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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曲 第22章 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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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两日,居辰汐竟是如行尸走肉一般,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武道至尊)纵使端木宁羽强行捏开她的嘴巴将汤水灌入她口中,却也无法让她咽下去。带她到甲板上看看沿河两岸的风景,她却依然发呆,连眼球都未曾转动一下,竟真如一个活死人模样。

    这一日入夜,愁眉深锁的端木宁羽坐在坐在楼船的小厅之中,望着窗外的河面独自饮酒。门外传来裘文佑的声音,“堂主,属下有事求见。”

    “进来。”端木宁羽看着裘文佑与曾明轩二人走了进来,沉声问道:“何事?”

    “禀堂主……”

    裘文佑刚一开口,曾明轩却突然抢着开口说道:“启禀堂主,属下觉得船行水路较为缓慢。先前耽搁了一些时日,若再一路乘船而行,怕是耽搁了返岛的时间。因此属下斗胆建议,不如离船登岸,改为路行。”

    裘文佑瞥了一眼曾明轩,也垂首说道:“属下也建议改为陆路而行。”

    端木宁羽向杯中添了些酒,拾杯浅酌,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二人的建议。(九龙斩天)良久方缓缓开口道:“也好。”

    裘文佑与曾明轩二人互看了一眼,相视而笑。裘文佑急忙开口说道:“不知堂主决定何时上岸,属下这就去准备一下。”

    端木宁羽思索片刻,开口道:“明日吧。”又转向曾明轩问道:“曲凯那边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曾明轩回道:“回禀堂主,曲凯那边因前些日子失手的那件事,惹了一点小麻烦,但一切还算进展顺利。”

    端木宁羽点了点头,又说道:“叫他小心行事,不可心急,”顿了一下复又开口说道:“告诉他不要去招惹那些不想干的人,以免误了正事。”

    “是。”

    端木宁羽抬手刚要叫他二人退下,却听外面传来扑通一声,似重物落水之声。紧接着便有人喊到:“不好了,居小姐落水了。”

    房中三人同时一怔,端木宁羽立即冲出了房间。(琥珀之剑)曾明轩双眉微蹙,眼睛似有似无地瞟向一旁发愣的裘文佑。

    裘文佑听闻居辰汐落水,暗想着这个女人又在闹什么花样?如今好不容易劝说堂主改换路行尽快赶路,别再被这女人给搅合了。他心中正觉不快,忽看见曾明轩瞟向自己的眼神,知道他定然是在怀疑那个姓居的女人落水是他干的,立即气愤地瞪了回去。

    他二人一个挑眉一个瞪眼,在端木宁羽冲出房间之后也立即跟了上去。

    楼船已经停止了前行,等到端木宁羽三人赶到甲板之时,居辰汐已经被捞救上来,一动不动地躺在甲板之上。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撞伤,此时正汩汩冒着鲜血。端木宁羽见到她惨无血色的脸庞与额上的血洞,心中一怔,脑中有些恍惚,竟愣在了原地。

    曾明轩二人赶到时,见端木宁羽一反常态的愣在那里,有些不明就里,却也不敢出声询问。曾明轩走到居辰汐身边,蹲下身正想要伸手探一下她的鼻息,端木宁羽突然暴喝一声:“不准碰她!”吓得曾明轩打了个哆嗦。(慢慢仙途

    曾明轩伸到一半的手尚来不及收回,就被端木宁羽一掌扫了出去,劲力之大竟至连退数步的他将船头的围栏都撞断了,若不是裘文佑眼疾手快将他拽住,曾明轩此时想必已经仰摔进运河之中游泳了。

    端木宁羽抱起人事不省的居辰汐,在身后众人的一片惊愕之中冲回了卧房。

    “咳……多谢。”曾明轩直起身,揉着刚刚被端木宁羽扫到的胸口,皱着眉苦笑着对裘文佑道了声谢。又对站在甲板上不知所措的船工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待其他人离去之后,裘文佑端起手臂,向船舱内瞥了一眼,凉凉地问道:“那女人……脑袋上怎么会破了个洞?该不会是撞墙没死了,又接着投河吧?”那个女人果然是个麻烦。

    曾明轩眼神怪异地看向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见他再次神情不悦地瞪了回来,这才笑着说道:“你忘了这里是船首了?”

    “船首怎么了?”裘文佑不解地问道。(爷霸爱妖妻宠入怀)那女人脑袋上破个洞,怎么还跟船首船尾扯上关系了?

