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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 第六十三章 是我的脚让我走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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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子云的连连告饶,天下雪可是完全视而不见了,上下其手不断,而子云也只有叫苦连天的份了。当然,这会的子云也表现出了自个王二小、刘胡兰般的品质,愣是咬紧了牙关,实在没舍得出卖了自己。一番折腾之后,天下雪终于消停了下来,然后,她突然便是像被突然封住了穴道一般,瞬间被石化了,立在那,不动也不说话了,只是她那一双如秋水长天般的眼睛开始盯着子云看了起来,似乎子云一下子变成了个怪物,让她这会实在看不懂了,或者说,让她看的实在迷离不可琢磨了。

    “老大,你看什么呢?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候怕也不过如此吧?再看我,我可要收观光费了哈!”子云看着天下雪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心里可就不免打起了小鼓。

    “子云,你真好奇怪!有的时候吧,你让人觉得,明明人离得你很近,却觉得离你的心却很远,远的,只能在远远的看着。有的时候呢,又明明觉得,你人离得很远,可是又感觉你的心离的却又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你的身心是分离的吗?真的很奇怪。”天下雪在那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子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让子云听着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大,你说的那人确定是我吗?我怎么听着那么恐怖啊?你老这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给兄弟我讲鬼故事吗?想吓死人不偿命啊!我看,我们还是赶近回吧,这会可快十点了啊,再不回去,你老就只能在外露宿街头了!”子云对于天下雪说的自己那身心分离的话,自然是打死也不想听,也不肯承认的,而且这会的他可不想和天下雪再独处一块了,因为眼前的这个有着的‘玉面修罗’之称的姑娘,让他总是觉得,不管是她小宇宙爆发的时候,还是她沉默不语如千里冰封的时候,都会让他觉得实在难以琢磨,着实的应付不来。

    “怎么,子云邪神,你还怕我吃了你啊?我看你平时胆子很肥啊,违法犯罪的事也做了不少吧,想你心理素质很过硬呢,现在看来怎么都有点外强中干的意思啊!”天下雪这会可是掩口而笑了,挤兑子云的同时,还真是的顺便看了下时间,果真如子云所言,很晚了,是该打道回府了。

    “我这是不怕被贼偸,是怕被贼惦记着啊!你老向来杀人不留名,小弟实在心有余悸的!”子云说完这话可是赶紧地离天下雪远了些,他生怕她又暴怒起来,自个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见过这么漂亮温柔善良的贼吗?臭小子,你找死!”天下雪不出所料的华丽变身,而且毫不犹豫地又要亮出自己的爪牙了,而子云自然是看得明白,溜得也快。

    就那样,一前一后,天下雪可是一直追杀子云直到了东区校园里面。要不是看着校园里人多,天下雪有所顾忌,子云同学这会怕是早已魂断她的辣手摧花之下了。

    到了这会,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一般,缓缓地放慢了脚步,然后,并肩而行,脚下的青石方板路被踩得吱吱作响。

    “子云,问你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你走到了现在,走到了这里呢?”天下雪和子云并肩而立,走着走着,等走到子云他们宿舍楼东侧的时候,她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然后,歪着脑袋,很认真的问起了子云。

    这会校园的灯光柔软的唯美,穿破重重夜色的斑斓,泼洒在了天下雪那乌黑柔顺的长发上,显得很是妩媚,而她那张好看的脸这会也被映照的楚楚动人,她整个人像是刚出水的芙蓉,让人只觉得美的脱俗和绝伦。

