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干枝樱花树下,黑发一丝不苟的梳着笼在高帽下的黑衣狐狸样男子一手执扇,一手稳稳端着一盏淡色的酒,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披了一件闪着微光的华衣,衬得他的脸更加白皙,他的笑容也愈加神秘。
他身边几步距离,一头金发的邪魅青年正双手抱臂斜倚在巨大的树干上,歪着头的模样让他显得很俏皮:“阴阳师大人和亲王驾临我的地盘,真让我感到荣幸呢。”
独自坐在几十米开外的泉眼边的白衣阴阳师披散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他表情清冷的看了金发青年一眼,没有说话。
在他们中间的地上铺着华贵的皮毛,姿势随意的盘踞在其上的却是身着一袭绣着暗纹的紫色狩衣的俊美男子,他的唇角正带着一丝颇为得意的笑:“本殿下亲临,当然是你的荣幸。”
金发青年嘴角歪了一下,他真没想到某人的脸皮这么厚实。
倒是白衣阴阳师开口了:“闲话少说,正题。”
“正题?不存在什么正题吧,”紫衣男子幽幽笑着,随意的手臂一撑,靠坐在身后的软垫上:“我只是想要知会各位,过几天来参加本王和王妃的婚礼。毕竟,”他扬了一下袖子,其下隐隐露出一个曲线美好的较小身躯来:“诸位都是我王妃的朋友呢。”
金发青年半眯起眼睛,轻笑了一声:“她可是很不喜欢你呢,你想让她当你王妃,我想她宁可跟着我。”
“区区一个妖怪,也敢妄想?”白衣阴阳师的眸子直射向金发青年,口气冷得像带了冰碴的雪水:“殇璃不是物品,随你们说了算。”
“今天天气这么好,何必说这些呢,不如,我们等她醒过来再说?”黑发狐狸样男子似乎终于看够了戏,半眯起眸子终于开口。
“有这个必要么,晴明。”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充分显示了紫衣男子的自信心,但晴明又岂是个安生的主。
他勾了勾唇角,狡黠的笑了:“花山殿下何不一试。”
“我看连试的必要都没有,”滑瓢低低笑了:“你们真的了解她么?”那个家伙,可是个跟妖怪一样,无比向往自由的,又岂是随便能够接受束缚的所在。
滑瓢的话让剩下的人全部皱起了眉,但没等他们有什么反应,目光又同时转到了花山身上,准确的说是他的怀里。
“嗯。”轻轻的呻吟仿佛刚出生的猫咪柔弱的叫声,一枝盛放的樱花缓缓从紫色华袍中探出,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一只在月下泛着玉般光泽的酥手慢慢抓紧花山胸前的衣襟。
好熟悉,好温暖。
“安……珍……”喃喃念出那个词,吴丽根本不知道这声呢语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她能感到的只是她所在的这个温暖怀抱一僵。
吃力的抬头,她看到了一张俊美得仿佛妖孽一般的脸。
“花山……”吴丽咬着发干的嘴唇,勉强转动头部向周围环视,她觉得自己没有在她的房间里。
竟然是……滑瓢家,可为什么都在?
“你们,是在聚会?”
太诡异了吧。
“没错,我们是在聚会。”花山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鼻息一下一下拂在她的耳侧,看她微微颤抖的侧过头躲闪,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我们在讨论,我和你的婚礼。”
吴丽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花山无辜的眨眼:“你全身都被我看光了,当然,也摸光了,我是一定要娶你的。”
吴丽定定看着他:“呵,笑话。”她用力挣扎着想从花山怀里逃脱,却因为太过虚弱而没能达成目标,但她却没理会这些,眸子一一从三人面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晴明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晴明悠悠一笑,也就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正如殿下所言。不过,我们全部都……”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在这个年代,负责任的做法当然是娶你了。”
吴丽顿时僵住了,她突然大笑起来,笑过后,一字一句道:“你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为此而来?荒!谬!”
她猛地推开花山,没想到一个极度失血且昏迷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女孩能有这么大力气,她从花山怀里摔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扑倒在地。
“别管我!”她摇晃着身子,用虚软的手臂撑起身体,仰起头目光灼灼看着晴明:“晴明,你告诉他们,我是什么来历!”
晴明不赞同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吴丽咬唇的力道加大隐隐渗出血点,她对这种不干不脆的境遇厌烦透顶:“好,你不说,我说!”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安珍!这个世界也不会是她应该在的世界!这个世界,她根本就不应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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