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泽与宁日晨一道乘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外。刚下车便看到谢天立在一旁,与一位同样气质不凡的老者低声交谈着什么。这老者看上去似乎比谢天年迈一些,不过秦天泽心里清楚,两人年纪应当相仿才是,只是自己外公不知为何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年轻一些。
“此人乃是端木家现任家主,端木华!”宁日晨说罢,走上前去与二位家主见礼。
“哦,天泽啊,快来见过你端木爷爷!”谢天向秦天泽招了招手。
“秦天泽见过端木爷爷。”秦天泽连忙躬身行礼道。
“哈哈,这小子真是气度不凡,实力也不弱啊。不错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端木华仔细地上下打量了秦天泽两下,说道。
“端木爷爷谬赞了。”
“那你们快去见陛下吧。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来我府上坐坐,我们再详谈。”端木华对谢天和宁日晨拱了拱手。向秦天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好小子不错啊,五阶了,在这皇城的青年当中,也勉强算是第二梯队了。”谢天拍了拍秦天泽的肩膀,却并没有太多惊讶。以他的眼力自是第一眼就看出秦天泽体内灵力盈满,已是突破在即了。一夜时间跨过四阶与五阶的门槛也实属正常。
秦天泽自小就在幻想着,自己究竟会以一种怎样的姿态与身份第一次走入皇宫这个整个千叶国的权力中心的。也许是作为一名刚刚大胜而归的将军进宫接受封赏?也许是因为爹爹的功绩而随他一同参加陛下的宴请?也许是因为在年轻一辈中的大放异彩而接受陛下的召见?
皇宫中的景色与他想象中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宫阙楼阁庄严肃穆,放眼望去飞檐反宇,桂殿兰宫,一处处汉白玉雕琢成的阑干在阳光下显得有两分耀目。作为千叶国的皇宫,内里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不少宫阙外壁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哪怕是在料峭的冬日,也能感觉到整个皇宫中都透发着淡淡的活跃灵力波动。秦天泽甚至还偶尔能看到能够作为地阶契灵的植物存在。一路走来,宫内的侍女太监们看到秦天泽三人,无不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待三人走远后方才直起身来。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仆人们都并未出言问安,显得整个皇宫很是安静肃穆。
三人在一处大殿外站定,宁日晨吩咐殿外伺候着的太监禀报陛下,护国公谢天与秦天泽求见。
“宣,护国公谢天与秦天泽觐见!”那名太监很快便小跑着出来。
“呵呵,那你俩位便进去拜见陛下吧。我先行离去了。”宁日晨说着,身形一提,向高空飞去。在这皇宫之中,宁日晨是很少几个被准许飞行的灵师。
“臣,谢天拜见陛下。”
“草民秦天泽叩见陛下。”秦天泽刚刚站定,还没看清皇帝的面容,便双膝跪地,向坐在书案后的人行了个大礼。他暗自腹诽着:这待遇还真是有差距,外公就只用躬躬身子。
“嗯,快快平身吧,抬起头来给朕好好看看。”只听一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声在上方说道。
秦天泽这才抬起头来,一看之下觉得有些意外。这自号玄承的当今陛下并非如自己料想那般与外公差不多年纪,看上去却是比之自己父亲秦海都要小些。
以陛下这般年纪,竟能在与皇城中那些老狐狸的角力中略胜一筹,看来着实不简单啊!秦天泽本以为当今皇帝能够在皇城中隐隐压住各大家族,本人定是老谋深算,城府深沉。如今一见竟是年轻至此。要知道,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可是很少有年轻的帝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们往往心机与阅历不如大家族的族长,因此会被架空一些权力。
“哦?倒是更像你爹爹一些,真是可惜了……”坐在书案后的玄承帝抚须笑道:“赐坐!都下去吧!”
秦天泽又向玄承帝一礼后,故意表现的十分拘谨地坐下。“陛下何出此言?”
“你娘亲谢婉可是朕的妻妹,也算是匆匆见过几面。记得容貌之美不在颖儿之下。你若是像你娘亲多些的话,恐怕日后这皇城便又要多个漂亮的公子哥了!可你偏偏像你爹……哈哈,秦海那张脸也就勉强看得过去吧!”
“陛下可能是记错了,婉儿向来温柔贤淑,在遇到秦海之前也算是乖巧听话。但容貌确实没有颖儿生的那般美貌啊。便是天泽更像他娘亲,怕也是难以以容貌闻名啊。”谢天笑着接话道。
“可能是吧。说起来朕确实是很少见这小姨子啊。唉,可惜,自镇南一役后。现在便是想见见这秦海夫妇,也是千难万难了。”
来了!秦天泽心里一动。他心里早有准备。皇帝召见自己不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爹娘的下落吗。
“天泽,朕与你爹可算得上好友。自镇南一役后已是四年。朕心中甚是思念秦海,只是苦于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便是想要找,却也是无从着手啊。”玄承帝满面怅然地说道。
“有劳陛下挂念了,秦海能得如此圣眷,真是他与小女莫大的福分啊。”谢天嘴角轻挑,再次接过了话头。你与我心中都很是清楚,镇南一役中暗算秦海之人就在这皇宫中。恐怕你这做皇帝的早就查清楚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却是一意要压下去,看来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既然你都这么做了,又怎能怪秦海失踪了这么久呢。
“呵呵,护国公言重了。”玄承帝抬手挥了挥袖袍,说道:“我与秦海一见如故,更是将他视为左膀右臂。这些年来,他不在朕身边,朕可是相当不习惯啊。天泽,来给朕说说当日镇南一役的事情吧?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寻到你爹爹。想来你也应该相当想念他吧。”玄承帝毫不停顿地说道,根本不给谢天再接话的机会。
谢天闻言一耸肩膀,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里半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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