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子云和天下雪坐到了主区东向,南北小吃街上的一个河南烩面摊时,子云这才认真打量起了天下雪来。这会的夜色已经黑的透彻,只是摊前那暗黄的灯光正奋力将它们撕得七零八落,这才让人觉得不被这夜压迫的无可奈何。
天下雪的脸色这会看起来甚至有些憔悴,就刚才在和汇网吧门口,她跟子云打招呼时,也只是挤出一个并不由衷的笑。那会的她,对子云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我饿了,还没吃晚饭呢,我请你吃饭吧!’然后话说完,她人就向主区方向去了,也不管子云答不答应,更没问子云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需不需要再吃些。她转身走得看似从容,但更像有些落魄。子云不是傻子,自然觉得天下雪今儿有些不大对劲,这和她往日谈笑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派头相差的实在太远,子云想不觉得不对劲都不行了,但是他终究是没有任何的抗议,哪怕心里是无声的不满。他在她面前,似乎永远是那样,她强,他愈强,寸土不相让。她弱,他亦弱,根本不舍得让她独自难过。子云说不清自己对天下雪的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很复杂,复杂的像是乱遭了的麻,把自己裹了进去,出不来,也逃不走。
天下雪在前面走的不紧不慢,子云在后面亦步亦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像是达成了一种沉默不语的默契。只是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天下雪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子云,似乎她有些担心这小子过马路的时候,会很鲁莽,会闯红灯什么的,而子云则是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直接站到了天下雪的右手处,靠的她很近。他没有看天下雪,也没有触碰到她投来的那份目光,只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关切,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守在了她的右手处,汽车来的方向。
等两人又是一段步行,终于在那烩面摊前坐下的时候,天下雪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两份大碗的烩面,然后,就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了,像是一个泥塑的菩萨,明明美的让人心动,却是用沉默拒人千里之外。
子云坐到了天下雪的对面,气氛有些尴尬,尽管周遭的小摊和来往的吃货们将他们的周边渲染的热闹繁华,可他还是有些局促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因为他很少和女生这么单独吃饭,他曾经也向往那种场景,觉得一男一女在一块吃饭的感觉会是很好,但是当他真的和天下雪面对面的时候,他才理解到面面相觑这个成语原来真的很尴尬。他猜想过,今儿会有很多事发生,尤其是当对面的这个人,正是一直以来让他很忐忑的人,今儿又表现的很异常的时候。暴风雨终究会来,现在的沉默只是一种酝酿,子云这么想着,然后,抬起头看起了天下雪,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希望能从中解读些东西来,只是他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天下雪的脸色波澜不惊。
“吃过这家的烩面吗?很好吃的,我每次来主区都会到这里吃上一次!”天下雪终于开口了,当两份大碗的河南烩面摆到她和子云面前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然后,还递给了子云一双她早掰好的一次性筷子。
“没有呢,也从来没吃过烩面。真的那么好吃吗?那我可要尝尝了!咦?这里面怎么这么多菜啊?”子云受宠若惊似得赶紧接过天下雪递过来的筷子,然后,又看了看碗里的面,果真如自己所言,碗足够大,面足够多,而菜也多的很。
“里面有十种菜呢,木耳、蘑菇、豆角、豆腐、生菜、豆芽、粉条、鹌鹑蛋等等,很好吃的,你尝尝就知道了。哦,对了,子云,忘了问你了,你饿不饿啊?”天下雪可是脸上轻微一笑,然后很得意的给子云说起这烩面的好了,不过,到了这会她才想起,自己是没吃饭,可是刚才忘了问子云是不是吃过饭了,所以她看起来脸上有些抱歉的意味了。
“老大,你这才想起来问啊?晚上吃了呢,不过没吃饱,正好也尝尝你老赞赏有加的这烩面了,不过看起来真的不错!”子云说着话的时候,人已经开动了,他其实并不是很饿的,但是陪美女吃饭,他怎好拒绝呢。
“哈,那就好!我第一次吃这个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觉得真心不错。你多吃些哈,看你瘦的呀!”天下雪看着子云在哪已经开动了,她自己却是把拿起的筷子又轻轻地放下了,似乎,一刹那的功夫,她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心事压住了心头,折弯了眉头,再也吃不下去一点东西了一样。
“你怎么不吃了呢?怕热吗?”子云自个吃的欢快,可是天下雪那边老按兵不动的,让他可是实在不好意思再埋头苦吃了。
