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碰撞,尘烟弥漫,灼热的火浪席卷虚空……
关渡飞从梦中惊醒,翻身下床,打开窗户,清晨凉爽的清风穿堂而入,一身大汗淋漓的关渡飞顿时感到一丝清爽。
自上次昏迷之后,隔三差五的,关渡飞总会从那个梦中惊醒,每次当热浪袭来时,仿佛身临其境一般,醒来的关渡飞都是一身大汗。
“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从来都没有想那种景象啊,怎么会老是做这个梦呢?”站在窗户前的关渡飞,眺望着清晨县府远处的房屋,口中低声自语,脸上浮现出一片迷茫之色。
站立了许久,关渡飞都不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使劲的摇摇头,似乎想将梦境甩出脑海之外。
“关同学,走,今天去逛东湖去”,来县府已经好几天了,邓良华他们几乎将蓝湖县逛了一个遍,只有关渡飞,整天窝在房中,一直都未出去过。但每次邓良华他们出去时,都会来到关渡飞居住的上房前,叫上一句,看关渡飞是否出去。
同往日一样,关渡飞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你们去吧”,回答之后,关渡飞仍然在回忆着那奇怪的梦境。
“走咯!”见关渡飞仍然不愿出行,李华秋吼了一声,带头朝外走去。
至于他们的离开,关渡飞没有在意,在每三年一度的院试之时,各镇的童生汇聚在蓝湖县,县府为保障童生的安全,也加强了军士的巡逻力度,在这种时候,是没人愿意来招惹这帮童生的,一是没必要,二来大家都知道,要是院试后被录取为秀才,那被录取的童生就会一步登天,身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成为县府的上层人士,所以,大家都没必要在此时来结下或许是未来不可招惹的仇家。
关渡飞继续沉寂在奇异梦境的思索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你们双溪镇的人欺人太甚,每次都是如此,有本事你们去和飞龙镇比,来欺负我们双河镇算什么,显示你们的文采吗?”邓良华愤怒的看着堵在门外的数十个童生。
就在他们从关渡飞小院中离开,收拾一番后,正准备去蓝湖县城东的东湖游玩,却没料到,刚到客栈大门口,就被人堵在门内。
门外的童生来自双溪镇,是双河镇学馆的老冤家,说来可笑,两镇见结下仇怨的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起,那是在五十年前,也是在院试之时,当时的童生聚会时,发现双河镇与双溪镇只差一字,就开玩笑的说,两镇是兄弟,就是不知道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了。
恰好在那是,双河镇的童生文采都很是不俗,在连续两届的院试中都是名列蓝湖县前茅,大家听到发话的童生如此一问,其他几个镇的童生异口同声的回答说,当然是双河镇为大了,双溪镇只能是当小弟的命。
当时,双溪镇的学官也是连连点头,说自己是小弟,永远都会跟在双河镇大哥的身后,但实际上,那位学官可是从此记恨在心,回去之后,把蓝湖县发生的事告诉了其他人,不久之后,就因为寿命耗尽而死亡。
本来,生命到了尽头,身死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但双溪镇却将学官的死亡归结到了双河镇身上,说学官是因为在县府受到侮辱,气郁在心头无法散开,被人气死的。
但当时,双河镇的童生在院试中是连连高中,双溪镇的人就是有气也不敢发,只好隐忍下来,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不,刚过二十年,双河镇的童生文采每况愈下,终于被双溪镇踩到了脚下,于是,这三十年来,每次院试之时,双溪镇都要来围堵双河镇的童生,戏耍一番,并且会在各种场合下踩低双河镇,来发泄他们积郁已久的闷气。
昨日,双溪镇的童生到来之后,选择了距离飞燕客栈很近的鸿雁客栈,目的就是为了更加方便的欺负双河镇的童生。
今日一早,他们就围堵在了飞燕客栈的门口,等着双河镇童生的出现。
“哎呀呀!良华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双溪镇学馆的童生是慕名而来,向双河镇童生请教,可良华兄这个态度,啧啧,真让人失望,不要忘记了,你们双河镇可是老大哥”,从双溪镇童生中走出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头戴淡蓝色书生头巾,身穿一件灰白长衫,摇摆着手中的团扇,戏谑的看着怒气勃发的邓良华。
“温建生,你少油嘴滑舌,谁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把大家都当傻子?”邓良华怒声喝问。
“我的心思?我的什么心思!良华兄,你知道我的心思?是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温建生一摇手中的团扇,脸上带着夸张的惊讶,瞪大了眼睛,故意迷惑的问道,但其眼中,却隐含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温建生,你……你无耻!”邓良华被对方夸张的模样气得说话都不利落了,他明知道这是温建生在逼他,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连续几次的打击已经让邓良华内心留下了一丝阴影。
“无耻?我怎么无耻了?”温建生说完转过身躯,面对着双溪镇的童生,“你们说说,我无耻吗?”
