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李思湘看到自己兴匆匆地从训练场上回到宿舍,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全身的毛孔在热水中喷开,那种舒服和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他高兴地大声唱起家乡的民歌“马莲绳,一根弦,琵琶还要好家弹,你不唱花儿花不艳,我不唱花儿心不甜……”第一段还没有唱完,一个长的牛头的人,提着木桶走到浴缸前冲着李思湘的头就浇下了一桶水,冰凉的的冷水从他的头顶流下,淌进浴缸。
一个冷颤打的李思湘怒容满面地睁开眼。
甩掉头上冰冷的寒水,李思湘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衣裤,头戴黑面罩身材魁梧的大汉,“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戈壁滩上吗,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头像要炸开了式的,那是一种撕裂般的痛,得用东西狠狠地敲打一下,吃点阿司匹林之类的药,才能感觉到舒服。
李思湘想用手敲打一下自己的头,可是动了一下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捆在了座椅上,手上捆扎的地方也有种钻心地痛,不仅是手,身体上所有的关节,骨骼都有些痛。
“水,给点水好吗。”李思湘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
“嘿嘿,醒了,要水是吗?”
李思湘想点头,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箍,绳箍,紧紧捆住自己脖子上用麻绳制成的绳箍。左右摆动地活动了一下头部,感觉到麻绳上的毛刺扎进了脖子上的肉。“这帮畜生,”李思湘在心里暗暗地骂道,挣扎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现在也只有屁股可以动了,而且动的范围也就是五六公分。身体动不了,心里更是憋屈,李思湘有股特想骂人的感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捆我。”
黑衣人端着一碗水,喝了一口,故意吧嗒了一下嘴,好像特别香甜的样子说:“你说的话,就是我想问的。你不是喝水想吗,告诉我,你就可以喝了,还有米饭,香喷喷的米饭。”
听到这个汉语不太流利的腔调,李思湘猛地想起晚上袭击自己的人里头,就有一个说这种话的人,但他不认为是同一个人。在疆省快一年了,碰到的很多少数民族都是这样没有主谓宾之分说汉语的。
“是我先问你的,”李思湘反驳道。
“先生,我想应该弄清楚,俘虏是你,不是我。”黑衣人傲慢地说完话,端起碗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说是喝水,其实和倒差不多,有一大半都顺着他的嘴流到了地上。
李思湘看见流淌到地上的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把面罩去掉,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先给点水,我实在是渴的受不了。”
“哈哈,见不得人,你不是人,是我们手里会说话的木头。”黑衣人说着就伸出脚,单腿抬起踩在李思湘的胸膛恶狠狠地道:“说不说,不说老子踩死你。”
李思湘感觉到自己的胸腔的压力越来越大,腔骨好像都要断了,张大着嘴巴,使劲地传着粗气。看到李思湘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黑衣人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就撤去了踩在李思湘胸膛的脚。转身从屋角提起水桶,“哗”地一下,全部泼在了他的身上。
“感觉怎么样,说吧,”
看看李思湘闭上眼睛,不理自己,就笑着说:“看不出,还挺硬的吗。”说着就走到窗户前,打开一扇玻璃,“让你清醒清醒。”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一阵阵寒风吹来,李思湘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急速地下滑,特别是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吸收着大地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想将脚抬起来,脱离地面冰冷寒气的侵入。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办法脱离捆锁在自己脚腕的麻绳,“这帮畜生,把靴子也给自己收走了。王八蛋。”在心里骂了一会,李思湘脑子反而清醒了一些。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仅将这情况反馈不回去,还有可能保不住性命,得想办法。”闭上眼睛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所。
“怎么样,想好了吗,”黑衣人进来,抹着油呼呼的嘴说道。
李思湘通过透进窗户的阳光判断应该是中午了,继续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已经是中午了,还有十几个小时就到和大队约定的时间了,也不知战友们怎么样了。我这要是出不去,那可就糟了。”
