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大小姐闺名芸珠,今年十八岁,是邹家大老爷的嫡长女,她容貌秀丽,为人温婉大方,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在京城世家女子中素有美名。(
绝品邪少)
年初的时候,她与京城首富卫家的长子卫子均定了亲,原定于年内完婚。今日是按京城的风俗,来开元寺的铜雀塔登高祈福,不想意外坠塔身亡。
对于二小姐的那套说辞,阿雪是一句也不信的。邹芸珠跟卫子均不算盲婚哑嫁,他们彼此相识多年,两人感情一向很好,所以大小姐不可能想不开,跳楼自尽。除非是鬼附身,迷了她的心窍。
邹家二小姐玉珠,今年十六岁,是大小姐的同胞妹妹,也是邹家的嫡女。她跟姐姐不同,从小静不了心,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说话行事不动脑子,往往得罪人也不自知。
年初,芸珠和卫子均定亲后,卫子均就时常来邹府走动。就这样,他跟玉珠也相识了。卫子均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玉珠情窦初开,就此迷恋上了他,一口一个卫大哥,喊得好不亲热。
芸珠听到过几次后,察觉事态不妙,就暗中训斥了妹妹几句,说她一个未婚女子,如此这般太不庄重。她是为了妹妹好,怕她年幼不懂事,这事如果误传出去,让人以为她对姐夫别有居心,那就成笑话了。(
重生-望族嫡女)
不想,玉珠根本听不得芸珠的训斥,甚至直言不讳地跟她坦言,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卫子均。只可惜,自己比她小了几岁,没有她的福分,当不成卫夫人。
自己的夫君岂能容人肆意觊觎,芸珠见妹妹如此恬不知耻,明目张胆地对着自己说喜欢姐夫,就跟她吵了起来。
相吵无好话,面对妹妹的咄咄逼人,芸珠最后也破了功,说她不该惋惜自己晚出生了两年,应该叹息自己没有投胎到姨娘肚里,否则身为庶女,嫡姐出嫁的时候就可跟过去当个小妾。
此言一出,两姐妹彻底翻了脸,两人互不理睬。邹夫人见此情形,很是头疼,极力撮合她们两个和好如初,可惜效果甚微。
听完八卦,江若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道:“你们来铜雀塔的时候,确定里面没人吗?”为了登塔祈福不受旁人打扰,邹家大手笔,今日包下了铜雀塔。
“嗯,来的时候大门锁着呢,开元寺的知客僧亲手把钥匙交给我们的。”阿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虽然没有跟着上到塔顶,但是阿牛叔和老王头一直在下面守着,就怕外人意外闯入,打扰了大小姐祈福。(
史上最强军宠:第一政要夫人)所以,里面肯定没有外人。”
“师爷,你这么问,是不是怀疑二小姐杀了我们家小姐?”阿雪顺着江若隐的思路,忽然领悟过来,低声问道。
“别激动,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们家的二小姐太笨,这事不太像是她干的。”江若隐漫不经心地敷衍道。
对此,阿雪不以为然,笨人就不会杀人了?一时激动失手杀了人,之后不知道如何善后,就此装傻充愣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话虽如此,阿雪也不会笨的跟江若隐就此争辩,于是话题不了了之。
到幸阳府衙录完口供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江若隐在街头随意吃了碗面,又回到了铜雀楼,白天人多眼杂,她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明白,只能趁着天黑再回来摸索。
此时已然夜深人静,铜雀楼被锁上了。长约一米的铁链将门上的两个铜环绕了两圈,下面挂着一具结实的铜锁。
江若隐用手推了一下,发现门其实并没有被锁死,中间留有一道手臂粗的缝隙,缝隙虽大但再瘦小的人也无法穿过,所以勉强也算是锁上了。(
死神之无影刀)
江若隐围绕着铜雀塔走了一圈,发现它不像一般的佛塔每层都有拱券门洞,可以走出去凭栏远眺,取而代之的是长宽二尺左右的窗口用来采光。
江若隐抬头望向高处的塔角,忽然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脚尖在塔身上轻点,一个干净利落的鹞子翻身,轻轻松松上了二层的塔角。
围着塔身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江若隐从二层的窗口钻了进去,准备走塔内的楼梯上顶层。
江若隐边走边寻思白天所发生的怪事。邹大小姐肯定是被人推下去的,这点毋容置疑。当时的塔里只有二小姐一人,且她有着强烈的杀人动机,所以她的嫌疑最大。但是,手指间缠绕的长发干枯毛躁没有光泽,邹玉珠的头发却乌黑亮泽,两者全然不同。且邹芸珠的指甲缝里有细微的皮屑,说明纠缠的时候,对方被她抓伤了,但江若隐仔细观察过邹玉珠的手臂,上面洁白如玉,没有可疑伤痕,她并没有被抓伤。
从这两件事来看,邹玉珠应该是被人栽赃嫁祸了,凶手另有其人!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凶手当时肯定在塔里。
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塔杀人,再悄然无息地离开呢?
