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仙和光头终究是没有告诉落北在这里该干什么,落北在狈吼阁中呆了三个月便出来,出来时竹篓中的食物和水早已吃干净,但是放着一卷卷竹简比起以前更沉了些,看门的懒散老道想拦住在书阁拿书的举动,但是看着那黝黑发亮的黑铁块,咽了咽口水。
“你出来就好,我告诉你,我们没有屋子给你住,食物,水,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我们这边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你,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喽。”光头憨憨一笑,彪悍和憨厚气势共存,但是却没有一丝不和谐。落北在狈吼阁门口愣住,转身想回到书阁中去住,但是想想没有干粮和水终究不是个办法,在漠北,水,奇缺。
刚刚走出狈吼阁的落北看着小镇上到处人影攒动,看着天色尚早,踏入一些草皮帐篷中,那些草皮帐篷中有的是出售物品,有的是客栈,但是价钱很高,一般保证质量,在小镇上这些帐篷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在落北留意下,他看到很多人不是来买东西,很多都是背着竹篓走进这草皮帐篷中将这些东西卖给这个帐篷的主人。
落北想了想背包中的竹简,觉得狈吼阁中的东西拿出来应该可以卖得出去,便抬脚想要进入一间草皮帐篷中,但是刚刚迈出一步,便觉得这些竹简在这群人眼中定为稀少,自己就这样拿着去买,估计得有很多人会盯上自己背后竹篓。
落北的夜晚没有乌云,月华会把乌云冲散,月光好像一把把利剑冲碎整个漠北的乌云。小镇上插满了火把,火光和月华照亮整个小镇,那些草皮帐篷不好一点的,直接把里边的人影给照出来。
那些在地上摆摊的人早已离去,落北想卖竹简,只能去那些草皮帐篷中,一间不起眼的草皮帐篷落入落北眼中,落北从竹篓中拿出一块厚厚的头巾,把脑袋裹起来,进入这顶不起眼的帐篷中。
刚刚踏入帐篷,便被一道目光锁定,一位白发老者眼睛锋利的看着落北,老者手中拿着一杆白色骨杖,也不知道用什么骨头做成,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压让落北内心一紧,荒器。
落北早有准备的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轻轻的放在脚下,老者略微诧异,落北低声说道:“这是一卷脉法,能换多少个碎骨?”漠北通用的货币是碎骨,妖兽身体内精华凝结在一块骨头上,这碎骨用处无穷,但是却比不上元晶。
老者锋利的眼神好像要看透头巾下的面孔一般,良久才收回看落北的目光,左手伸出,手上弥漫着无数紫色脉络,如树根般的脉络透过皮肤呈现在落北的眼中,地上的竹简没入老者手中,老者打开看着,落北站在一边等着。
“剩下的半卷呢?”老者嗓子中透出一股嘶哑,落北也低沉着声音:“我要是全让你看了,你还收不收?”老者皱着眉头,但是落北看到老者身后被什么东西给拉扯着,老者神色透出一股无奈,从那洗的发白的袖袍中扔出一块足有婴儿拳头大的碎骨。
刚刚扔出碎骨,身后便传来一阵咳嗦,老者大惊,刚才那淡定神色荡然无存,连忙起身拉开身后的帘子,一位少女盖着厚厚兽皮,小脸被憋的发紫,落北定睛一望,女孩脸上竟然泛着紫芒,密密麻麻的紫线如蛛网般弥漫在少女脸上,少女咳嗦着露出痛苦神情,老者身上泛起一股紫芒,身后更是幻化出一道紫色妖异的花朵,双手结出一个印法后,缓缓推入少女体内,少女神色略有好转,然后慢慢平静,最后安然睡去。
落北在一边等了将近两柱香,老者疲惫的神情中眼神依旧锋利,看着落北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落北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这女孩出生之前便被人暗算,体内有大量的元力,但是少女生来极为脆弱无法修行,所以注定了体内的真元便是一种麻烦。”
老者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神更加锋利,手中的骨杖缓缓拿住,落北知道今日不给一个说法,自己根本走不了,但是就算刚刚离开,自己已经到少女,以老者的修为,想要找到自己杀死自己轻而易举。
