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臭小子,我不喊你,你是不是就不再登门了,”看到李思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田参谋长坐在沙发上笑着骂道。
李思湘尴尬地笑了笑,将摘下的军帽挂在门口的衣帽钩上,几步便走到了田参谋长坐的沙发前,正准备敬礼,就被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冲出来的田夫人给拉住了。
李思湘转过头来,甜甜地叫了声,“莫阿姨好,”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田夫人揪住仔细地打量起来。
“不错,养白了不少,比以前更俊了,”李思湘被田夫人的一席话说的脸一下变红了,这一下,田夫人更高兴了,拉着他就往沙发上按,还不停地往他怀里塞红枣、杏子、西瓜等等疆省一系列的干果和时兴水果。
李思湘左右手和嘴里都填的满满的,尴尬的都不知道如何去处理马上要从手里掉下去的东西。
“哈、哈、哈,”看到李思湘的愁样,田参谋长高兴地大笑起来,“老婆子,你就别瞎忙了,他又不是没有长手,”田参谋长的话算是给李思湘解了围。
“要你管,”田夫人不满地白了丈夫一眼,转过头来脸立马变了,笑着对李思湘说道:“湘儿,先休息一会,咱们马上开饭,”说着就站起身体,甜甜地又看了一眼李思湘才往厨房走去。
田参谋长冲着夫人的背影,笑骂了一句:“这死老婆子,变脸比翻书都快,”说完就转过头对李思湘道:“咱们是不是先来一盘。”
两人依照前几次的规矩,没有多余的废话,不约而同地分别拿起黑白子,开始了自两人认识以来的首次心平气和的对弈。
今天这局不知是李思湘故意收敛还是田参谋长有意放水,两人从开始就都选择了防守,在这样怪异的棋风下,围棋盘上出现了可笑的局面,就像是两个三岁的小孩玩过家家,拿着围棋子在靠近自己的一面圈起了地盘。望着这上白下黑、左黑右白的一个个怪圈,田参谋长先受不了啦,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白子往棋盘上一丢,笑着说道:“从今天的情况看,干的不错。”
李思湘嘿嘿一笑地说:“这还是您领导的好。”
“你小子别给我来那些没用的,东西没有看多少,机关的陋习到学了不少,”田参谋长不领情地说道。
李思湘继续嘿嘿一笑,打了个呵呵,才说:“谢谢田叔。”
这一个田叔叫的顺口,听的那个却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你小子这还是第一次叫我叔,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可能叫出口哪。”说完自己先呵呵大笑起来。
李思湘尴尬地扣了扣头,说:“我以前也想这样叫你,可看着您那身威武的将服,就张不开口了。”
田参谋长听着哈哈大笑起来,说:“不错,学会收发自如了,有进步。”
见田参谋长提到了正题,李思湘面色一正地说:“是的,在这里我确实是学到了一些东西,有些思维和见识是我远远没有想到的。”
“是啊,军区领导都知道那是一个宝库,可谁都没有真正地静下心来去研究那些,这固然和我们现在的地位、思想、工作有关系,但实际上还是我们有点自大了。现在看到你能看进去、钻下去,我很高兴,也很欣慰,这也就不辜负了老领导的期望。”
“老领导?”李思湘奇怪地问了一句。
田参谋长马上就转了口风,笑了笑说:“我今天看你已经将一战和二战的部分资料都看完了,怎么样,收获大吗。”
“有点收获,但遗憾的是有些资料是我方后补的,不知道是否详尽。”李思湘面露遗憾地说道。
田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那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知道那些战役的谋略,他们当时为什么采用那些战术,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并引发我们的思考和去深度地探究这才是最主要的。”
李思湘认真地听完,默默地想着这些天看到的一些特殊的战例,用自己的思维配合着田参谋长的话去延伸和思考。
田参谋长见李思湘久久不语,便站起身走到茶几上倒了两杯茶,端着过来,将一杯轻轻地放在李思湘的身旁,自己才坐下,看着他深思的样子,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儿子也有李思湘这般能力和自我鞭策的意识,那自己就是睡觉都会笑醒。
田夫人从厨房出来见这爷俩一个沉思不语,一个笑眯眯地看着,大感奇怪,正准备说话时,田参谋长已经看出了夫人的意图,赶忙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哑语,田夫人立刻明白了,悄悄地走过去,也学着丈夫的样子看着李思湘在沉思。
李思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里突然映出田夫人的笑脸,顿时便羞愧起来,站起身体对着两位老人一个深鞠躬,说道:“实在对不起田叔和莫阿姨,耽误您们吃饭了。”