要知道,铜雀塔被邹家的人包了,他们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钥匙是开元寺的知客僧亲自交给石管事的。(
重生之抽奖空间)邹家两位小姐进塔后,下面一直有人看守,直到出事他们也没有擅离职守。
就算凶手有本事躲在铜雀塔不被锁门的僧人发现,那他又是如何在杀人之后逃离的呢?
不知不觉来到塔顶,眼前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江若隐想都没想,手迅速斜插入对方的腋下,潇洒的一个转身,黑影就呼的一下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伴随着“啊呀”一声惨呼,江若隐发觉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两人打一照面,异口同声道:“又是你?”
被江若隐扔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她一脚踢飞的幸阳府治中大人。
“季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下面的大门锁着,江若隐先入为主,以为塔里没人,所以见到黑影,条件反射,问都没问一声就将人打了出去。这是合理合法的自卫!
“查……查案……”季大人摔得不轻,挣扎了两下,居然没有爬起来。(
军营里的女人)
江若隐见此,不好意思地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季大人,门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有轻功,对方明显没有,不然也不会被自己摔得那么惨了。
“我问知客僧拿了钥匙,开门进来后,又反锁了。”季大人拍着身上的尘土,缓缓说道。
门缝有胳膊般粗,人在塔里完全可以伸出手用铁链穿过门上的两个铜环,然后再锁上。这样,外面看来是锁上了,其实人在里面。
“季大人,你怀疑凶手是用这个方法事先躲在塔里的吗?”江若隐脑子动的很快,几乎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嗯,是的。我问过知客僧,因为铜雀塔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晚上锁塔也是象征性地,钥匙平时就挂在寺庙的门房。所以,如果凶手是有心人,他完全可以趁人不备,偷偷配置一把。然后用跟我一样的手法,躲在塔里,等到天亮邹家小姐入塔后,伺机行凶。”季大人手持灯笼,刚爬到塔顶,还没来得及开始调查线索,一阵冷风吹过,熄灭了蜡烛。偏偏此时江若隐摸黑上了塔顶,见到黑影,不由分说就将人甩了出去。今天,真是悲催的一天啊!
“那你也觉得邹小姐不是凶手?”表面上看,塔里只有邹家姐妹两人,如果认定邹二小姐是凶手,季大人就不用以身犯险,摸黑上塔找线索了。
“嗯,死者手中的头发与她的不一样,且她手上也没有抓痕,不太像是她干的。”江若隐惊讶地望了眼季大人,没想到两人的看法如此一致。
“现在凶手怎么趁人不备事先躲在塔里一事解释的通了。只是……他是如何逃离案发现场的呢?”季大人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疑惑不解道。
“难道他杀了人之后,混在了上塔的人群中?”江若隐想到一个可能性。
“不会。他要是用这种手法,那他只能假装是第一个上塔的人,因为塔里只有一条路上下,他没有地方躲。但第一个上塔的是守在塔下的邹家仆人,且他们两个是听到大小姐坠楼的消息后,才上的塔,中间没有时间差,让他们杀人。”季大人的思维很缜密,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没有混在人群中……那会不会躲在塔的外面呢?”江若隐联想到自己来的方式,逆向思维道。
“外面?”铜雀塔没有可以走出去远眺的平台,外面就是塔檐和塔角。
“嗯,我刚才就是从第两层的窗台外翻进来的。凶手会不会在杀了人之后,就向楼下跑一段,听见对面有人上来,就翻出窗台,悬挂在塔外呢?
当时,下面的人看见铜雀台有人坠楼,视线肯定都在地上,他只要躲在邹大小姐坠塔的相反方向,被人发现的几率就很低,且他只要等上塔的人经过,就可以翻进来,时间也很短,之后他就可以慢悠悠地出塔了。”照江若隐所言,他们就和凶手擦身而过了。
“你说的有点道理,就是不知道……”季大人摸着胡子犹豫道。
“不知道可能性高不高是吧?这个简单,你做一遍不就行了。你能做到,大多数人都能做到吧。”季大人没有武艺,所以江若隐有此一说。
“嗯,你说的是。”季大人没有意见,同意了江若隐的提议。
说完,江若隐跑到了楼下,季大人则从塔顶开始往下跑,听见江若隐上楼的声音后,就寻了一个窗台爬了出去,手指牢牢勾住窗台边,脚小心地踩在塔檐上,俯身躲在外面。
果然,江若隐没有发现他躲在第五层的窗台外,两人就此错过。等她走后,季大人又从塔外翻了进来,两人最后在塔顶汇合。
“果然可行,如果能查出凶手躲在哪一层就更好了。”案情有了重大发现,季大人很是欣喜。
“最近没有下雨,一般人又不会躲在窗台外,所以凶手翻的那个窗台肯定会比一般的窗台干净,因为灰都被他擦掉了。”江若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眼前的季大人胸口满是灰尘,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言之有理。”季大人表示赞同。只是天色太晚,他虽带了一盏灯笼,但光线仍是不足,难以寻到痕迹,所以两人决定天亮后再来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