“我可以救她。”落北缓缓摘下头巾,老者那锋利的眼神消失了,带着略微惊讶神色,缓缓开口:“落北,你就是那个几月前吵的沸沸扬扬的少年?”落北点点头,放下竹篓,“我救她对我也有好处,所以......算是互惠互利。”老者凝望着落北,落北本就心中坦荡,直视老者。
就在这时,草皮帐篷再次被打开,一画满花纹的光头提着一只还泛着热气的烤大腿进来。
“光头?”“统领.....”两人称呼不相同,但是落北却从老者口中知道这老者以前是光头的部下。
光头来的很及时,如果光头不来,这老者起一些歪心思,落北今日就算能逃,也会受到很深的伤害。
老头看见光头认识落北,看落北的神色也缓和不少,最起码是老者看在光头的面子上不会对落北起一些什么歪心思。光头拍拍脑门,“落北,你觉得这女孩的病能不能治?”落北看着光头手中的烤大腿,沉思良久,光头也不催,但是时间越久老头神色越着急,远远没有刚刚那淡定的神色。
光头拍拍老头肩膀,“别急,这小子最起码做不了也会想出一个办法,至于可行不可行,得看他的了。”老者惨然一笑,缓缓说道:“统领,这可是我唯一的孙女,老夫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落北平静带着好奇,看着颓然老者,缓缓开口:“能不能说一说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老者颓然,看着盖在厚厚兽皮下的女子,轻声说道:“那年,我本还随统领征战四方,但是我回到部族后发现孩子娘亲身受诅咒,至今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诅咒,但是这孩子出生后便会聚集天地元气,在体内聚集越来越多,统领出手都没法阻止,只能遏制,这几年更是身体上浮现出无数元气实质化,有的甚至在体外凝聚出来,可是老夫......”光头撕咬着烤大腿,另一只手拍拍老者。
“那孩子母亲和父亲呢?”落北起身走到女孩身前,慢慢拉起一角兽皮,兽皮极厚,极为保暖,但是女孩身上也就刚刚温暖。
老者看着落北起身,便轻声说道:“父亲因为征战,死了,他娘难产,死了。”那凌厉的眼神带着柔情,好似这是老者唯一精神支柱。落北看着女孩身上密密麻麻的花纹透过肌肤,顿时说道:“如果这里边的元气消失,这姑娘直接辟脉了。”落北帮少女塞好兽皮,对着老者说道:“我或许有种方法能帮她,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最起码......不会进一步恶化。”老者本就没有希望,如果自己孙女不会进一步恶化这也是一件好事。仿佛看透老者心思的落北轻轻开口:“我觉得有时候解脱也是另一种生......”老者身上立刻爆发一股气势,光头一把按住老者的肩膀,老者颓然。
落北拿起刚刚老者给自己的碎骨,让老者给自己碾碎,在竹篓中拿出一个土碗,里边倒了一些水,混着碎成粉的骨渣混合着,用手指在少女脸上画下一横,再就是几道诡异的花纹,少女身体偏瘦,落北把兽皮全部扯开后发现少女竟然一丝不挂,老者怒视着落北,光头无奈的笑笑。
落北仔细的在少女那干瘦的身上画着诡异的花纹,直到天亮,落北才完工。屋内本来还有些密集的元气慢慢消散,光头惊讶的看着落北,落北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双手结印,眉心泛起一丝青芒。
老者指着落北半天没说一个字,光头更是双目中爆发凌厉看着老者,老者缓过神后才长长吐气。
落北醒来的时候光头已经走了,老者坐在落北身前,“若落公子能帮我孙女治好,我柔白风定服侍公子左右。”说着,双手泛起紫芒,手中那脉络清晰可见,一丝丝紫色阴寒之气在老者手中凝结,眉心处出现一滴鲜血,没入那紫色符文中,那虚幻的花朵也分出一丝一并没入符文内。
“奴契.....”落北沉默中看着老者把符文放入一块碎骨中,碎骨瞬间被紫芒包裹,上边更是花纹缠绕。
沉默中落北起身,“这禁灵纹只能坚持十天左右,要是想要更长久一点必须要有法幻妖兽血液和碎骨。”老者把刚刚递给落北碎骨的手缩了回去,起身看着躺在兽皮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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