    “此处水流顺遂,船只行速较快。”曾明轩知道他虽个性执拗却更好面子,也不好再做打趣,于是缓步走到船头处,转头看向裘文佑,轻笑道:“她刚刚若是从这里跳下去,自然会撞到船身。头上破个洞算是幸运的了,若是被后面那一大排船桨打到,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那女人现在受了伤,你说堂主会不会取消明日登岸赶路之事?”裘文佑走到曾明轩身旁,负手而立,看着前方宽广的河面,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曾明轩看了他一眼,转头向船舱处望去,叹了口气:“不知道。”刚刚端木宁羽的一反常态,也令他大惑不解。虽然他知道他们堂主对那个叫做居辰汐的女人格外在意,却也未曾想会紧张到此等地步。刚刚端木宁羽看到居辰汐受伤时的表情,焦急,慌乱甚至是……恐惧。对,就是恐惧,他跟随堂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那种表情。居辰汐那个女人,只怕将会成为堂主的死穴啊。

    卧房中的端木宁羽迅速将居辰汐身上衣物褪去,用锦被紧紧裹住,又是搓揉手脚,又是渡运真气,折腾了半天见仍然毫无反应,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口中喃喃念着:“你不能死,你不要死……”

    因刚一落水,很快就被人救了上来,居辰汐并未呛入多少水。(凤凰涅槃之豪门女神)加上之后被慌乱的端木宁羽摇来晃去的一番折腾,下巴垫在他肩上的居辰汐突然呛咳出一口水来,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端木宁羽听到她总算有个声音,抓住她的肩膀惊喜地叫道:“你醒了?”入目的确是居辰汐脸颊脖子上的数道血痕。这才让他清醒过来,赶忙替她清洗上药。

    居辰汐安静地躺在床上,任凭端木宁羽替她上药包扎。只有刚刚张开的眼睛随着端木宁羽的走动而缓缓移动,虽仍没什么神彩,但至少算是有点生气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坐在床边的端木宁羽将居辰汐身上的锦被拉好,又伸手将半个床幔放下,这才开口说道:“进来。”

    曾明轩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堂主,居小姐已经多日没有进食了,”瞥了一眼半掩的床幔,说道:“属下命人熬了些清粥。”

    端木宁羽抬眼看向曾明轩,对他点了下头,“嗯,放下吧。”这个曾明轩一向心思缜密,是几个下属之中最让他放心信任的一个。

    曾明轩将托盘放在桌上,垂首站到一旁,轻声问道:“堂主,不知明日登岸之事如何处理?”

    “照常。”

    “是”

    待曾明轩退出房间,端木宁羽将居辰汐扶坐起来,端着粥碗走到床前坐了下来。舀了一匙清粥轻轻吹了吹,送到居辰汐唇边。居辰汐眼眸微垂,别过头去。

    端木宁羽见她虽仍旧拒绝进食,但比之先前恍若活死人的模样,倒算是有了极大的进展,心中也就放松了一些。

    “为什么要投河自尽?”端木宁羽轻声问道:“你觉得你爹之死是因你之过,是么?”

    居辰汐缓缓转回头,望着他的眼中竟有些泛红。

    端木宁羽放下手中的粥碗,接着问道:“你觉得若不是因为你的粗心,你二哥可能早就发现你爹一直在偷偷吸食忘忧膏,那么你爹最后就不会毒瘾发作,迷失心智,最后跳下山崖了是么?”

    居辰汐开始发起抖来,眼中渐渐泛出了水光。

    端木宁羽伸手抚摸着她垂在肩上的秀发。“你觉得对不起你爹,也觉得没有面目见你的家人,是么?”

    居辰汐听到此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都是汐汐害了你啊!”

    端木宁羽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其实已经尽力了,你爹还有你的家人他们都不会怪你的。我想你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折磨自己。”

    “可……可是……”居辰汐哽咽着看向他。

    “没有可是,”端木宁羽打断了她的话,捧起她的脸轻声说道:“居老庄主一向最疼的就是你,如今你这副模样,岂不是要让他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见她眼眸微垂,似是他被说动了。端木宁羽立即开口劝道:“还是吃点东西吧。”

    居辰汐沉默半晌,方微微点了点头。端木宁羽端起粥碗,重新将一勺粥送到居辰汐嘴边。居辰汐看了一眼送到唇边的清粥,抬头望向端木宁羽,轻轻咬了下嘴唇,怯声说道:“我……自己来。”

    端木宁羽愣了一下,将粥碗与羹匙交到居辰汐手中。心中暗暗苦笑,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妇人之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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