“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子云,你喜欢邀请人一块去吃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天下雪还是没动筷,也没有再劝子云继续吃,而是问起了他,语气很平淡,看不出是好奇还是很疑问。
“嗯……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碰到了,就在一块吃好了,如果她愿意。不会刻意的去邀请,也不会刻意的去回避,我这人就是这样。”子云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很认真地回答了天下雪,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那么说你是相信缘分的人喽?我以前也很相信的,只是慢慢地不信了,你说,我是不是活退化了啊?还是活的太现实了呢?”天下雪说完这话可是拿起筷子就低着脑袋挑起一根面往嘴里送了,似乎她要故意避开子云看她的目光。
“我相信缘分的,就像相信爱情一样,总觉得,相信的话才能靠近,相信的话才会比较幸福!当然,人会慢慢地长大,会丢掉许多曾经愿用整个生命去扞卫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成长必然的代价,但是我想,那样的成长一定会很疼吧!”子云看着天下雪低下的脑袋,这一刻他似乎猜到了对面的这位在很多人看来强悍无比的姑娘,曾经也一定柔弱过,也一定经历了许多的跌宕,才长成了如今她现在的模样。
“是很疼,最疼的地方,最后成长为了身上最坚强的部分。子云你有在乎的人吗?除了父母姐妹亲属之外?”天下雪这会终于扬起了头,如花似玉的模样,却是一副坚毅的如同两军阵前将军的脸色一样,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
“有啊,朋友、兄弟、同学!”子云微微一笑,就这么回道。
“包括我吗?”天下雪又追问了一句,只是口气紧迫了些。
“当然。”子云回答的很干脆。
“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吗?”天下雪继续发问。
“我不知道哈。到时有多大能耐就帮多少吧,就像,如果我就只有一把刀,我不能给你说,我会为你两肋插刀,我只能插一刀。我现在不空许诺太多,到时你才会失望愈少。若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为了你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而日后纵然九死一生,就那一生,也许也会让你失望了我曾经的许诺。”子云觉得很难回答天下雪的话,人人都可以轻易说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话,可是真的到了需要拔刀相助的时候,许多人却再也拔不出自己的刀了。现在自己说得那些话,是自己的心里话,听着很刺耳,但是那是子云自己的原则。不空口许诺太多,才能不让别人的期望跌落太狠。
“不许诺,那是不是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逃避的理由呢?就像我们吃面一样,你喜欢吃大同刀削面,所以你就很少再尝试吃其它面了,其实其它面也是很好吃。就算你知道是那样,可你还是喜欢去吃刀削面,因为你就是喜欢,就是对其它的面不管不顾。所以,你不喜欢许诺,就不会去轻易地许诺,尽管你也知道,许诺,未必只会带来失落,它还会带来听下那个诺言的人的幸福期盼,也会让催促着那个许下诺言的人去奋进。”天下雪的话这一次说得心平气和,不似往日和子云斗嘴时的气势恢宏。
“或许吧。有人喜欢吃辣椒,有人不喜欢吃,只是爱好不同罢了,和人品无关。我觉得,每个人都该活的独树一帜,不敢雷同才对。不过,我说老大,你今儿有什么心事吗?看你这样,我都快坐不住了?”子云实在不知道今儿天下雪是怎么了,一向不善于窥测女生心里的他,这会真的是如坐针垫了,而天下雪刚才问他的那些话,让他更觉得不妙了起来。
“曾经有一个人坐在了你现在坐的位置上,我问了他同样的话,我问他,‘你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吗?’他说,他会。我又问他,‘若是为了我呢?’他说,他会爱我如命,无论地老天荒,无论天涯海角,抑或地狱煎熬,他愿陪我走一遭。我当时哭了,因为我信了。后来,我在这儿又哭了,而他却走了。一个答应莫失莫忘的人,真的插了一刀,插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心疼的厉害,我却不敢叫疼,因为我怕叫出来会更疼。而我没有多少朋友愿意听我叫疼,他们都觉得我早已经刀枪不入,不该伤了、疼了像它们一样哭着喊着叫疼。可我真的累了,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哪怕只有一会……子云,你该不会笑话我吧?我其实特别的脆弱,一个人在乎的人离开了,心里就像是塌下来半边天一样,我没法重建了,到处都是废墟,而那些曾经都是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最期望的人生呢。我不舍得,所以我难过。”天下雪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要嘤嘤地哭泣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走吧!”子云站起身付了钱,便是要带天下雪去个别的地方了,他看得出她已经伤心的吃不下饭了。她的那些话,就算他再傻,他也可以听得明白,曾经坐在他现在坐的位置上的那人,该是她的男友了,也就是龙香告诉她的那个青梅竹马。不管那人怎样,天下雪对那人肯定是割舍不下,只是现在那人走了,而她还留在原地,傻傻地,像个可怜的孩子。
