姨母安排。”
坐于一旁的师太忽然喧了声佛号道:“恕贫尼直言,世子那边不能再拖了,还是先去向福院看看吧。”
闻言,方氏看向几女的脸色阴沉,赵氏懂得观风色,立即道:“吃饭倒不忙,还是先去探望表哥才对。”
秦疏凝和秦疏语脸色顿时刷白,秦槿静声敛眉,方氏这般着急,恐怕这位世子已到了濒死的边缘,不怪两位姐姐吓得不轻。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毕竟她只是个陪衬充数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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