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湘突然闻见一股骚味直冲鼻腔,皱着眉头用力地闻了闻,感觉味道来自于下面,忙低头一看,见艾合买提两腿间湿漉漉地一片。顿时气得笑了起来:“他妈的,真是个孬种,我还没有开枪,你就吓得尿裤子了。”
被扎可西和杨陀珍拦住的国安人员听到李思湘的话,心里禁不住地嘀咕起来:“你倒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把枪都****别人的嘴里了,那别人还不吓得尿裤子啊。不要说他,就是我,也会尿裤子啊。”
艾合买提“噢、噢,”地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光是哼哼。
“你想说了,”李思湘将“五四”从艾合买提的嘴里抽出来,说道:“这时候说,已经晚了。”说着话,便将套筒拉了一下,将子弹顶进枪膛,指着艾合买提的额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了,你去给你们的胡大说去吧。”
这时候艾合买提已经魂飞魄散了,一个劲地摇头。他已经被吓得都不知道枪已经从他的嘴里抽了出去。
“住手,你不能随便枪杀嫌疑人。”国安的一名审讯人员,见李思湘将子弹顶进了枪膛,顿时吓得喊叫起来。他不能不害怕,如果嫌疑人死在这间房里,不管是什么死的,他们俩都会受到国安严酷的惩处。
李思湘转头看了一眼被扎可西死死抱住的国安人员,说道“怎么?你想保他。”说完话慢慢地转过身体,走到他的跟前,轻蔑地说道:“没问题,想保他,好说。”说完转过身体看着艾合买提,走了两步,突然一个转身对着扎可西抱着的国安人员大声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话音还未落下,“?”地一声,李思湘手里的“五四”响了,弹头冲出枪膛,一头钻进砖缝,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火药味。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李思湘的这一举动给惊住了,瞪着牛铃般的眼睛盯着李思湘拿着手枪的那只手,生怕他再来一家伙。
“看什么看,都给我出去。”李思湘大吼了一声,转身走到艾合买提的身边,一把从地上提起被枪声吓瘫的艾合买提,说道:“你他妈的想死,我成全你。”说完,将“五四”手枪的枪口再次地顶在艾合买提的脑门,嘴里很响地喊出“?”地一声。
李思湘松开手,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的艾合买提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外面挤满了被枪声引来的士兵、警察、国安人员和突击队的兄弟们。
李思湘看了一眼被杨陀珍拦在门口的众人,说道:“****,继续审讯。”说完,将“五四”往后腰中一插,从人群闪开的缝隙中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住的那排房。
杨陀珍进到房间,将艾合买提提起来放到椅子上,又从扎可西的手里接过一碗凉水,喝了一口,然后“噗”地一下,全喷在艾合买提的脸上。连着几下的喷水,让艾合买提慢慢地苏醒过来。
“姓名?”坐在桌子后面的杨陀珍,看着满脸满头都是水的艾合买提问道。
“艾合买提·艾则滋。”艾合买提小声地答道。
“面粉厂粮食仓库地下埋的那些尸体是谁杀的?”杨陀珍问道。
“是艾山江带着他的人干的。”艾合买提说道
“艾山江是谁?那里的人?”杨陀珍接着问道。
“艾山江是我们的头,和田墨玉县人。”艾合买提说道。
“艾山江现在在那里?”杨陀珍大声地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半个月前来过一趟,带着我们把**埋好,就走了。”杨陀珍听到他这个话,心里一惊:“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埋好了**。难道我们刚开始盯他们,就被他们知道了。”
“为什么要埋**?”杨陀珍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艾合买提说道。
杨陀珍盯着艾合买提看了一会,见他不像是讲假话的样子,就又问道:“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
艾合买提抬起头看了杨陀珍和扎可西以及好几个站在桌子后面的人,慢慢地说道:“他们都是一些在训练中没有过关的失败者和不听话的人。”
听了艾合买提的话,不光杨陀珍和扎可西给惊了一跳,就连站在他俩身后看审讯的警察和国安人员也都暗自震惊,训练过程中没有过关的失败者,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训练,如此残酷、残忍,失败之后就要被杀死,或者完不成训练项目,就要被杀死,然后再毁容,掩埋。
