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露光芒
杨静是黄洛川的义女，黄晓芊的闺蜜。自打黄晓芊去世以后，杨静一手把穆小千拉扯大，穆秋白发自内心里感激她。在黄洛川的多次催促下，穆秋白娶回了杨静，次年添了一丁。杨静的父亲，是黄洛川的手下，早些年打拼上海的时候，为黄洛川挡了一枪，留下了杨静一人。黄洛川把她收为义女，甚至有时候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黄古光是黄洛川的亲侄子，其父被仇家所杀，此人后来一直跟随叔父打天下，帮派里的大小事物，都参与过问，也算是帮派里的元老了。黄古光对杨静是情有独钟，可她不来电，几年来穷追猛打，硬是没攻下，到头来却便宜了穆秋白。黄洛川把杨静许配给了穆秋白,黄古光心里不舒服,一气之下,离开了上海。
1930年初，阔别了三年的黄古光回到了上海，回来的很风光，也很有气派,带着年轻貌美的女人回来的。黄洛川没有责怪他的不辞而别，仍把他当以前的黄古光，给予重要权限，这也为他日后在上海一脚踩半边天奠定了基础。此次回来，黄古光改变很多，人也沉稳了，举止言谈也都不像以前那样粗俗痞子气，仿佛脱胎换骨了一回。
杨静对这位爱慕追求者向来没有好感，他崇尚武力，与穆秋白的沉默寡静，天壤之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杨静是处处避之。
江湖都是拼出来的，斧头帮也不列外。黄老爷子吃了一辈子的江湖饭，心里清楚，江湖的滋味，酸的酸死，甜的甜死，他不想后辈们，沿着他的路往下走，有个安稳的老窝，晚上睡觉，手里不用握着枪，就是最大的心愿。
穆小千今年快二十岁了，他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学生游行的骨干人员，满腔的热血，一次又一次地出入警察署。黄老爷子执意要把小千送到英国去，那是他父母曾经去过的地方。他不想让这个独外孙生活在这个战火不断的国家，他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小千的身上，他不想他有事。每次从警察署里保出来，黄老爷子都不曾训斥他，他太溺爱他了。
“外公，我不想走。”穆小千很固执地说。
“你要我多少次从警察署里保你出来？十次，一百次？”
“我们的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间，每一个国民都应该站出来，驱除鞑虏，还我中华。这个时候让我离开，不顾国家安危，那是逃避责任，是可耻的。”
“好，说的好，你要是坐到蒋介石的位置，我们的国家就有希望了。”穆秋白站在黄老爷子的身后，无声地对着口型，竖起大拇指。
“我不管什么是可耻，在上海滩，我能用一把刀拼出来，我说什么，都得听着。哼，什么我都可以依着你，此事没得谈，下个礼拜的船票，我都订好了。”
“外公。。。。。。。我都是大人了。”
“小千，再大，在外公眼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世道这么乱，你不走，你外公能睡个安稳觉吗？你外公天天担心着你的安稳，就听外公的话，去英国吧。那里的生活很优越，你外公也就放心了。”杨静一旁劝慰地说。
“姨娘，你也是这样认为？”
杨静点了点头。
“父亲，你可得说句话，我可是你亲儿子。”此时，穆小千把所有的能挽回留下来的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希望他能和自己是一个立场。
“别套近乎，我站在你外公这边。”自从穆秋白和杨静结了婚以后，酒少喝了很多，到是焕发了许多青春。穆秋白的回答，穆小千的希望彻底是落空了。
“我说。。。。。。我算看明白了，合计好了。”
“小千，你是外公所有的希望，也是我们大家的希望，去英国吧，我们都希望你好。”穆秋白走到小千身旁，拍了拍肩膀。
“我还能有什么要说的，我是一个抛弃国家的罪人，千古罪人啊。”郭小千像是泄了气的球，瘫坐在沙发上。
“别说的那么伟大，乳臭未干呢。”
“我能问个有点希望的问题吗？”穆小千仿佛掉进了深渊，唉声叹气的问道。
“你的将来都是有希望的，随便问。”穆秋白读懂了此时的穆小千，心里很宽慰。
“你们有没有安排我什么时候回来？三年，还是五年？”
“哦？”
这句话可把在场的人，给问住了。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怎么回答他。
“我明白了，你们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千，这个问题是没想过，可我们都是为你好。”杨静说。
“我一个人流落在国外，可真孤单啊，一辈子终老在国外，真可怜啊。”