“要去哪呢?”天下雪这一次跟在了子云身后,而他们两个人身后更加愕然的可是哪烩面摊的老板,他们两个大碗可是只动了一点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有时候也去那!”子云没有直接回答天下雪问话,还是在前面走着,很快他们进了主区,然后主区教学楼,二三十层的教学楼是整个师院的标志性建筑。
一层、两层……十层、十一层……二十层……,当子云气喘吁吁地终于无法再往前进的时候,一道铁门横在了进入最上层楼顶天台的楼梯之上,而他身后的天下雪比他还要糟糕,喘的更厉害。他们一停也没停,一直沿着楼梯往上,谁也没有说话,像是又达成了一种默契。
“门锁住了?你是想带我上楼顶吗?”天下雪到了这会似乎已经明白了子云的意思,最开始,她还很怀疑子云的智商不够用了那,他们完全可以坐电梯到最高层的,但是她看着子云没有坐电梯的意思,她也就没有了任何表示。
“门还是那道门,锁已经不是那道锁了。小心些!”子云轻轻地用双手握紧那把看起来有些生锈的锁,然后使劲往下一拽,啪的一声,那锁很不情愿地就开了,然后,子云便开了门进了去,天下雪稍犹豫了下,但还是跟着进了去了,子云随后关门上锁,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等他们先后上了天台之后,便是觉得整个人在微微的夜风下被吹拂的特别舒服,刚才上楼喘出的粗气,流出的汗,现在只觉得欢畅,就像是运动的人超越了极限之后的那种身体异常舒服的感觉。
“你经常来这里吗?”天下雪慢慢地走到了天台的中心处,天台上向下的灯光也将上面的地方映照的光亮,整个的天台很广阔,看下面,看周边都很高很远。天下雪第一次到这上面来,一切都觉得新奇,只是她很奇怪子云怎么知道这里,而且知道可以打开那道门的锁的。
“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来这里的!站在高处看风景,你会觉得眼里的那些东西,原本大的让你害怕,让你逃避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很小的东西了。”子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天下雪,而是眼睛盯着远远的地方,似乎哪里有吸引他的地方。
“可东西还在那呢?下去之后,还是要面对啊?”天下雪不是不认同子云的话,只是她觉得她想的更现实。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古人多聪明啊,道理你该懂的!”子云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用手指着远远的西方说起了这首诗。
“痛有千百万种,但痛不在自己的身上,就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只能说,不识痛滋味,只缘不是痛中人。”天下雪以为子云在开导她,要让她换个角度看自个的问题,但是她这会根本走不出来,还一直困在那情感的山中。
“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些,我想告诉你的是,看着西方,太阳终究会落山,落山后,终究会由夜来覆盖这大地。没有人喜欢无尽无止的夜的,有人选择一夜长眠,等来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这没什么不好。有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睁着眼熬到了天明却疲惫不堪。也有人挑灯夜战,不肯向夜低下半点头来,他们不虚度年华,哪怕是黑黑的夜,他们依然要用黑色的眼睛去寻找光明。他们不是等明日的到来,而是去主动的迎接。”子云这会可是转头看着天下雪了,那意思也再简单不过。
“你要我挑灯夜战?不虚度年华?在黑夜里去寻找自己的光明?”天下雪连续三个反问,语气里读不出任何的想表达的真实意义。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伤心与否,黑夜终究会来,黎明也终究循环往复。与其哀自己不辛,不如在黑夜里进行一场修行,用更强大的自己去迎接必然的光明。我也有累的时候,那会我觉得谁也帮不了我,我一个人难过,可我一个人也挺了过来,不是我有多坚强,多么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而是我相信自己选择的路,我没有后悔的余地,我要自己走下去,不管看到什么样的风景,遇到什么样的人,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会觉得那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而我只需要去珍惜,去努力就好了,但我从不会去想一蹶不振,就此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肯认输,才有机会赢,你说对吧?”子云看着天下雪说得真切,尽管他知道自己说得话再好,再有道理,也其实帮不上她什么忙的,因为痛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她心上。
“子云,谢谢你!”天下雪由衷地向子云表达了谢意,只是伤感还是笼罩在她的脸上。
“谢什么啊,客气了!今儿小弟豁出去了,愿借美女你我坚强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子云怎可能不知道天下雪这会的心情呢,她其实就是需要一个人让她抱着大哭一场,哭完了就会好些的。子云说到便是做到的,真的往天下雪身前一靠了。