“没有,温大哥当然不是无耻之人”
“是啊!温大哥这么诚实的君子,怎么会是无耻之人呢?”
“温大哥只是想向你们请教罢了,怎么就成了无耻之人?依我看,你们才是无耻吧!”
双溪镇的童生也是大力配合着温建生,摇头晃脑,一脸正经的反驳着。
“看看,听听,他们说的多好,我们双溪镇学馆仅仅只是想请教一下,怎么在良华兄的眼内就成了无耻之人?”温建生转回身体,对着邓良华说道。
“请教?说的冠冕堂皇,你怎么就不去向飞龙镇请教?”邓良华指着温建生,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不是离得近吗?我们怎么能舍近求远呢,大伙儿说是不是?”温建生见邓良华的模样,内心更是高兴,在双溪镇的童生心中,只要能踩到双河镇,不管是何种方式,他们都愿意,他们都兴奋。
“你们让开,我们今天有事,不想与你们纠缠”,见邓良华气得浑身颤抖,李华秋站到邓良华身边,对双溪镇的童生们说道。
“有事?还不想与我们纠缠?是怕了吧!”见李华秋站出来说话,双溪镇的童生中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话声。
“哈哈哈!肯定是内心胆怯,才借口说有事出去。”
“就是嘛,直接说怕了就行,不用找那么多的借口。”
“看到我们来了就说有事出去,分明就是害怕。”
温建生身后,双溪镇的童生七嘴八舌的说开了风凉话。
“什么害怕?就是有事!”李华秋没有经历过以前的事,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见几人讥讽自己,早已面红耳赤,张嘴就想反驳。
“李华秋,先退下,由我来与他们交涉”,见李华秋张嘴欲说,邓良华担心他一气之下答应下来,坏了事情,急忙将李华秋拉住,并把它推回到双河镇童生中间。
“比就比嘛,怕什么?”回到队伍中的李华秋,内心依然忿忿不平,嘴里小声嘀咕着。
“李华秋,不要说了,你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参加过上次的院试,胡波知道其中的门道,昔日的耻辱到如今都是记忆犹新。
“胡波,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邓良华大哥不答应他们?”见胡波告诫李华秋,其他童生内心十分气愤,被人堵在屋中不能出门,谁的心里都不高兴,依照他们的想法,直接答应下来就是,约好时间,以后再说,难道双溪镇的人还真能堵住他们不成?
所以,大家纷纷围到胡波身边,打听其中的问题。
“你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简单的给你们说吧,我们双河镇与双溪镇的恩怨由来已久,至于到底是为什么,我就不讲了,反正,每次院试时期,双溪镇的人就会找我们的麻烦,用踩低我们双河镇的童生来增加他们的人气与才气,只要我们中有人开口答应,就必须要与他们比试文采,这是整个大陆的规则,不可更改”
“一旦与他们比斗,赢了当然万事大吉,你们的人气与才气都会增长,可一旦输了,丢的不光是你们个人的面子与才气,也输掉了双河镇的文采基石。”
“那就和他们比嘛,我就不信,我们一定会输?”李华秋犹自说道,并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一把拽住李华秋,胡波板着脸,“李华秋,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你以为邓良华愿意受这份嘲讽,还是你认为你的文采超越我们?”
听到胡波的几声质问,跃跃欲试的李华秋也停息下来,只是眼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胡波兄,你就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现在不是时候,等有机会时再讲给你们听”,胡波劝阻住大家,将目光投到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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