“不碍事,走,想必你也饿了,咱们先吃饭。”田参谋长说着就起身率先向餐桌走去。
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完饭,李思湘看田参谋长向茶几走去,便赶忙加快脚步,拿起茶壶眼瞅着田参谋长,“那个是我的,”田参谋长边说边走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端起李思湘刚倒入的绿茶,美美地喝了一口,说道:“可以说说吗。”
李思湘想了想,将茶壶放好,坐回位置慢慢地说道:“一战是最初的世界性大战役,多数时候用的是冷兵器,这种最处的兵器战役所用的战法和我国古代的“孙子兵法”“孙膑战术”相比较,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而且对现代的局部战役没有多大的指导意义,所以我只是粗粗地看了看。二战中,中国战场由于诸多的原因,没有必要进行探究,且由于小鬼子的战法和武器的局限性,也没有必要过多的关注,这样说来,就只有欧洲战场和非洲战场值得我们进一步的研讨,这两个战场上发生的战役有很多是我们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尤其是现在再没有可能发生大规模战役的情况下,我们将欧洲战场和非洲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看成是一各个的局部战役,我想可能会给我们不少的启示。”
李思湘讲到这里,借助喝茶的机会观察了一下田参谋长的表情,“你别看我,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议,你就当我是一个哑巴听众好了。”
李思湘一下笑了,这没有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
“我可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战法和战术,就是前几天看到了点资料,随便乱说一气,您可不能笑话。”李思湘想提前给田参谋长打个预防,免得到时候给田参谋长留下班门弄斧的印象。
“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耍滑头,赶快讲,要不滚蛋。”田参谋长也笑着打趣道。
李思湘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在脑海里归纳了一下说道:“从资料上看,我认为二战最具有特殊意义和对现实具有指导意义的是阿登战役。这场战役的特殊意义在于它不仅仅是盟军的转折也是德军的转折,也就是这场战役让德军彻底地失去了主动权,反之,如果不是希特勒的指挥失误和艾森豪威尔的果断,那历史将是另一个写法。现实意义在于这场战役打得不仅是兵员,更多的是多兵种的联合作战、特种兵的使用和气候条件的应用,也就是从这场战役开始各个国家开始注重起气候在战争中的应用。”
李思湘看了看田参谋长,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来谈论这场战役视乎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但既成事实的东西,我们虽然没有办法改变,可以反向思维,进行推理,总结双方的经验和教训,开拓我们对战役只是变着花样你攻我守的那种原始的想法。”李思湘说到这里,赶忙看了田参谋长一眼,他担心自己的这句话,有点过了,再看到田参谋长没有任何的表示后,才静下心来继续说道:“我觉得就这场战役,如果一百个人来推演,可能会有一百种方法,胜负难定,虽然德军最后获得了消耗美军有生力量上的胜利,让盟军付出了血的代价,但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因为德军在这次战役上对美军的重创,才使二战延后了近一年才结束,增加了三十多万人的牺牲。加入美军在整体上的步调更协调一些,用一些妥协的战术引导戴高乐和促使斯大林加快步伐,我想哪三十多万人也就没有必要做出无谓的牺牲,更多的家庭也就不会妻离子散。”
李思湘刚端起茶杯,田夫人就双眼冒着小星星,笑眯眯地接过茶杯,给他续上适口的温水,递到李思湘手上。这时候李思湘才知道田夫人在给他续水,吓得赶紧站起来,受宠若惊地样子连声说道:“谢谢阿姨,谢谢莫阿姨。”
也许是田参谋长嫌夫人打扰了他的雅兴,不满地看了夫人一眼,就赶紧催促起李思湘:“那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进行反向思维,你做为失败的一方,也就是德军,你会怎么做?”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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