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瑾，感觉怎么样？”烟凉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颇有些期待他会如何回答，是继续黑她呢，还是实话实说！
王怀瑾手指捻了捻他的鼻翼，眼神飘忽不定，反正就是不去看烟凉戏谑的目光，声音有些惶惶：“还行吧！”
“嗯？”烟凉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话都懒得说了，比她想象的要好。虽然敷衍含糊，总好过被黑一顿。
“吃下去浑身舒泰，感觉身体都轻了几分，并没有什么不适！”王怀瑾垂眸，终于还是将最真心的感受说出来了，忽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太没骨气了，烟凉一个眼神就缴械投降，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怎么变得和刘忻一样了？
他恨恨地将刘忻贬了一顿，正在后院苦逼练拳的某只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再看看手臂，闪烁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还有湿涔涔的的汗意，怎么会感冒了呢？
烟凉点了点头，对于王怀瑾的描述还算满意，逼得他拉下脸来说实话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就不能得寸进尺。
她又问了几个人，发现感受都是差不多的，于是笑盈盈地说看向司马青，眉头一挑，有冷光乍现。
“大爷，怎么，还不相信我说的话？”烟凉用上了激将法，“若是你怕我对这药动什么手脚的话，我也没办法，毕竟胆小的人再怎么劝也没有用！”
“你瞎说什么？”司马青明知道她这是故意在激他，还是上钩了，毕竟他一直都是胆大心细，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十余年的时间内，凭借自身的实力，修得这样高大上。
而且人的年龄越大，脾气不会因此变得平和，而是更加变本加厉，阴鸷冷血，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极端纠结阴暗的人，所以情绪的波动很大。
“我相信你身后的那个人会知道这药是不是毒药的！”烟凉并不去看他，而是看向那无名仆人，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气质，平缓却不乏尖锐。
她稍稍颔首，随手将瓶子扔给了他，道：“里面还剩着一颗冷香丸，大可以试试！”
那无名仆人眸光清浅，又有些高深莫测，看得烟凉心中有些异样，那人却在她不耐之际揭开了盖子，小心地倒出最后一颗冷香丸，放在鼻端嗅了嗅，眉心攒着一丝笑意。
随即，他将药丸递给了司马青，司马青眼中流露出一股莫大的欣喜和灼热，不夸张地说，就是亮了。
他毫不迟疑地接了过来，却在吃的瞬间犹豫了，狐疑的目光看向烟凉，又看了看身边的人，总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
“有那么怕死么？都吃了也没什么事，就你最啰嗦！”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毫不留情地讽刺司马青胆小猥琐，他们虽然没发觉冷香丸有什么坏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烟凉不会有这么好心，所以，他们很努力地将别人一同拉下水。
更何况，司马青还不是个好人，更要拖下这趟浑水了。
司马青面上红一阵白一阵，鼻尖有淡淡的香气萦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登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羽化登仙也不无可能。
终于不再迟疑，他吃了下去，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也将手掌抵上了他的后心，运功帮他化开冷香丸的药力。
司马青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他也能感觉小腹这些地方凉凉的，四肢也有一股清冽之气流过，最最惊奇的是，肺部充盈着凉意，却不会难过，而是通体舒泰，心，像是放下了一块积压多年的石头，轻松了很多。
他贪婪地呼吸着每一缕空气，一脸陶醉，第一次觉得空气是如此新鲜，不需要费任何力气。
烟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青，大约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司马青迅速地回过神来，立即收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她。
然而，眼底满足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第一次他露出这样灼热的表情，就像是盯着一块会发光的宝石一样，有贪婪、有占有，交缠在一起，看得人心下很不舒服，烟凉却泰然自若，依旧保持者原来的姿势。
忽然，司马青脸色大变，白皙的面皮迅速地变得通红，他手捂着腹部，眼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你，你..”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烟凉，眼神变得愤怒，却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烟凉不解地眨眨眼睛，闪烁着我本无辜的光芒，关切地问道：“大叔，你还有什么事吗？”却在敛眸的瞬间，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司马青脸色发青，猛地站了起来，大概是用力过猛，没有站稳，椅子倒了下去，身形也是踉跄了一下，身后那人伸手欲扶他，却被他恶狠狠地推开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此等速度快如闪电，魅若鬼影，哪里像一个虚弱的病秧子？便是博尔特也甘拜下风，几个早早守在门外的仆人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只留下那个无名仆人还在大厅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马青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似笑非笑看着烟凉和展千宸，深邃眸子里的光芒细碎如星子。
“小妮子，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是想象中深沉嘶哑的声音，反倒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清透，再仔细回味的时候，又透出一股沧桑来，那是被时光打磨之后沉淀下来的痕迹，是成长，也是伤痛。
星眉剑目，头发乌黑油亮，却是随意搭在肩头，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轮廓却在光阴流逝中变得越发锋锐，并没任何妥协的意思。
烟凉收回目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哪有，那药本就是顺气，可能是他身体太虚弱，平日里又吃了太多油腻的食物，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她讪讪的说辞明显无法获得他的信任，烟凉也不在意，反倒是凛然不惧地对上他的目光，脚步却在对视中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展千宸的身体完全将自己挡起来。
“呵呵！”他低低地笑出声来，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眼中却是雪亮的剑光，“小妮子，不错啊，竟然连我都骗过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啦，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烟凉头磕在展千宸肩膀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愣了愣，大约是没见过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厚的脸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终于是长笑，并不难听的声音却叫人心头一阵发慌，很想吐。
烟凉手揪着衣襟，强忍住心头的不适，目光变得幽深，这人藏得也太深了！
“剑神前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你，还请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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