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斧头帮的女婿
即使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被砍死了，大上海夜总会里面仍是灯红酒绿，高歌靓舞，欢天酒地。进了大上海夜总会的大门，即使有在大的仇恨，命暂时是保住了。一切都得等到出了夜总会这扇门，才能解决。因为这家的老板就是黄洛川，最大的流氓头子之一，斧头帮的帮主。
风花雪月，纸醉沉迷，那管明天死活。大上海就是这么一个好地方。
“姓穆的，我告诉你，你的眼睛别给我乱瞅。当初我怎么没发现你还好这一口，这就奇了怪了。”黄洛川的独生千金黄晓芊扭着穆秋白的大耳朵，瞪着大眼，一板正经地说。
“哎呦，掉啦，掉啦！你可真下的了手。我怎么当初就没发现你还有这挡手艺？”穆秋白捂着红烧蹄般的耳朵，大声疾呼，“你去告诉老爷子，别把这么美的差事给我，在这里能不犯错误吗？”
“得了，别说的自己那么高贵，难不成，你还真吃软饭？”黄晓芊扑哧笑了出来。
“软饭好，我还就喜欢吃软饭。在英国，某个人啊天天惦记着我，吃完这顿饭下顿吃什么，那感觉，就像掉了蜂蜜里，甜不自拔啊。”
“那你还不感激哪个人啊，真没良心。眼睛还到处瞅，就不怕伤了她的心啊。”
“我还不是只看看，那有哪个胆啊。”
“你什么意思？给了你胆，你还就无法无天了？”黄晓芊掐着腰，似乎要拼命。
“别火呀，实在不行，就把我打发到大街上去呗，免得你那冰冷冷的脚，一到冬天就伸到我的怀里，我就没睡个好觉。”
“呵呵，少贫嘴。人家的肚子都那么大了，那可不能便宜了你。”话正说着，黄晓芊看到父亲正从外面走了进来，忙迎上去，“爸，你怎么来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一个非常扎眼的角色，放在人群中，你仍能一眼就可以看到他，黄洛川算得上一个这样的人。黄洛川，中等个头，微胖，八字胡须，眼光犀利，身后跟随着几个保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黄洛川摘掉帽子，向熟人微微点了一下头。
“穆秋白去那里了？”
黄晓芊扭头去看的时候，穆秋白早已不见人影，“爸，我让他买坚果去了。”
“不是躲着我吧，怕我骂他？”
“不是不是的。”黄晓芊搀扶着黄洛川，边说边笑着向办公室走去。
“这个秋白，太不象话，我来了几次，就是见不到他的人。”黄洛川生气地坐到沙发上，拐杖敲的叮当响。
“爸爸，秋白都快当爸爸了，你老是板着脸对他，他能不躲你吗？”
“咋了，心疼他了？留了几年洋，你怎么给爸找个这样的姑爷？什么差事都不想做。”
“爸，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和你没出世的外孙一起跳楼啊？”黄晓芊亮出自己的招数。
“哼。”
“爸，消消火，喝杯茶。”穆秋白端着茶走进来。
“不躲了？”
“你的地盘里，嘿嘿，我能躲那里去。”
“小子，知道就好。我把女儿都给你了，你心里的小旮旯，我还不清楚。”
“爸，你是把女儿给我了，可也给了我一颗定时炸弹。”穆秋白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穆秋白你说什么？”黄晓芊怒瞪着穆秋白。
穆秋白捂着嘴，似笑非笑。
“呵呵，这话我爱听，对，这个炸弹可不是一般的炸弹，你可得掂量着分量。”黄洛川好象出了口恶气，“小子，往后还长着呢。”
“这下掉进冰洞里了。”穆秋白自言自语道。
“爸，你嘴上骂他，可心里老是偏着他，不理你了。”
“哎，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动不动就给我跳楼，我那里惹的起。”
“爸。”黄晓芊耍娇地晃着黄洛川的手臂。
黄洛川端起茶，斟了口，对于这个甩手掌柜姑爷，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明白，穆秋白不是那么笨的人，只要他想做，他一定做的会非常好。他是一个很硬气很有骨气的小伙子，不想做的事，你就是把刀架到脖子上，他也未必会去做。黄洛川嘴里在骂他，内心还是很欣赏他的。
“砰砰！”两声枪响，划破长空。枪声，从大上海里传出来，是有些蹊跷。
“穆经理，不好了，服务生小李被枪杀在贵宾房里了。”大堂经理负责人张语国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爸，我去看看。”
