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邓良华浑身颤抖,指着温建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在飞燕客栈门前,围聚的人是越来越多,对着场内的童生指指点点,嘴里不时的飘出话声。
“看到没有,门外站立的是双溪镇的童生,客栈内的是双河镇的童生,给你们说哈,他们两镇的恩怨历来已久,每回院试之时都能看到这样的热闹”,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老人对着周围之人说道。
“也是哈,我都见过几次了,不过,每次都是双河镇段羽而归,从来没有见到双河镇童生胜过”,一位中年大叔借口说道。
“哎!双河镇的童生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你看到没有,每次都被人欺负到了门前,现在更好,连应战都不敢了,看来,双河镇的情况是每况愈下了”
听着围观之人的说道,双河镇的童生脸孔发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邓良华更是无地自容,作为双河镇参加过两次院试的童生,他的资格最老,年龄也是最大,在双河镇的童生心中,都已经将他当成了领头之人,至于关渡飞,由于长时间不在学馆,已经被童生们选择性的遗忘了。
在围观之人的指指点点中,在双溪镇童生的嘲讽目光中,在背后童生屈辱中带着期盼的眼神中,邓良华内心苦涩,现在的情景,他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如果应承下来,邓良华知道,双河镇再也经受不住失败的打击了,如果再次失败,恐怕双河镇以后就不会有童生在院试中被录取了,也就是说,是彻底断送了双河镇之文气,因为每次比试,胜利者总会从失败者身上剥夺一些才气,失败方的地域同样也会被胜利方掠夺一些文气。
这种掠夺,是天地间的规则,这也造就了胜利者越来越强,失败方越来越弱,但这种掠夺,一般人都不会去做,因为毕竟有伤天和,但双溪镇对双河镇的怨恨由来已久,他们为了打击双河镇,不惜一切手段。
像这种私下里的比斗,王朝也不会干涉,有竞争才会有进步,这是发展的规律。
再说,如果你不想被剥夺才气与文气,只要你忍住不答应对方就行,至于你忍不住,那就是你的事了。
如果不答应,眼前的情形,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后双河镇恐怕在蓝湖县再也抬不起头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邓兄,你们不是说出去游玩吗?怎么在门口与人吵起来了?”就在邓良华两难之际,一声询问从客栈内传出。
关渡飞一身文士装扮,施施然从飞燕客栈内走了出来,望见眼前的情形,眉头微皱,。
关渡飞在屋内听到吵闹,起初并没在意,还认为是邓良华与人发生口舌,但许久之后,争吵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是越来越激烈了,所以才忍不住走了出来。
听到关渡飞的问话,双河镇的童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围聚到他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将眼前的状况告诉了关渡飞。
大体知道了情形之后,关渡飞看着大街上围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听着他们谈论的话声,看着他们那瞧热闹的兴奋眼神,关渡飞知道,这些人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散去。
再瞧瞧门外堵门的双溪镇童生,他们那趾高气扬的神情,对双河镇童生无视的眼神,及他们脸上讥讽的冷笑,关渡飞知道,事情不会轻易化解,除非答应他们比试的要求,否则,双溪镇的童生怕是要将门堵死,不会让邓良华他们出行了。
关渡飞也知道,如果不答应今天之事,怕是最迟明日,满县府都会传出双河镇怕了双溪镇,应战都不敢的传闻。
想到事情的后果,关渡飞踏前几步,站到邓良华身边,看都没看双溪镇的童生,对温建生更是无视,他内心恨透了温建生这一类的人,本事没多大,还装出一副骚包的样子,自认为天下第一的模样。
“邓兄弟,怎么被狗堵住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像这种堵门狂吠的,你一棍子抡去,保险他有多远跑多远。”
“轰——!”
