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收钱门道
鲁厂长家住在二单元二楼204号,这个地址还是采儿无意中和主任聊天时候,打听出来的。幸好,主任是个男的,也不在意她的话。如果换个女的,还不知道怎么怀疑她呢。她到了二单元二楼204号门前,看看楼上,又瞧瞧楼下,此时,楼上和楼下正好没人经过,她松了一口气,好像做贼似的,连按门铃的声音都是那么的轻微,但门铃还是响起了悦耳动听的音乐。
“哇!这厂长家和别人家就是不一样,连门铃都是这么高级。门铃响起的音乐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心醉,那么的深情,那么的舒心,难怪这么好听,看来,这门铃价值不菲。”采儿心里正嘀咕着,鲁厂长家的门开了。
“请问小姐,您找谁?”一个优雅风骚、打扮不俗的中年女士开了门。
“这时鲁厂长家吗?”采儿怯怯地问道。
“是啊!他今晚有应酬,没在家。”优雅女士热情地回答道。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采儿脱口而出。她想,鲁厂长不在家正好,他夫人能把钱收下,也行,我也没有白来一趟。他如果在家,还不一定收呢,说不定义正词严地训斥我一顿,将我赶出家门呢。
“请进。”优雅女士热情洋溢地把她让进客厅,采儿一进屋,立即被屋子里奢华的装修震慑。她,站在客厅中间,看着豪华的装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就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就大观园一样,看着什么都感觉新奇新鲜和新颖。她脑子里浮现出鲁厂长英俊的面孔和精明强干的模样,以及朴素的衣着和一丝不苟、兢兢业业、雷厉风行、强悍强硬的工作,还有经常加班加点吃泡面、吃食堂的形象,怎么都和眼前这欧式装修联系不到一块。
她正迷糊着,优雅女士热乎乎地招呼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不好意思地冲她一笑,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不知如何开口。优雅女士温和地冲他一点头,意思是告诉她别紧张,来的这里就跟在自己家里是一样的。
“嫂子,你很美,你的美和你的人是一样的,属于内外兼修的美。”采儿不知道自己的奉承如不如她意。
“谢谢!不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优雅女士温和地、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也许,她听多了这样的吹捧;也许,她听惯了这样献媚的吹捧;也许,她对这样的讨好根本不在意,反正,她的优雅微笑和神秘莫测的表情,让采儿很是纳闷、捉摸不透她到底是喜欢她的话还是不喜欢她的话。
“嫂子,我今天来,是想表达一下鲁厂长对我的提拔。我们厂这次搞中层领导竞聘,我被领导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采儿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放到茶几上。
“哦,我知道你。你叫采儿,你们鲁厂长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在办公室表现的很不错,也很有文采,是个可造之材。你看,这你一来,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人。采儿呀,好好干吧,将来前途无量啊!”
她说完,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对采儿说:“采儿呀,这以后你认识家门了,要常来,咱们呢,也就是自己人了。是自己人了,我就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鲁厂长最欣赏能干的人,凡是用劲给他干工作的人,他都会接连提拔,也会把这些人当成自己人。”
采儿从她的话里咀嚼出她这次副主任是铁定的了,心里一阵暗喜。她频频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满心喜悦地说:“谢谢鲁厂长对我的欣赏,我刚当上主任,有许多地方都不懂,还希望鲁厂长以后对我多多栽培。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你们笑纳。”采儿为自己脱口而出的客套话惊讶不已,自己还没被宣布,就学会官场上的一套辞令了。她也不知道随口就能说出“官话”,是自己搞写作积累下来的,还是自己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采儿呀,我不是说了,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还这么客气?这次,不说了,以后,来家里,可不许这样子了。你不知道,你们鲁厂长这人可廉政了,他身上一股凛然正气,最讨厌中饱私囊,和贪污腐败,也最厌恶行贿受贿。她要是知道,我收了你的红包,非逼我退回去不可。我不收吧,你又该难受了。唉!我是左右为难那。这样子吧,这个钱算是我借你的,以后,我手头宽裕了,还是要还给你的,你看行不行?”采儿猛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从没有给领导送过礼,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给领导送钱,还有领导夫人说是先借借,以后有钱了,再还的奇怪事情。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暗暗叫道:“杜建啊杜建,你此时要在我身边该多好!有啥不懂的,我问问你,不就全明白了。
她正暗自叫苦的时候,只见厂长夫人—优雅女士含笑着把一张借款条地给她,她只好木然地接过去,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样,会不会不好?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一点点,一点点,打条,我看不用吧。”采儿尴尬地看着借条,心里很不理解,也很苦涩。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必须应该的,你可要收好了。”优雅女士此刻不再优雅,而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采儿无奈地把借条装在口袋里。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厂长夫人道别,优雅女士的脸瞬间又变得庄重、大方起来。她得体的服装,优雅的微笑,和善的面孔以及白皙的脸庞都在告诉采儿,她是一位知识女性,生活得很优越。
采儿下了楼,心口还在“彭彭”直跳。
“我的妈呀,憋屈死我了,钱,总算是收了。可是,这借条是什么意思?这收钱难道还有收钱的门道?”她怀着满腹疑惑朝前走着。
到了车里,他看到杜建在车里吸烟,就拍拍车门,杜建给他打开车门,采儿上了车,坐在他身边,他一看到她轻松的表情,就知道,钱被厂长收下了,他的嘴角浮出了笑容。
还没等他问话,采儿就拍拍胸口说:“我的妈呀,给领导送个钱,把我难为死了。幸好厂长不在家,这要是在家,收不收还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呢。”
“谁收了?”
“他老婆。还给我打了个借条?”采儿掏出借条递给杜建看。
“你说,她打着借条是将来还准备还我钱?”采儿疑惑地问道。
“不是打给你的,是打给纪检委的。”杜建笑了。
“啊?”采儿越发迷糊了。
“走,回家我慢慢告诉你。”
夜色中,大街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五颜六色的街灯将大街点缀的份外妖娆,显示着这个城市夜生活的繁华和喧闹。只有临街商铺的霓虹灯若隐若现,发出灿烂诡秘的笑容,显示着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复杂的心灵和诡辩的思维。只有浩瀚的天空上缀着的亮晶晶的星星在光明正大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和圆月共相辉映,将大地照耀的份外亮堂。他们的无私奉献和无畏坦白的心灵得到了历年文人墨客的赞扬和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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