“好。你去看一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这里放枪。”黄洛川有些生气，但又想看看他的这位姑爷又是如何处理。
在门口，从穆秋白身边闪过一个人，他留意了。半边面具遮住脸，怪怪的，禁不住，回头多看了他几眼。
小李躺在贵宾房门口，左手拿着果盘，右手握着短枪。贵宾房客厅，七八人全部手握短枪，一人仰躺在椅子上，眉间一点红。
穆秋白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你们的人吗？”对方说话，语气非常重，让人听起来，有些斥耳。
“在大上海里的人，都是我们的人。”穆秋白也毫不客气地回复他。
“哼，他开枪打死了我的朋友。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中年男子气愤地说。
“看来你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我知道你是黄老板的姑爷，请不要把话扯远了。”
“哦，你还认识我？吃惊。”穆秋白回头问张语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小李是来送水果的。”
穆秋白摆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们也不清楚。”
“巴嘎，我们要知道他的一切情况。”中年男子更加恼火。
“你们是日本人，恕我很难办到。小张啊，下次再招人，一定要把底细弄清楚了，免得我们有麻烦。”穆秋白回头吩咐大堂经理负责人张语国。
“是，何经理。”
“你。。。。”
穆秋白斜视瞟了这群人，“我们还得做生意，赶快清理一下。给警察署打个电话，就不要劳驾了。闲杂人轰出去。”
“是，经理。”
“混蛋。。。。。。”手枪刷刷全对准了穆秋白。
张语国几名下人，匆匆挡在穆秋白前面。
“哼，你们应该很清楚现在在干什么，这里是大上海，就怕你们没有本事开这个枪。”穆秋白头也不回，离开了。
中年男子脸色有点发红，他那惹得起，义气用事，只能让事态更加糟糕。他怒吼了一声，咬着牙，愤然离去。
黄洛川远远地望向穆秋白，不住地点头。
“日本人怎么了？老子的地盘，凭什么要看他脸色？小子，这回做的对，就得把腰杆挺直了，怕他个怂。”黄洛川少有的赞赏穆秋白，“小李是我们帮会的兄弟，后事要办好，家里还有什么人？帮会帮他养，还有去弄清楚，小李为什么要开枪打死那个人？”
“是，老爷子。”张语国向来都是这样称呼黄洛川的，帮会的兄弟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小子，以后就这样办事，我的兄弟没命了，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那必须的，我凭什么向他低头哈腰的？我也是站着撒尿的爷们，该硬气的，咱不能含糊。”穆秋白拍着胸脯。
“又大尾巴狼了不是？”黄晓芊瞪了他一眼，回头对黄洛川说，“爸，过两天就是你的六十大寿了，你让秋白给你好好张罗一下吧。”
“我来张罗？我是那块料吗？”穆秋白勉为其难地说。
“这点事，做不好，还真把自己当吃软饭的啦。”
“呵呵，好，就让他来张罗。到时候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姑奶奶，你怎么什么事都想着我啊。”
“嘿嘿！谁让你乱调侃了。我和孩子可全指望着你，不想着你想谁啊？”
“那到是。”
“嘿嘿！”
雪，依然在下，只是没有那么急缓，夜，很寂静，但是很冷，小北风刮的，让人坐卧不安。幽暗的灯光，遥遥晃晃。
死者姓黄，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出海的人都管他叫黄海鼠，四十多岁，一脸横肉，靠抢劫杀人为生，海上这块是熟得不的了。小李的举动，让众人始料未及。小李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父母被海盗杀死之后，才流落到了帮会。造物主既然能安排好你的命运，也一定会想到你宿命。仇人见面眼红，哪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把仇了结了，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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