    “当然是我的脚,是我的脚让我走到了这里啊!”子云看着天下雪那美的无暇的面庞,有些心动了,只是他脸上却也没有显出任何的异样,而他回她的话也是认真的要命。他不是不明白天下雪的意思,而他的回答也绝不是敷衍了事,因为他曾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是什么让自己一路走来,一直走到了这里,自己也曾跌倒过,也曾受伤过,也曾在风雨里想过勒马回头,想过在泥泞的路上放下曾经执着的梦,可是终究没有。一路的跌宕,一路的曲折,自己还是走了过来,是不肯认输的心,是哪个不曾失落的梦,还是背后那些期待的目光,抑或其它,子云那时也想了很多很多,但是他终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以涵盖这一切。到了后来,当他把目光定在了自己的双脚上的时候,才豁然开朗,原来所有走过的路,都是脚下的路,所有穿过的时间,都是指缝间流失的岁月。是什么让自己走到了这,是脚下的路,也是指尖的风。而自己的那双脚,那双腿就是它们所有的支撑,支撑着自己,站立着,不肯倒下,才能走到这里,成为自己的风景。所以,当天下雪问起他同样的话的时候,他回答的干脆,也认真。

    “你的脚?哈,嗯,子云谢谢你的回答,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又总觉得很深刻,虽然现在一时还不明了,不过等我回去后好好琢磨一下,一定再向你请教啊!还有谢谢你今,肯陪我折腾了一回,快回去休息吧。我想,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该回去好好修行了,在这暗暗的夜里,我注定要一个人走上一程,然后让自己沉淀的更加强大,强大的可以有能力迎接下一次黑夜的到来,到时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了。不过,还有……还有一个请求,子云,如果……如果,我突然感觉累了,那……我……可不可以打你电话或者和你聊天什么的呢?你不要想太多啊,本姑娘可不是投怀送抱的主,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天下雪这会淡淡的语气下是委婉的请求,她的脸上也很少地显露出一丝渴盼,她希望子云能够答应她,内心是真的希望,尽管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那是自然,我肯定随叫随到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打电话就好了!”子云自然是一口应下了,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眼前这个,一旦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就会让他全身紧张的忐忑不安的人。很多时候,他想远离她些,可却也不想太远,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她。他又不想靠她太近,怕她像对别的男生一样,小瞧了自己,是他的在乎,让他丧失了自己的勇气。

    “嗯,我回了,你也好好休息,晚安!”天下雪说完这话的时候,便是转身离去了,婆娑的背影,被灯光拉的好长好长,也好美好美。

    子云目送着天下雪慢慢地离开,直至她在去女生宿舍楼的拐弯处消失不见,这会的他这才长出了口气,然后,转身便要回宿舍了。只是,他才一转身,背后,南北路东面紧靠的小花园里就传来一声爆喝把他给定住了。

    “子云猪,你在这晃荡什么呢?跟流氓似的,准备打劫谁家小姑娘啊?”说话的人,声音轰然而至,携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而那人也如幽灵般很快立在了子云的身旁。然后,他的一个猪蹄就狠狠地搭在了子云的肩上,显得兄弟间的情谊真是重如泰山,都恨不得把子云一蹄子压死算了。

    “我去,贾不假,你这‘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官宦子弟,哪晓得我这贫民百姓家的人间疾苦呢?我这不是一想到还有那么多贫苦老百姓没有脱贫致富奔小康,就夜不能寐嘛,所以出来溜达溜达,排遣一下郁闷的情怀。不过,哥倒是想问你呢,你晚上出来造什么孽啊,怕晚上妖魔鬼怪不够多,你来凑个数啊?还是看上谁家姑娘了,准备给人家来个猛回头什么的啊?看上谁了啊,说来听听?”子云对于贾不假的回击可是从不拖泥带水,向来直奔主题,刀刀见血,那杀意都恨不得要凌迟他了。

    “滚,哥是什么人,哥前世也是活雷锋好不。还看上谁家姑娘,说来听听?我勒个去,我要说了,哥就立马死了好不,你当我傻啊?再者了,哥可是那种‘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主,怎能没原则呢?打死也不会说的!”贾不假的话说的可是有些杂乱无章,不过那表情却是很悲痛不已,这让子云可是有些不解了,但是他可没忘老贾这厮的座右铭之一便是:我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不对啊,今儿晚上你不是和莫大师接受燕云燕大班长的重托,去307教室往黑板报伤张贴我们上次班会写得那些小心愿去了吗?快给哥说说,整个天下形势怎样?女生那边动态如何?男生们是不是备受摧残打击?哥的怎样?我勒个去,你快说来听听啊!是哪位大哥大姐跟我的贴留的言啊?”子云这会可是想起了今儿晚上贾不假是有要务缠身的,他也是提前嘱托他帮自己看看的,所以问的可是迫切了。

