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醉伏在桌上的李茂,杨奇冷笑了一声,悠闲地走上前去,站在李茂的身后,伸出一只手在他宽厚的背后拍了一把,口中得意说道:“大个子,醒……”下一个“醒”字还没出口,杨奇的脸色就变了,随即他的人就蹲了下去,然后他眉头紧蹙,嘴巴歪斜,一张胖脸狰狞扭曲,脸也憋的通红,最后他颤声告饶道:“好,好汉饶命啊……”
……
午时刚过,一辆黑蓬马车飞奔进了这座小镇,车停在这间面馆的门前,坐在车头的三条大汉一俟车子停稳便麻溜地跳下车来,甩开大步冲进面店,这三个人一身劲装,眸子明亮如星辰,人手一口直刃短刀,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冲天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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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去后,车夫跳下车,从车头搬下一条胡凳,架在车厢出口,用手扶了扶,确认稳当后,这才开启车厢门,打起挡尘的帘子,轻声唤了句:“夫人,柳园庄到了。(
重生之嚣张嫡女)”
车上先下来两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丫鬟,身材窈窕,面容清秀,着青衣,插金钗,面施粉黛,一望便知是豪门人家的侍女。随后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美妇人,年约二十,穿一身藕色的长罗裙,面颊丰润,肤白如象牙,举止雍容,气质优雅,处处显露着不凡。她此刻眸中含着泪水,眉头聚着愁云,敷了层薄粉的面颊上被泪水犁出了几道泪痕。
美妇人下车后,举手向上虚扶,接下来一位英姿飒爽的白面少年,面相与先前下来的那位美貌少妇有几分相像,个子要高出少妇一头,四肢舒展,面颊清瘦,而目光锐利如隼,见年轻美妇人探手来扶她,十分不耐烦地说:“不必了。”言讫,跳下车,身手甚是利索。年轻美妇人闻听这话如被蝎子蜇了一下,霎时间将手缩了回去,脸上凄婉之色更浓。
高挑少年下了车后,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这面馆上,眼睛忽然眯了起来,鼻子里哼了声,说道:“济yin县境竟会有这种地方,好哇,好哇,好哇!”连说了三声“好哇”,眸中就已经透出了杀机。(
爱丽丝学园之公主的骑)
年轻美妇怯怯地伸出手去,试图搀扶紫裙少妇的胳膊,却又一次被拒绝。她脸上的凄色愈厚,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年轻美妇姓苏名蓉,曹州成武县人,嫁曹州司法参军汪洵为妻,夫妻俩育有一子,年仅三岁。三天前,她回乡省亲,归程途遇一座小庙。笃信佛教的她入庙礼佛,因幼子汪翎哭闹,遂让小婢允儿抱出殿外游戏。
一个时辰后,苏蓉礼佛完毕,看到的却是一副令她肝胆俱碎的景象:小婢允儿被人打昏在地,汪家三代单传的宝贝儿子汪翎踪迹不见。
苏蓉不敢把儿子丢失的消息告诉丈夫,丈夫汪洵大她二十岁,庄穆严肃,苏蓉打心眼里敬畏他。走投无路,她只得向娘家人求助。苏家是曹州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户,名下的田庄、商铺遍布曹州一城六县,黑白两道关系都熟。
闻听外孙弄丢了,苏家家主苏盟急忙从成武县老家赶到曹州城,动用了所有黑-道上关系,曹州一城六县的城狐社鼠们立即行动起来,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查明了汪翎的下落。(
修真女配要翻身)原来这孩子是被一对外地流窜过境的人贩子夫妇“牵了羊”,这对夫妇在成武县作案后,不仅没有离开曹州,反而壮着胆子进入济yin县境内躲藏,落脚地正是柳园庄。
成武县位于曹州之东,向北可以去郓州、兖州,向南可以去宋州和徐州,交通便畅。郓州等地与曹州互不统属,曹州或成武县的官差想跨州办案困难肯定比在州内和县内大,论理这对人贩子作案后,应该离开曹州到别的地方去躲藏,以逃避官府的追捕。但结果却是他们不仅没有离开成武县,反而向西来到曹州城下的柳园庄躲藏,个中缘由却还是个迷。
三名护院走进面馆后半晌不见人出来,这高挑少年等的心焦,便甩开大步跨了进去。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倒吸了口凉气:
苏家的三名护院武师此刻正手持利刃围定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那汉子一头短发,装束很古怪,此刻他一手挥舞着菜刀,一手紧搂着一个孩童,嘴里用古怪的腔调嚷着:“别过来,谁也别过来!我说过了,我不是人贩子,你们为什么不肯信我?”