“小千，我们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各朝各代，都要经历衰落强盛，战乱民不聊生，但是强盛的时间，总比战乱的时间长，中国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安定下来。到时候，你再回来，一样报效这个国家。”黄洛川的一番话，铿锵有力。
“可是现在有外敌侵入。”
“那又怎样？几条蚂蚁爬在了象身上，能折腾多久？”
“外公，高见，真是豪言壮语。用你的话，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都有盼头了。哎，可是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不用抛头颅洒热血啊？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可就真没希望喽。”穆小千清楚，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外公一旦决定的事，那是改变不了的。
客厅里，黄洛川三个人面面相觑，被穆小千的一番话，触动很深，同时又很欣慰，小千有如此心胸，真是引以为傲。
豪客来酒楼是一所两层楼房,坐落在中心街的交叉口，他没有大上海酒楼客房舞厅一体化的规模，也没有高雅音乐伴奏，甚至是在这里很少看到一个蓝眼睛，长头发的杂牌老外。在这里，你只能喝到辣喉刺鼻的烈酒，配着酱牛肉，硕肥的烧鸡，外加一道名菜红烧猪蹄，生意还真是红火。郭礼忠当初开这家酒楼，那就是为了经常品味一下家乡的菜，让自己不要忘了自己永远是个北方汉子。坐在楼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小贩的吆喝，甚至是大媳妇们挺着硕大的胸脯，那都是尽收眼底。
“小千哥，你真的要离开上海？”郭家旭和穆小千坐在靠窗台的位置，举杯喝酒。
“哎，老爷子是铁了心，要把我送到国外去，没商量余地了。”
“那萧家大姑娘怎么办？和你一起去英国？”
“还没跟她说，估计她父母不会同意的。再说了，萧然和王市长的大公子王利钦有媒约在先，她那能走的了。”
“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我看你们私奔得了，既然不想去，就干点想干的事。中国那么大，哪里不能逍遥自在。”
“说的轻巧，我那外公还不被我活活气死，愁啊。”
“你啊，前怕狼后怕虎，顾虑的也太多了。干脆，把萧然肚子干大，留给你外公收场，那王市长能把你外公怎么地？”
“流氓痞子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像郭伯伯？”
“怎么不像？”郭家旭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手指着酒楼，“他，加上我妈，至少三个女人吧，也是个。。。。。。不说了。”
“哈哈，瞅远点，郭家的另一个败类来了。”穆小千手指着窗外。
“哟，黑老三，真是个**烦。”
“敢情你还没叫过三哥吧。”
“还真没有。”
郭家武肥大三粗地从警察局里出来，身后跟着三四个随从。现在的郭家武是长了点出息，混成警察局里的巡查大队的小队长。这个差事形同虚设，帮派混战，看不到警察的影子，民怨民愤的，那到是有机会捞点油水。
穿着太花俏的女人，眼睛不到处瞅这点，那是会吃亏的。郭家武专挑女人多的地方走，眼睛四处游荡，不时朝女人屁股上抓一把，引来同伙的阵阵欢喝，别人是敢怒不敢言啊，惹不起。
“这要是让郭伯伯知道了，还不气个好歹。”
“我都奇怪了，老爷子怎么会生出这个货色。”
“哼，我都想下去，踹他两脚，让他知道什么是爷们该干的事？”
“拉倒吧，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去撞一头肥猪，谁飞了还不一定呢？”
“啪！”一耳光甩在了郭家武脸上。
“吃了豹子胆了，敢给老大动手？”
“老大，这妞白净，拉回去填房，真活腻外了。”几个手下，掏出枪，凶煞地说。
“这娘们，刺挺硬，脸蛋也俊俏，我喜欢，拉回去。”郭家武吃定了这女孩是外来的，脚蹬皮靴，身披长袍，婀娜多姿的身材，红色的嘴唇更是增添几分妩媚，顿时起了色心。
“啪啪！”两声鞭响，几个人的枪支打落在地上。
“嗨嗨，有好戏了，碰到硬茬了。”穆小千坐在楼上，乐呵起来，少事的巴不得事多的闹起来。
“敢在姑奶**上找茬，嫌命长了。小玉小荷，谁的嘴巴再不干净，把舌头给他割下来。”姑娘掐着腰，走到郭家武面前，扭着郭家武的耳朵，“你看清了姑奶奶，是个能惹的主吗？”
“你知道我老大是干什么的吗？是巡查大队的。。。。。。小队长。”郭家武手下结结巴巴地说。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惹了姑奶奶，我得让他长点记性。”那姑娘掏出刀子，来回在郭家武眼前晃来晃去。
“我今天是碰到硬茬了，姑奶奶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日后在上海，谁要找你麻烦，你指使一声，小的肝脑涂地，一定给办。”郭家武这回怂了，刀架在脖子上，不怂不行啊。
