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吃块冰都能把牙花打着。”说完就把兔肉放在背囊上,使劲地搓了下有点冻僵的手,用嘴巴里的气暖着。突然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雪地里的一个小红点,“火柴头”话冲出口就狂喜地从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捡起自己刚扔下的断火柴头,捧在手掌上小心地吹去上面粘着的雪花,两只手用力地来回搓了十几分钟,然后将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会,见还是有点潮,就解开衣扣用手指捏着火柴头伸进衣服里,将火柴头小心地放在咯吱窝里,想靠身体的热量烘干潮气。
“妈的,白费功夫了,”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李思湘从腋下取出火柴头,对着太阳细看,还是觉得不行,这可是最后的一点希望,决不能马虎。
想了一会,李思湘拿出匕首将火柴头小心地搁在刀刃上,放在背囊上,希望太阳公公可以给自己帮个忙,把火药烘干。
这次李思湘没有靠跑动来取暖,而是站在背囊旁边,看着火柴头慢慢地在太阳的暴晒下一点点的变干。感觉到这一面差不多了,就将火柴头翻了个面。
李思湘捏着有点发烫的火柴头,笑眯眯地说:“哥们,你一定要争口气,不要没了火柴的名头。”说完打开背囊找出卷筒卫生纸,撕下一截垫在骆驼刺的下面,把背囊拖了过来挡在侧面,然后小心地捏着火药后面不足2毫米的木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在胸腔,屏住呼吸紧挨着擦皮“哗”“次啦”随着声音的发出,一股火药味就冲进李思湘的鼻腔,忍着拇指和食指的灼伤痛,慢慢地将淡红色的小火焰放在卫生纸上,看到火苗一下一下地舔着了骆驼刺,李思湘握紧拳头的右手猛地挥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了一声赞叹“好样的。”
坐在火堆旁,两只手掌夹着插有兔肉的木棍来回地搓动,眼睛紧盯在翻转的兔肉身上,见焦黄的肉开始向外渗出兔油,李思湘高兴地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匕首,顾不得兔肉烫嘴,旋下一片就撂进嘴里,笑呵呵地嚼一下吸一口凉气。
吃完兔肉,又喝了一口在水壶里已经泡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米汤,站起身子拍拍吃饱喝足的肚子,拿起火把看了看说:“这得再找两根,要不坚持不到终点。”
李思湘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火堆,就匆忙地向松树林走去,他要尽快地找到可以用作火把的材料,否则就错过了这一节,前面可就没有松树了。
虽然腿还是有点疼,但由于受伤后及时地用雪进行了消肿,现在情况好多了,一点没有影响李思湘爬到松树上采割火把。上去下来,李思湘来回地折腾了十几颗树,才算找到了自己比较中意的两根。
又是三天有惊无险地历程,看着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李思湘终于松了口气,寻思着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去看自己那些现在不知是苦还是乐的兄弟。
没有等到天黑,李思湘就开始寻找休息地,走了好几百米,终于让他找到一处朝阳背风的山脊侧面,仔细地在周围察看了一番,没有看到野兽的足迹和粪便,就指着看好的地方说:“就是这里了,”说罢转身向不远处的几颗杨树走去。
不一会李思湘就高举着一个很大的树枝,步伐艰难地走回到自己准备休息的地方,用手将一些细小的干枝折下,铺在预备睡觉的地方,又用脚把粗一点的枝条踩断搭成篝火架子,然后从堆在一起的三块石头缝里抽出火把,引燃了杨木枝。看着火慢慢地开始燃烧起来,转头看着自己铺在休息地的杨树枝,仔细地想了一下,就把火把熄灭,转身又向那几颗杨树走去。
吃完昨天剩下的半只呱啦鸡,拿起放在火旁烤热的水壶喝下一半稀米粥,就坐在篝火旁烤起火来。感觉自己浑身已经开始发热,李思湘就站起身子用已经熄灭火的火把从正在燃烧的木架下,掏出一些燃尽的木炭灰,等它们凉下来后,用手捧着撒在自己铺好树枝的上面和周围,以防备小咬虫的骚扰。
处理完这些,李思湘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附近,想想没有什么遗漏的,就掏出军毯铺在树枝上一半,另一半盖在自己团在一起的身上,就闭上了眼睛。这是两天来的第一觉,所以时间不长,李思湘就进入了梦乡。