那些看审讯的警察听到艾合买提的这句话,心里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这些被杀害的毁容者,只要不是被绑架的人质就行,就和他们公安的关系不是很大。否则不仅公安厅要受到上级部门的处罚,乌市公安局和吉昌市局也都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这种训练的淘汰方式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死的这些人,他们的姓名、年龄和家庭住址你知道吗?”杨陀珍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
“我只认识其中的两个人,是和我从一个乡里出来的。”艾合买提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们所有在面粉厂里受训练的人都有记录,我们也都填写过一张登记表。”
“登记表现在在那里?”杨陀珍一听他们居然有造册的人员登记表,心里高兴地立刻问道。
“原来是放在艾山江住的那间房的保险柜里,后来我们分出去一些人到其他的地方去训练。艾山江就将他的一些东西都拿走了。”
“你知道他们拿到那去了吗?”杨陀珍心里一紧,立刻问道。
“不知道。”艾合买提说道。
接下来杨陀珍又问了好多的问题,艾合买提不是摇头,就是说自己不知道。杨陀珍看艾合买提已经炸不出油了,便结束了今晚的审讯。
杨陀珍和扎可西将审讯记录复印了两份分别交给国安和警察方面,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到李思湘的住房。
今晚上各个点的审讯,也亏了李思湘的一声枪声。其他的几个审讯室,充分地利用这声枪响,吓唬嫌疑犯说:“你们如果不好好地交代你们知道的东西,你们就会和艾合买提一样,马上会被枪毙。”
原本还想嘴硬的嫌疑人,在听到枪声后,心里便有了大的波动,再听见艾合买提的名字和他已经被枪毙了,顿时吓得浑身打颤,心里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他们几个原本是关押在一间房里的,在刚被带到这里时,就已经定好了攻守同盟,绝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也绝不向警察招供。可现在听到审讯人员叫出艾合买提的名字,便知道艾合买提已经招供了。但为什么招供了还要被枪毙,他们在心里就想这是不是招的不详细,不够清楚,惹怒了警察。于是乎纷纷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向审讯的警察说了出来。
这样以来,他们虽然比杨陀珍那组招供的晚,但由于是主动招供,所以结束的时间反而比杨陀珍那组还早。
杨陀珍和扎可西拉开李思湘房间的纱窗门,见其他的兄弟都已经到这了,立刻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你们帮了我们一把,我们还不快快地结束。”郭刚站起来笑着说完,然后伸手向扎可西的肩膀上友好地锤了一拳。
“嘿嘿,我们帮你们。我怎么不知道。”扎可西捂着被锤的肩头,惊讶地问道。
“你这家伙,就不知道动动脑子。”郭刚的话一说完,杨陀珍便明白他们为什么比自己这边早了,笑了笑,将审讯记录放到埋头看记录的李思湘的面前,笑着斥了扎可西一句。
李思湘拿起记录扫了一眼,对兄弟们说道:“你们先坐一会,我马上就完。”说完拿起杨陀珍刚放到桌上的审讯记录一边看一边记录着。不一会,李思湘将审讯记录放下,拿起自己摘录的记录,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修改了几个地方后,掏出电话,快速地拨通了唐警监的电话。
“唐局,还没有休息吧。”李思湘说道。
“我本来都已经睡觉了,但被你一枪给惊醒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唐警监的声音很大,突击队员听的一清二楚,纷纷捂住嘴,偷偷地笑着。
李思湘瞪了兄弟们一眼,对着话筒笑了两声,说道:“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吓了他们一下。”
“吓得好。”唐警监大声地表扬了一句,说道:“你这一吓,这些家伙纷纷将自己知道的都撩了出来。”
“嘿、嘿,唐局,你都知道了。”李思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嗯,全部的审讯记录我都看了。怎么,有想法。”唐警监问道。
“是的。”李思湘肯定地说了俩字,然后又说道:“这些审讯记录,完全可以证明在疆省确实存在着‘天山党’。也证明了我们以前的一些猜测是正确的。”
“是的,我们的第一枪终于打响了。”唐警监高兴地说道。
“唐局,那咱们就按照晚上会议上确定的步骤开始实施。”李思湘说道。
“那是肯定的。不管你们今晚审讯的情况怎么样,都要按照会议既定的计划执行。你们走后,我和马队还有市局的同志已经去第二看守所看过了,他们也已经开始做接收的准备工作了,每天一早,肯定会将第二看守所清理一空的。”唐警监说完,换了一口气又说道:“大熊,你们今晚的审讯很有成绩,有了这些审讯记录,我的决心就更大了。我代表公安部谢谢你。”
“客气了,唐局。咱们是一家人。”李思湘笑着说道。
“哈哈哈,”唐警监在大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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