天下雪被子云这一动作可是惊了一下,不过,当她想和她拉开些距离的时候,子云已经是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手裹的她很紧,她想挣扎,可是努力了一下就放弃了。
两个人就那样,谁也没有再动。只是才一小会,天下雪就靠着子云的右边的胸口抽泣了起来,然后,便是很快地哇哇哭了,像是个孩子。只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而子云什么话也没有问。而这会子云可是才发现怀抱美女并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因为天下雪的身高比子云稍矮了些,可是她穿的鞋子可是让她和子云已经平分秋色了。这会她那长长的秀发可是正好挤在了子云的鼻子前,那不断散发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这可是让子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天下雪终于消停了下来,似乎她也觉出了不好意思,终于松开了子云。而子云也不知道自个哪来的这么好的耐性,愣是让这个平时看起来相当凶神恶煞的玉面修罗靠着他的肩膀哭了那么长时间。
“我们回去吧,这里看整个城市的夜色的确很美,可是我还是觉得呆在平地上安全!”天下雪抹了抹两个哭了许久的小眼睛,然后可是建议子云赶紧下去了。
“不是吧?你老胆这么肥,还恐高啊?真不科学。”子云自然是对天下雪的话言听计从了,人已经开始朝上来的那楼梯处走去了,不过,还不忘挤兑一下这个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姑娘了。
“你……,快走你的了,你小心点!”天下雪要是往日的脾气可早就对子云大下毒手了,只是今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整个脸蛋现在都很红了。
“知道了,你老也是!”子云自然是赶紧小心地在前面开路了。
等两个人再一次行走在回东区的路上时,天下雪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她想到了一些什么事。
“子云,谢谢你!”天下雪向子云再次表达了谢意。
“你老客气了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啊?放心吧,今儿的事,我绝对保密!”子云可不傻,他自然不会觉得天下雪突然停下来就仅仅是为了说个感谢而已。
“不是这个事,是……你……你抱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天下雪说完这话的时候,可是人又启动了,这次可是动若脱兔,直接拽住了子云的右胳膊了,似乎子云不老实交代,就要大刑伺候了。
“我,我要是说什么都不想,都没想,我自个都不信的。我就做了首诗而已!”子云才不会把自己想的东西告诉她呢,尤其是现在她似乎又恢复了元气一样,又凶神恶煞一般,那他说了,岂不死翘翘了。
“快说,不说,我就回去告诉龙香,说你抱着本姑娘可就老长时间呢,还不舍得松手!说不说?小心她找你算账!”天下雪可是把龙香也给搬出来了,虽然是说着玩的,可是对于子云的打击绝对的醍醐灌顶似得。
“你……,真是杀人还成双成对的,这么有情调吗!我给你说好了,不过,你不能盗版,不能摘抄,听过,就忘掉才行!”子云真是怕了天下雪那张为所欲为的嘴了,简直吃人肉不吐骨头。
“那是自然,版权归你,我就听听,看你小气的!”天下雪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当然,只是暂时的满口答应了。
子云看着天下雪那孩子样的表情,可也是狡黠的一笑,然后似乎很不情愿又很嘚瑟的念起了,据说,他抱着她时想的那首诗:
泪有时有点甜
有时有点咸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我们回头看
一起踏过的雪
慢慢地融化成了草原
原来是沧海桑田
让爱留恋不返
爱有时有些绵
有时有些粘
你的相思绕着我的心尖
我们执手向前
一同看过的风景
揉成了一路最美的蜿蜒
原来岁月没有边沿
有爱的地方就有永远
“上官子云,你个大骗子,这是你做的诗吗?你是篡改的she的《一眼万年》吧?快说,你到底当时想什么呢?”天下雪听罢了子云说的这诗后,这会可是有些龙颜不乐了,她觉得子云一定在说谎。
“我这叫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好不?就是这个了,不信就算了啊!啊…………!要杀人啊?”伴随着子云一声惨叫,天下雪可是真的动起手来了,完全忘了子云同学就在刚才还很慷慨地支援了她半个肩膀的恩情呢。
“说不说,臭小子,不说,你今儿就死定了!”天下雪可是威*利诱了起来。
“真的就是这个了,你就是一观音菩萨附体的大美女,我哪敢有别的想法啊!真的没有。不信打死你算了!啊……!不是,说错了,打死我算了!”随着子云又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声,他可觉得自个真的是‘农夫和蛇’里的那农夫了,不,应该更确切地说是‘东郭先生和狼’里的东郭先生了,怎一个惨字了得呢。刚在楼顶阳台还劝说天下雪要在暗夜里独自修行了,怎么一会到了地下,就变成了她在暗夜里修理自己呢,这……太错乱了吧!子云觉得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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