“妈的,让你想怎么给我说,你倒好,他妈的在装睡觉。”黑衣人说着就上前伸手冲着李思湘的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李思湘的脸上随着黑衣人手掌的离去,留下了红红的五道手指印。
李思湘睁开眼睛鄙视地看了黑衣人一眼说道:“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算什么本事。”
“老子就打你了,怎么了,要不讨打,你说出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承包的山上。”李思湘斜着眼睛问道。
“你承包的山上?嘿嘿,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个军人,你穿的是双军靴。”
听到黑衣人的话,李思湘才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把自己的靴子脱掉了。
“那双鞋子是我在军用品店买的。”李思湘看着黑衣人的眼睛说。
黑衣人上前几步指着李思湘的鼻子说道:“军用品店,嘿嘿,你把我们当傻子呀,那种地方能买到这种正宗货吗。你玩我,是吧。信不信,老子扇死你。”说着“啪”地又是一巴掌。
李思湘的头随着巴掌向右转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又转了过来,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黑衣人。
“妈的,你还敢装死。”说着狠狠地又是一巴掌。李思湘的嘴角顿时流出了血,但他只是伸出舌头将嘴角的鲜血舔了回去,并没有睁开眼。
“嗵”地一声房门开了,李思湘就听见一个人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就听见划着火柴的声音,不一会李思湘就闻见香烟的味道。然后也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话,反正叽里咕噜地叨唠了几句,就出去了。当听见门关上时,李思湘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房间,就向捆扎自己手的绳索看去。
左手的麻绳紧紧地勒在腕处,转动手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是想解开,这是没有机会的了,李思湘转头看向右手,眼光刚和麻绳接触上,就立马瞪圆了,随即就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半眯着眼,仰着头一副无奈。可黑眼珠早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观察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
看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时,李思湘侧低着头,用他那半梦半醒的眼睛,看着右手上的麻绳,将手小心地来回转动着,可是不够理想只能转动六分之一,李思湘心里乐开了花,就这么一点就够他用的了。因为麻绳有柔软性,在有一点空隙的情况下,慢慢地用力挣磨空隙就会越来越大。看似睡觉的李思湘,手慢慢地动着,时间在手的挣磨中慢慢地消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黑衣人一直都没有再进来,但李思湘没有丝毫的松懈警惕,两耳竖得直直的听取房间外面的一切动静,而手却没有停。就是在磨出血的情况下,他的心里疼的在颤,也没有一丝的停顿。
随着鲜血的流出侵入到麻绳里,李思湘的手转动的余地也越来越大,终于在系死扣的节里没有空隙时,李思湘才停了下来,休息了一下马上就努力地将自己的手指用力地向前伸,拇指在哪四指的前伸下,也逐渐地扣在掌心,这时候他才开始将胳膊向后撤。手一点一点地在麻绳的捆扎下往外走,一半了,手已经将麻绳挪到了指骨处。李思湘又开始变换了一下拇指的位置,在掌心处的拇指开始逐渐地伸直,高高的指骨变平了,手也变宽了,只要再出来一点点,哪麻绳就完全失去它的作用了。
看着手在麻绳的作用下,已经完全变形了,李思湘的心一狠,用力地往后一挣,血糊糊的手在麻绳下以脱掉骨节上的皮为代价,终于出来了。
李思湘心里一松,快速地用血手将捆扎在右手的绳索解开,这时候李思湘在心里很感谢这些黑衣人,感谢它们在捆自己的时候用的是粗麻绳,在解的时候,不用花费很大的力气。
两只手都脱出来后,李思湘在解脖子上的绳索就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了,随着脖箍的离去,李思湘的心也开始沉重起来,心跳也加快了不少,他现在太害怕黑衣人这时候进来了,所以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的喘气的机会,马上就弯下腰解捆在脚腕上的绳子。
就在双腿刚脱去麻绳的捆索时,突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李思湘一下惊的跳了起来,拿上捆扎自己双脚的麻绳迅速跑到房角操起他早已看好的一块堆在墙角的烂布,手撑在黑衣人打开的窗户沿上,突然转身抓住桌上的烟和火柴,纵身一跳身子就站在窗户外的雪地里。 神墓文学
http://www.shenmupk.com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