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嘴里的王爷,到底是哪一个王爷?
这王爷把她绑来,一会儿折磨,一会儿又对她这般无微不至地关怀,是为什么?
她被重新扶上床靠好,黄妈妈道:“姑娘昏睡了两天,想是饿了吧?老身让人给姑娘准备清粥,姑娘先靠一靠,养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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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儿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思绪乱飞。不管是哪个王爷,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她绑来,一定是想威胁洛王。眼下她只有虚与委蛇,再瞧瞧有没有机会逃跑。
但那个王爷既有心利用她,想来一定把守森严,要逃跑,恐怕相当有难度。江灵儿觉得自己没啥希望,但总还是要试一试。所以得先把身子调养好。
黄妈妈不久端来了一桌清粥小菜,一口一口地服侍江灵儿吃。
江灵儿也想过饭菜里会不会下过药,可是又想,眼下自己身不由己,对方要给她下药,简直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哄骗她吃,所以便放下心来吃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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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让她靠着坐了小半个时辰,消了食,才又躺下去。
黄妈妈对江灵儿照顾得无微不至,过了三日,江灵儿的双目恢复视物,也可以下床走动了。黄妈妈命两个丫头红云和绿竹扶着江灵儿到院子里散步。江灵儿趁机四处观察,却见院中侍卫至少有百来个,守得蚊子也飞不出去,顿时熄了混水摸鱼的心思。
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必洛王爷此刻正寻她呢,只要自己活着,就总有和洛王爷再会的希望的。
可是,真的有希望吗?
江灵儿心里一冒出这个念头,便急忙把它埋到角落。她不能怀疑王爷,半点也不能,否则她的人生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江灵儿强打精神,拼命呼吸着秋末冬初清冷的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秋高气爽,天空唯有几缕懒懒的云絮,不管身在何方,王爷抬头,和她看见的是同一片天吧?他们一定隔得不远,江灵儿鼓励自己,一定要支持住。
散了一刻钟,江灵儿精神终是有些不济,红云和绿竹便扶着她回来了。(
嫡谋)几日来,这两个丫头里里外外地服侍她,却一句话也没和她说过,江灵儿趁着黄妈妈不在,便问红云和绿竹:“你们王爷是哪一位藩王?”
红云和绿竹都不答话,而且面无表情。
江灵儿从她们的双目中看到了一丝怨恨,这让她心中暗惊。
绑她的王爷果然对洛王心怀怨恨,连他的下人对自己也是怀恨在心的!有这些人贴身照看,她逃跑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这天傍晚,吃过晚膳,黄妈妈让红云和绿竹给江灵儿洗澡熏香妆束。江灵儿心里有预感,她将要见到那位神秘的王爷了。只是这么晚了,那个王爷见她干嘛?难道是……
江灵儿被自己的猜测吓住了,不会吧!可是她越想越真,自己一个小女子,能让人泄愤的方式不就只有一种么?如果那个王爷真的恨洛王,侵占她多少会让他得到一些复仇的快感。江灵儿心电急转,看着桌上的妆奁盒子,等着红云和绿竹打开。只要能有把发钗在手就好。
红云和绿竹精心地为江灵儿梳头发。(
蒙山军)江灵儿如今的头发也已经长及半腰了,漆黑如瀑,平时梳了大髻沉甸甸的,她图受用偷懒,经常只梳单螺髻就完了。
红云和绿竹用篦子为江灵儿通了一百遍头发,将上半部的头发稍稍挽起,后面的头发任其垂落,这是就寝时的发髻。梳完了,也不戴钗环,就让江灵儿起身,给她在亵衣外穿上一件素白丝质寝衣,香肩果(有衣字旁)露,长长的衣摆一直在身后拖了三尺有余。
江灵儿看看镜中的自己,就急得想哭,这特么就是一朵待人采撷的小白花嘛!她在玉暝面前都没有这般动人过。其实洛王爷经常是把她当小孩子的,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也没人觉得她的样子有什么不妥,从没人这么细心装点过她。
江灵儿打扮好了,便被黄妈妈和红云、绿竹两个丫头半请半迫地拉着往外走。外头没有炭盆,冰冷的空气令江灵儿开始打哆嗦。出了院子一直走,四周都是侍卫的暗影,也不知有几百上千,走了两盏茶功夫,便到了一座大院,里头侍卫更多。
江灵儿被送进正房,黄妈妈进去通报,过不多时,便出来接她进去。(
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里头另有丫头婆子,黄妈妈一直把江灵儿送进内间,江灵儿心里直哭,那个王爷果然来者不善!