    “哎,‘此时无声胜有声,别有幽愁暗恨生’啊!子云贤弟,说来让哥也不敢相信,你小子的那后面竟然有三人跟贴呢,全是女生,全班独份,独领风骚,甩下其他兄弟十八条街呢,而且跟的内容,哥只能委婉地说,从天堂到地狱,兄弟你只是路过了人间啊!”贾不假这会可是说得可是瑟了,一脸的惊诧似乎在佐证着他自个真没撒弥天大谎。

    “什么意思?莫非跟的内容很惨绝人寰,让人看上一眼就后悔三生?不至于吧,我也写没写什么违法内容啊?那谁留的?看笔迹应该看得出吧?”子云觉得贾不假虽有故作玄虚之嫌,但是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留下了什么东西。

    “惨绝人寰倒不至于,不过倒是图文并茂,好看的很呢!只是据莫大师多言,其中一个人的留言看字体似乎是天下雪的。天下雪呢,兄弟,你摊上大事了。不过,她的话只留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子云兄,你只要稍表示下你的慷慨大方来,那哥哥必定言无不尽的。”贾不假这会可有趁火打劫之意了,而他哪只被子云向来视为帝国主义的贪婪黑手可是也伸到子云面前晃荡了起来,勒索的意味十足。

    “我勒个去,你活生生的一土匪是不?枉哥哥平时待你如手足,你现在这不是给兄弟我两肋插刀,你是背后插一刀啊?爱说不说,哥明儿自个看去。”子云可是对于老贾现在的模样不满意了,在他看来,他这样趁火打劫的家伙们实在可恶,都该被死啦死啦掉才好。而他说完这话,可是人就往宿舍楼门去了,这会也真的晚了,再不回去,那看门的大爷可是要大门一锁,拒绝对的非诚勿扰了。

    子云刚走,贾不假可就紧跟上了,不过他可没追悔莫及,更没有坦白从宽的意思。这会的他可是得意着呢,因为他早用他那可以砸核桃的诺基亚手机把兄弟们所有的跟贴都拍了照,这绝对是奇货可居啊!而子云这二货现在嘴硬的很,可是到了宿舍绝对是要缴械投降的,那时候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子云和贾不假很快回到了大本营314宿舍,这会的宿舍可是人头攒动,对门宿舍的郭少侠、雷裂、李青衣、张杨、姬文,斜对门宿舍的游子远、李白眉、柳残阳都来凑热闹了。这阵势可是让子云和贾不假大惑不解了,若是往日打牌什么的倒还可以理解,不过今儿可都没开张呢,一群人正在那聊得热火朝天。

    “今儿群英荟萃,怎么,萝卜开会啊?”子云进了门之后自然是要慷慨悲歌一回了。

    “子云,问你一个问题,还请坦白从宽!”子云一进宿舍,宿舍里原本很热闹的二货们便是忽然闭口立了,而回子云话的可是龙城,这会他可是坐在少羽的床头,显得有些严肃。

    “我勒个去,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什么问题值得摆这么大阵势?要问就赶紧滴问,兄弟可不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不敢保证一定回答的好!”子云对于眼前的形势自然是觉得大惑不解了,所以一脸的莫名其妙。

    “是什么让你走到这的?”龙城一听子云松了口,自然是就赶紧地问上了,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子云可是凉气嗖嗖地就往肚里进啊。

    “是……是我的……脚,让我走……走到这里的啊?”子云慢吞吞地把这话说了出来,可是心里却是想问龙城这群二货们十万个为什么了。为什么他问的这句和天下雪问得会是差不多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更像是一场预谋。