漆黑的深夜,几个浑身上下佩挂着黑色衣装手持着武器的人,正逐渐地向在篝火旁熟睡的李思湘靠近。如果大队的教官看到这几人走在雪地上的姿势和留在白雪上的脚印,一定会惊叹到:“高手,绝对的高手。”什么是踏雪无痕,这就是,白白的雪地上,除了一些没有规则的小坑,就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梦乡中的李思湘突然睁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下,空旷的原野没有一丝声音,放下心的他又闭上了疲乏的眼皮,可没过一秒钟又迅速地睁开与此同时撩开身上的军毯,身体一弹顺手操起头边的火把棍,冲着已经离他不到三米的一个黑影挥了过去。
在行进中小心谨慎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料到已经熟睡中的李思湘突然启动,向他攻出了迅猛的一击,惊慌中的黑衣人反映很快,感觉到不妙但在已经没有办法躲闪的情况下,慌忙中低下头用双手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并迅速地单腿下跪,来减缓了李思湘的攻击力。黑衣人虽然躲过了击向他头顶的木棒,可砸在步枪中间的力量还是让他的手受到了重创,硬生生地撕裂了虎口的连接肌肉。
其他几名黑衣人看到偷袭已经暴露,也不隐藏脚印了,直起身体就向李思湘包围过来。
发出重击的李思湘,丝毫不再顾忌已经倒地的黑衣人,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他,双手持棒冲着另一个直捅过去。刚从踮脚走路中变换过来的黑衣人,透过面罩上的两个小窟窿看到李思湘端着冲向自己胸口的直棒,情急之下脚步一滑,借助着雪的力量和自己猛然启动的冲劲,身体迅速向后仰去。
看到黑衣人在慌忙之中的变招,李思湘来不及多想,松开握住火把的前手,后手持着木棒的最后端,直捅变成了横打,对着黑衣人的下盘狠狠地扫了过去。成铁板桥式的黑衣人,在李思湘撤去前手时就感觉到不妙,慌忙下身体继续后仰,完全躺倒在地,李思湘的火把棍紧贴着黑衣人的头顶飞过,来不起擦冷汗的黑衣人倒地后迅速地向一边滚去。
在李思湘侧面的另一个黑衣人见李思湘已经冲出包围圈,急忙拉动枪栓,喊道:“站住,再往前跑就开枪了。”听到不太熟练的汉语声音的喊话,李思湘速度一慢,愣了一下,准备再次启动时,忽然发现一柱红外线直盯着自己眼边的太阳穴,就停住脚步,缓慢地转过身体。
“不要动,把你手中的棒子丢掉。”李思湘一听,知道自己的计谋被他识破了,再跑已经没有机会了,就无奈地放下火把,在木棒落地的一霎那,李思湘迅速用眼睛向左右扫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吓的再不敢动了。
“你不要妄想逃跑。”说话间,李思湘侧前方的雪地里缓缓地站起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端着枪看着李思湘说道。这句带着京城口腔的语调,又让李思湘愣了一下。
冒火的眼光紧盯着用京城腔调说话的白衣人,李思湘恶狠狠地说道:“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汉奸。”
“我也恨汉奸。”李思湘的话音刚落,白衣人就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哈哈哈”李思湘听见他的话,就像是听到汪精卫在南京发表演讲的话一样,用鄙视的眼光射向他后哈哈大笑着。
“砰”地一声,李思湘在大笑声中被后面的一击枪托砸倒在地,双手一接触到地面,两腿立刻向后蹬去,砸他的黑衣人被他双腿有力的一击,“嗵”地一声倒飞出去,一个屁股墩砸在地上。没等其他黑衣人反映过来,李思湘在双腿落地的一刹那,一个腾空180度,面对着仰面倒地的黑衣人说道:“如果是男人,你就站起来,我们面对面地打一场。
“你他妈……”未等倒地的黑衣人说完话,那个汉语不太流利的黑衣人大声地说道:“你他妈的,成了我们的俘虏还这么嘴硬。”说着几个大步就跨到李思湘的眼前,用枪口顶着他的头骂道:“有种,你再一个狂,看看。”
李思湘伸出右手的中指,拨开顶在他头上的枪管说:“这里离边境只有不到一百公里,如果你的枪声一响,在这空旷的原野里可以传出多远,你比我清楚。”说着中指迅速地变成了手掌,紧紧地抓住枪管,可没有等李思湘有下一步的动作,后面的白衣人就冲了过来,一枪托砸在他的后脖筋。李思湘一声不吭地就歪倒在地上。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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