“服软了。”姑娘说着，刀子一闪，很利索地把刀子插在了郭家武大腿上。
“唉哟，我的妈！你真下的了手。”郭家武顿时瘫倒在地。
郭家旭看在眼里，嘴上没说话，心里到不舒服，不管怎么样，郭家武毕竟是自己的三哥。虽说是欺负人在先，可在自家门口，就被人给撂倒了，说出来，也太难听了。
“怎么？心里不平衡？活该！这样下去，哪天他那双手，非被剁了去不可，今天要他长点见识，不见的是坏事。”穆小千的见解总是有独到之处。
楼上的人正议论着，只见三个姑娘已经走上楼来。
“店小，好酒好菜端上来。”小玉招来小二。
“三位大姐，不好意思，这店我可不敢给你酒菜。”店小二为难的说。
“嗯？为什么？怕不给你钱？”小玉掏出几块大洋，丢到桌子上。
“大姐，刚才在大街上那事，我们都看到了，这店就是你那把刀插在那位爷家里开的。”
“哦，难怪他那么横，有背景啊。”小荷在一旁不屑一顾。
“小二，酒楼就是吃饭的，进来的都是客人，没有贵贱高低之分，上菜吧。”郭家旭背对着说。
“好嘞！”有主子说话，小二不敢怠慢。
“上海真复杂，又是一个有背景的。”姑娘倒了杯水，并没有说感谢的话语。
郭家武的腿已经用纱布裹了起来，手里的烟，一支接一支。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窝囊过，在自己地盘，竟栽倒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这气可怎么消得下去。
“老大，那三个婆姨上豪客来酒楼了。”偷偷跟踪的小差回来报告。
“妈的，我们的人，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我把兄弟们都叫来了。”
“娘的，管你什么来路，老子先把你们给办喽，不出这口恶气，老子就不是郭家武。把酒楼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跑。”郭家武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向豪客来酒楼走去。
穆小千瞅瞅楼下的这阵势，笑嘻嘻地说：“麻烦的主，永远都有麻烦。”说完，手指了指下面。
“哎，他要是能吞下这个亏，就不是黑老三了。”郭家旭是太了解郭家武了，彪悍头脑简单，心胸狭隘，不好的词，全都适合他。
“姐，那个猪脑袋找帮手来了，刚才就不该放了他。”小玉提醒地说。
“哼，真不要脸，刚才还一口一个姑奶奶地叫，说变脸就变脸。”小荷气不过地说。
“长见识了吧，不出来溜溜，哪会了解这么多，江湖险恶啊。”被唤做姐的姑娘，很镇静地吃她的酒。
楼道里几声吵杂，十几个拿枪的警察爬上楼来，枪口全对着这三个姑娘。楼上的酒客，吓的也都靠了边站。
“老大，你坐。”郭家武被搀扶着爬上楼，淫笑地看着这三个姑娘。
“今儿，我就让你们知道，上海滩是谁的？兄弟们，谁敢动就把她的头给我打爆喽。”郭家武很想把面子赶快争回来，大街上那档子事，太丢人了。
“不喊姑奶奶了？”那姑娘仍不动声色地说。
“骚娘们，刺够硬。”
“真不要脸，一大帮老爷们，欺负三个姑娘，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穆小千在一旁搭话地说。
“呦，黄老爷子的外孙穆大公子，有段时间不见了吧。”郭家武脸色尴尬，但仍笑嘻嘻地迎了过去，并没有理会郭家旭。
“郭家三少爷，小队长，你威风啊，上海滩都是你的了。”穆小千可没把郭家武放在眼里。
“呵呵，玩笑，纯属玩笑！今儿是点私事，你尽你的兴，我办我的事，都是脸面的事。”郭家武话里带着自嘲。
“对三个外地姑娘威风，做人可不大厚道，你看姑娘的打扮，可不是好惹的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郭家武心里咯嘣了一下，笑着说，“谢大公子的提醒，此仇不报非好汉。”郭家武指着腿上的伤。
“多积点德，哪天不明不白地被人杀了，还不知道是谁下得手？岂不冤枉。”郭家旭搭了口。
“哼，论资格，还用不到你在这里教我。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领着学生游行，带头闹事，早晚都得落到我的手里。”
“希望你有这个本事。”
“嗨嗨，你们扯完了没有？姑娘我还要吃饭呢。”那姑娘等的有点不耐烦。
“吆嗨，还等急了。走吧，到警察局里走一趟吧。”
“理在官嘴口，猪头大耳朵，你还真横！”姑娘整了整发髻。
“呵呵，手里握着歪把子，胆就是肥。”郭家武沾沾自喜地说。
“可惜啊，你懂的道理太少了。”姑娘的话音刚落，靠边站的两男子扑了过来。郭家旭正欲上前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男子的双枪顶在了郭家武脑门上。
小玉小荷两位姑娘抽出鞭子，一阵狂甩，掀翻了几个。
“彪子，骆驼，招呼好了，别让这头猪撒了野。”那姑娘白愣了一眼郭家武。