苏蓉只看了那孩子一眼,顿时柔肠寸断。(
专宠帅殿下)壮汉怀里挟持的小童正是她的儿子汪翎,可怜的小人儿此刻昏迷不醒,小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翎儿,翎儿,还我的翎儿。”在母性的催动下,苏蓉心智大乱,她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大汉。高挑少年赶忙扯了她一把,咝啦一声,苏蓉的领口被扯开,露出白腻腻的一片。这少年吃了一惊,手一软,苏蓉就扑跪在那大汉面前,浑然不顾他手上血迹未干的菜刀。她半截身子差不多都露在外面,桃红色的抹胸比菜刀上的血还扎眼。
“你别过来,你,你先把衣裳穿上……”大汉下意识地向后躲去,喉结蠕动,很响亮地吞了口口水。
高挑少年扑上前去,张开双臂抱住苏蓉,替她把撕开的领口拢好。(
总裁专属·宝贝,嫁我吧)虽然已经入了中秋,白天还是很闷热,少妇苏蓉身上的罗裙材质轻薄,刚才那猛力一扯,已经裂开了一道无法复原的口子。
苏蓉浑然不顾,儿子就在眼前,做母亲的哪有眼睁睁地看着的道理?救人,哪怕丢了性命也要把儿子救回来,这就是她此刻的全部心思,谁阻止她谁就是她的敌人,至亲也不行!她的神态已经陷入迷乱和癫狂,对着少年的善意举动非但不理解,反而恶性相向。她疯狂地撕打着这少年,挠、抓、撕、咬,无所不用。
少年在她的疯狂攻势下,无计可施,俏脸一红,急了,甩手给了苏蓉一个耳光!
啪!耳光清脆,余音缭绕。
苏蓉被打懵了,愣怔在那。少年也吃惊不小,跌坐在地,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对刚才的冲动已生悔意。
三名护院武师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苏蓉。咕咚!某人的喉结用力地蠕动了一下。
“看什么,把脸转过去!”少年凶巴巴地叫道,膝行向前,直起腰,重新抱住了苏蓉,这一回苏蓉没有挣扎,她满眼是泪,失神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两个婢女赶来帮忙,一名红裙小婢脱下自己的衣裙裹在苏蓉身上,主母的体面得到了保存,她自己的两条葱白水嫩的玉臂则裸露在外,短小的**遮不住挺拔的双峰,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透出。
咕咚!某人再度失态,眼睛溜溜地盯着小婢紧实的小蛮腰。
“你,不许看。”白面少年正试着将苏蓉破损的衣领打个结连在一起,闻听这声音抬头朝拿菜刀的大汉发起了脾气。他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对谁都是这幅颐指气使的架势,却忘了眼前的这个壮汉可不是他家的什么人。
壮汉脸皮微红,躁狂骤减,他按刀问道:“翎儿?你是这孩子的母亲?”
苏蓉咧嘴笑了,人显得呆兮兮的,她挣开少年的手,翻身又向壮汉爬去,秀美的双眸里盈满了清亮的泪水。那壮汉有些动容,他徐徐蹲下身,一面精惕着那三个虎视眈眈的护院武师,一面将怀中沉睡的男孩横在手上递还给了他的母亲。
苏蓉浑然忘记了危险,她膝行向前朝那大汉爬去。三名护院武师顿感紧张,正yu干涉,却被那白面少年拦了下来。苏蓉跪在大汉面前,两只膝盖被铺地的碎瓦砾硌的只流血,她却浑然不觉,她从大汉手里接过自己的儿子,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打落在甜甜入睡的儿子小脸蛋上,她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贴着脸,如抱着整个世界。
“他被麻药迷晕了,喷口水在脸上就能救醒。”大汉微笑着叮嘱了一句,便徐徐起身来,他的目光仍旧精惕地盯着那三名护院。
“别误会,我不是人贩子,人贩子是对年轻夫妇,已经跑了。”壮汉慢慢地举起双手,慢慢地退离苏蓉母子,向那个虎视眈眈的清瘦少年解释。
“把夫人和大郎送到车上。”少年冷静地向旁观的两个婢女下了命令,语气冷硬,有股子不可抗拒的威严。婢女向前扶起苏蓉,一人护着她母子退走,另一人则精惕地盯视着那壮汉,看起来两个人都会一点功夫,而且绝对是见过些世面的。
“某苏卿,曹州成武县人氏,这孩子是我外甥,阁下大恩大德,成武苏家感激不尽。”白面少年控背弓腰,拱手称谢,神情恭敬,礼数周到,他报出了当地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换成普通人或骇的目瞪口呆,或已乐的嘴巴合不拢。
这壮汉听了却无动于衷——成武苏家——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感受不到背后那分沉甸甸的分量。
这壮汉正是李茂,此间面馆的主人名叫杨奇,是济yin县境内的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他除了开面馆做正经生意,还兼开黑店,招徕商旅,赚两个小钱补贴家用。拐卖曹州司法参军汪洵儿子汪翎的两个人贩子此前就住在他开的黑店里。
这两个人贩子都是外地人,那日夫妇二人来到苏蓉礼佛的小庙外,眼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正抱着个三岁小儿在玩耍,觉得时机恰好。夫妻二人分工合作,妻子上前借口问路,吸引小婢的注意力,丈夫游走到小婢背后,勒住她的脖子,用一块蘸了迷-药的手帕迷-晕了她,女人贩子趁机夺过汪翎,也用手帕将他迷-晕,掳劫而去。;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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