    “是我的脚让我走到了这!精辟啊!子云邪神,能再深入解释一下吗?”少羽这会一听子云这话觉得很有深度,都恨不得摸出自个的小笔记本给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了。

    “这个……?你们是忘了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啊?这还需要解释嘛,无非是,我们永远不可能从别人身上直接获取人生的经验和阅历,我们只能靠着我们的双脚去走过,才能对一些东西体会的更加深刻。我们现在拥有的所有,都是我们曾经努力或不努力的结果,也都是我们在为过去买的单。是我们的脚让我们走到了这,不管走得是曲曲折折、坑坑洼洼,不管是春风得意,还是一马平川,我们终究是到了这,还要走得更远,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先是我们自己,自己的双脚,自己的双腿,自己的双手,然后才是别人。你们问我是怎么到了这里,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你们,是一颗不甘与草木同朽的心,是一双不肯沉沦于一路风雨泥泞的脚。就这么简单!”子云说得有些小激动,而少羽、龙城这些人原本就比较严肃的神色,这会更是凝重了。他们在想一些东西,但显而易见子云说得这话让他们触动更多。

    “有人在你的那个小小的心愿后面留下了我刚才问你的那句话,因为是三个不同的人,写的同一句话,所以很好奇。‘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我看了之后,也问了问自己,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是混到了这里的,所以很想知道你的答案,谢了子云,不过,你这话说得真是让兄弟们伤心哈,怎么都觉得你才是中文系的代表,我们都是插班生啊!”龙城这会可是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子云的肩膀。他的确是在307教室看到了老贾说得子云那张纸上的确是三个不同笔迹留下的三句一样的话,就是他问得那句,‘你是怎么走到现在的?’而龙城也的确是不由自主的问了问自己,而得出的答案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然后就混到了现在。因为没有留名,龙城那会可真的是没有辨别出到底是那三位留下的墨宝,不过按理说,每个人都是一一对应的,怎么会有三个人留下的呢,这有些不大科学,所以不仅龙城觉得奇怪,就是贾不假、莫语,还有其他兄弟也觉得奇怪,所以一群人回来后,自然是要向子云问个明白了。

    “三个人?三人行必有我师,不会吧,你们没看错,或者,三种笔迹,只是一个人换了手法写的?这也太恶作剧了吧?与我何仇?目的何在啊?”子云这会也是觉得好奇了,且不说天下雪问了自己这话,龙城也问了自己这话,可这真的是那么巧合吗?天下雪怎么会问这话呢,难道她事先看过了,还是这真如贾不假说得那样,其中一个是她留下的,可为什么会是三个人呢?谁这么无聊啊,还来个排比的问句,自己写的那话,怎么也不是想表达这问话的意思啊!

    “肯定不是一个人写的,子云邪神,你这可是举一反三哈,就是不知道那三位女生,怎么就还问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不过,你小子的解释很好,明儿你自己去看看就明白有多惨绝人寰了,要知道你的可是贴在了最中间,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哈。燕老大说,你写的有深度,理应如此。”贾不假本想着向子云兜售自个的小道消息呢,没想到被龙城这厮给坏了好事,只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不过,挤兑一下子云邪神以弥补自个心里那小小的创伤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勒个去,你们就不能自我纯净一下心灵嘛!提升一下自我的素质会死啊?算了,哥几个要打牌吗?哥先占个位置哈,一缺三啦!”子云自然是棍扫一大片,把一群看热闹的二货们都捎带上了,然后,赶紧地要用打牌的方式转移话题了,他可不想继续扯下去了。

    自然,一群人本来就是要聚到一起打牌的,不过说起了子云那三人跟帖的事这才耽搁了下来,子云这么一说要打牌了,自然是纷纷聚拢了起来,这会更邪恶,直接开了三拨,除了少羽的床头,还是莫大师看电影外,其他人可都是赤膊上阵,准备大战一场了。

    整个314的气氛现在相当的紧张而热烈,而窗外的夜也黑的更加透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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