“好嘞，小姐放心。这个猪肥大耳的蠢蛋，敢动，我就开了他的瓢。”被称彪子的男人说。
郭家武心头一颤，额眉上汗滴沁了出来。这姑娘太厉害了，功夫不浅，是个练家子，来路更是深不可测。碰到这样的茬，自认倒霉恐怕都不行了。
“我辣玫瑰你也敢惹，叫你的人滚下楼去。”自称辣玫瑰的女子，用手在郭家武头上拍了几下。
“快，快滚下去。”郭家武此时是一点辙都没了。
“小队长啊，告诉你不要招惹这几个人，就是不听，哎，有苦头吃了吧。”穆小千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大公子，救命啊。凭我们两家的交情，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郭家武乞怜地说。
“辣玫瑰姑娘是吧，给个薄面，我出面担保，就当什么事没发生，放了这位小哥吧。”穆小千仍坐在靠窗台地位置说。
“我还以为你们不是一路的，现在看来，你们是一路的。我凭什么放他？”
“凭我是黄洛川的外孙。”
“不认识。”
“小队长，外来的，帮不上忙，爱莫能助啊。”穆小千摆了摆手。
郭家武心里凉了半截，穆小千这可没拿出诚意来帮自己，现在，还有谁能为自己出头？又要栽一次了，真糗！
“小玉小荷，把这个猪头大耳朵的混蛋捆起来，今儿我替他娘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对，狠狠地教训他一番，从小没娘的孩子，欠管教。”穆小千附和地说。
穆小千的搭话，辣玫瑰姑娘并没有反感，相反，还很赞许，“看来他老子也是个混蛋，没把孩子教育好。”
此话一出，穆小千刚喝到嘴里的酒，扑哧，喷了出来。
这下好了，快三十岁的人，不仅被骂，连老父亲也捎带上了。郭家旭脸色微红，郭家武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本不想插手，可连到自己的根了，再不说话，不知道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郭家脸面全都要被他折进去了。
“姑娘高抬贵手，人就别绑了。老辈的人都被你骂了，动手打两下，我看就算了吧。”郭家旭走到辣玫瑰姑娘身旁。
“你是什么来路？”
“小店是自家开的。”郭家旭指着郭家武说，“那，舍弟。”
此时，郭家武仍没有用正眼看他。
“家世挺深，看在你刚才答话的份上，放他也行。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姑娘性子真够野的，难怪叫辣玫瑰。行，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一个德性。你能躲过我的五鞭，此事就算了了，若躲不过，挨在了身上，那也算技不如人，姑娘我大度，也放了他。”郭家旭的轻浮，辣玫瑰姑娘有些看不惯，刁难地说。
“好，一言为定，此后，各不相干。”
“回答的很干脆。”辣玫瑰姑娘打量了一下郭家旭，心里泛些乐意，这下非要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这姑娘辣的狠，你可要小心了。”穆小千仍是无所谓地样子。
辣玫瑰姑娘接过皮鞭，两人相互注视着。
风声很急，眨眼间，鞭梢卷着风扑了过来。郭家旭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地侧身避过，身后的桌子刹时分成两半。紧接着，另一鞭又向腰间卷了过来。郭家旭腰力一挺，起身跳起，跃过辣玫瑰姑娘的头顶，站在其身后。
“功夫不错。”辣玫瑰姑娘赞誉地说。
“两鞭了。”
“哎吆，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他会两下子。”郭家旭的一番躲闪，让众人大开眼界。穆小千和郭家武都看呆了眼。
“这一鞭你看好了。”
“大美女，尽管使出来吧。”
辣玫瑰姑娘笑了笑，卷起鞭梢，猛地转了方向。鞭梢向郭家武袭来。距离郭家武两步之遥的郭家旭，看清了鞭梢地走向，本能地推开了郭家武。转身瞬间，鞭梢到了眼前，躲是已经来不及了，额头上硬生生地挨了一鞭。顿时，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家旭，你怎么样？”穆小千走到跟前关切地问。
“家旭？”辣玫瑰姑娘一愣。
“没事，皮外伤。姑娘手法高明，心思诡秘，佩服。不过还得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及时拉回鞭稍，不然我这脸可就见不的人了。”郭家旭没有富家公子地娇柔做作，仍很淡定地说。
此时，从楼下爬上来一胖子，气喘吁吁地说，“小少爷，三少爷，二少爷从英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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