内间也分两进,外进的婆子揭起布幔,让黄妈妈搀着江灵儿进去,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端坐在床沿上,似在等待她的到来。
江灵儿并无畏惧之心,只是好奇,所以朝他脸上直视过去,一见之下,呼吸为之一滞。
此人柳眉凤目,面容清俊得动人心魄,发髻已散去,一头青丝随意地垂着,是个极少见的美男子。他皮肤白皙如玉,宽肩细腰,身只穿着一件天青色的寝衣,露出线条完美的脖项锁骨,苍白的指间戴着一枚玉扳指,神情温和如水。
让江灵儿发怔的是,他与玉暝长相极为相似,简直就像是孪生兄弟,只是年纪比玉暝大了十来岁的样子。
那人见江灵儿并不怕生,薄唇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浅得几乎不易察觉,却让他整张脸都如春水一样柔和下来。江灵儿马上想到了玉暝,他有时也会这样笑,笑得她心里小鹿乱撞,为了抵御这种羞怯,江灵儿就会去拿他的棒,玉暝每次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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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玉暝,江灵儿心痛得想哭。王爷此时在哪?她好需要他!
那人轻声道:“过来。”
江灵儿站着没动,黄妈妈将她轻轻往前一推,自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江灵儿和那个男子,江灵儿心狂跳起来!那人笑得越是柔和好看,江灵儿却觉得他越是危险。那人伸出手,又唤一声“过来”。
江灵儿回过神来,急忙跪下,想说“民女不敢”,可一转念,改口说了句“妾身不敢”,以提醒这男子,自己可是洛王爷的人!
那人沉默,江灵儿觉得屋内空气紧绷得快要叫人窒息了,那人才道:“本王明白,你必还想着洛王来救你,可是本王将你掳来半月有余,洛王那边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是不准备管你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本王让人把你接出地牢,就是为此。”
王爷不管她了?江灵儿虽知这可能是哄骗之语,但身子仍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如果王爷真的不管她了……
不,不会的!江灵儿喝醒自己,绝不能上这人的当。
江灵儿强作镇静,没有吱声,悉卒声响,那人竟走过来,蹲在了江灵儿面前。江灵儿惊得屏住呼吸,刚想退让,那人已伸指挑起了她的下颌。两人四目相对,江灵儿心中一震,不是因为眼前之人的美貌,而是因为他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
江灵儿心猛地一缩,连忙垂下眼睑。只听那人用清冷的声音道:“听说玉暝钟情于一个丫头,本王还以为你有倾国之貌,没想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丫头。”
既然很普通,那您就不要享用了吧!江灵儿在心里说。
可马上她觉得那人呼吸迫近自己,唇上一湿,那人竟就吻了下来。江灵儿顿时手脚挣扎,头颈往后缩,可那人力气极大,趁势把江灵儿压制在地板上,整个人叠在她身上强吻。江灵儿清晰地感受到那人的躯体、呼吸、心跳,惊慌得几乎要晕过去。
不行!
江灵儿被他压得挣扎不得,惊慌失措间用力一咬,那人吃痛缩了回去,银烛的火光中,江灵儿瞧见他皱起眉头,舔了舔下唇被自己咬破的伤口,露出失望之色。江灵儿有一瞬间的失神,把他想成了玉暝,心疼得几乎想抱住他,可马上又清醒过来:他不是玉暝!只是一个长相、神情都酷似玉暝的人。尤其是他皱眉的时候,眉宇间那种哀愁之色,像极了玉暝。
玉暝平时虽不大会露出这种愁绪满怀的样子,可是夜里睡着,眉头时而紧皱在一起,似有解不开的心结。每到此时,江灵儿总会格外心疼和眷恋他,有时候不小心把他弄醒,江灵儿就撒娇求|欢蒙混过去。
江灵儿出神了一会儿,才想起眼前之人不是玉暝,她咬伤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发怒?
却见那人舔了舔伤口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并没有再扑过来,而是伸手道:“是本王唐突了,姑娘莫怪,来,本王扶你起来。”
江灵儿可不敢去摸那只手,自己站起身,退到布幔边,请求道:“王爷,天色已晚,妾身要回去安置了。”
那人轻叹口气,道:“就这么讨厌本王?本王有哪点不如玉暝?”
他连洛王的名讳也敢宣之于口,可见真是藩王之一了,到底是哪一个呢?这么恨洛王?
江灵儿道:“不知王爷如何称呼?”
那人轻笑一声,道:“来日方长,你会知道的。”
来日方长?江灵儿错愕地朝他看。
那人露出遗憾之色,道:“洛王是真的不要你了,并不是本王哄骗你。时日长了,你便会知道的。”说着,也不管江灵儿脸色多难看,出声唤了黄妈妈进来,把失魂落魄的江灵儿送回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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