听到关渡飞的话语,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哄堂大笑。
“就是嘛,你们双河镇的人不打,别人还以为你们会给他们一块骨头呢。”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眼见双河镇的童生就要退缩了,却出来了这么一个主,听到关渡飞讽刺的语言,他们赶紧火上浇油,让热闹继续下去,好满足他们那围观的心态。
其实,在关渡飞开口之际,温建生,包括双溪镇的童生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但他们见出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后,也就放弃了戒心,他们并不认为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有多高的文采。
但此时听到关渡飞侮辱的话语,再听到围观之人的应和,本就有着高高在上心态的他们哪里还沉得住气,认为关渡飞在挑衅他们,让他们高傲的心受到了侮辱。
一时间,双溪镇的童生群情激奋,纷纷跳了出来,“小子,你是哪里蹦出来的,装什么蒜?”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赶紧回去再喝几年墨水吧,这种场合岂是你能掺和的?”
“小子,敢骂我们双溪镇的人是狗,我看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听到有人骂自己的父母,关渡飞瞬间盯住双溪镇童生中一位跳脚大骂之人,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然的杀意。
跳得正欢的那位童生,正准备继续大骂,但一道冷冰冰的眼神突然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寒意,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硬生生的将他正欲破口而出的骂声堵住,让他不得不将其他的骂语咽了回去。
几息之后,关渡飞眼神平静下来,对着那位童生说道:“我看你是从小身体缺钙,长大内心缺爱,你是姥姥不痛,奶奶不爱,真是左脸欠抽,右脸欠踹,你长的那副模样,是人见人打,山猪见了都想踹!”
“我……”,对面那位此时不跳了,被关渡飞一连串的话语骂的哑口无声,想要回击几句,内心一来不敢,二来也是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对阵。
“你什么你!本来就是属猪的,以为自己鼻孔中插一根葱,就认为是大象了”,不等他说话,关渡飞直接将他的话语堵了回去。
“你,我和你拼了!”那位童生被关渡飞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内心怒火难平,情急之下,大吼一声,从队伍中跑出,挥拳朝关渡飞冲击过来。
对于这种出口侮辱别人父母的人,关渡飞内心对其没有一丝好感,见对方挥拳冲来,关渡飞丝毫不惧,虽然对方童生的体质相当于武师期,比自己的体质强,但对于这种纯属靠力量没有一丝打斗经验的菜鸟,关渡飞不屑的憋憋嘴,身体微微朝左侧一退,右手闪电般的挥出,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朝前轻轻一带。
“噗通!”挥拳冲来的童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然后就是摔倒在地。
“踏,踏!”关渡飞脚步急速踏地,身体紧跟而上,在那位童生身体刚刚落地之时,关渡飞也跟随而来,跨过倒在地上的童生,提脚一踹。
刚落地的童生,还未反映过来,就觉得一股大力抽中自己的腰部,然后身体在地面急速滑动,转眼间,就看到了自己同窗之人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关渡飞的一脚,又将他踢回了原处。
“你敢打人?书生动手,简直有辱斯文!”瞬息之间,双溪镇的童生还未有所反应,就见到自己这方冲出一人,挥拳朝那骂人的小子冲击而去,可没想到的是,童生出击的快,回来的更快,不同的是,自己这边的人是直着冲出,躺着回来。
作为双溪镇的领头之人,温建生见到自己这边之人吃亏,急忙跳出来,将打人的帽子扣在关渡飞身上。
“你眼瞎了,就认为大家的眼都瞎了?还是认为大家的智商都与你一样,任你指鹿为马,满嘴喷粪?”见温建生指着自己,说自己动手打人,有辱斯文,关渡飞不屑的冷冷一笑,嘴里的语言却是尖锐之极。
“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难道你看不见?虽然看起来你的眼神有点问题,但大家的眼睛却好的很,你问问周围这些眼神明亮的人,是我打人了吗?还是说我关渡飞只能站在这里任由你双溪镇的人殴打而不能还手?”
关渡飞知道,在任何时候,只要能借力借势,都不要错过,特别是处于弱势之时,更是要凭借众人之力来与对手相斗,所以,他的问话也是隐含机锋,看看,“问问周围眼神明亮的人”这句,如果谁再说是自己先动手,那就说明他的眼神也与温建生一样,是个睁眼瞎,是不能清晰的辨识是非曲直的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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