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被长刀头领送到了营区的后方,不用跟随出入战场。木瓜要做的,就是计算,找出更好的,用来攻击狩族士兵和焱咢的办法。
木瓜每天对着一具具焱咢的尸体射出弓箭抛出标枪或者抡动长刀不停地挥砍。检查计算自言自语。
在木瓜的旁边,是女人马们训练的地方。那些女人马每天训练,准备着接替前方的人马战士进入战场。
战斗,似乎是人马的天性。即使女人马对兵器也不陌生,对战斗不会感到恐惧。她们只是对旁边这个疯疯癫癫的年轻人类很感兴趣。一个人类战士骑在长刀头领的背上一同冲锋陷阵的传闻,女人马们也听说了,但她们不相信眼前这个身体瘦弱说话慢吞吞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战士。他哪里像个战士,倒像是在战场上吓破胆的疯子。
木瓜很少留意身边的那些女人马,甚至有意回避她们。有着一半人马血统的母半人马阿原都那么坏,这些血统纯粹的母人马还不一定凶恶到什么程度。而且,木瓜也不知道该跟她们聊些什么。
重新计算了结果,木瓜费力地把一头焱咢的尸体架在一副木架上,然后自己比量着高度,爬到另一副木架上。栅栏外,几个结束训练的女人马饶有兴趣地看着。木瓜在木架上站好,端起手中的长枪奋力刺出去。并不牢靠的木架瞬间散开了,木瓜一头栽到焱咢尸体上,压翻了焱咢下面的木架。焱咢翻了个身带着木瓜滚落下去重重地压在木瓜身上。
死了一天的焱咢散发着一股恶臭,身体软塌塌地紧压着木瓜。木瓜甚至能看清楚焱咢外皮上那些尖刺的角质纹理。被这个大家伙压着,木瓜有些喘不出气来,而且就算能喘气这股顶在鼻尖上的恶臭也太呛人了。木瓜屈起上臂想要推开焱咢,焱咢纹丝不动。木瓜吸了口气,两只手抱紧焱咢想要翻过来,焱咢还是纹丝不动。
这怎么办?被一头死了一天的焱咢压死,是不是很丢人?
焱咢动了一下,接着被几个女人马合力拉起来丢在了一边。木椟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那几个女人马。
“你这么寂寞吗?要跟一头焱咢亲热?你可以来找我们呀。”
一个年轻的女人马俯下身冲着木瓜说道,其他几个哈哈地笑起来。木瓜嘿嘿笑了两声红着脸爬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人马身体更热,还是因为他们手笨不会做衣服,人马很少穿衣服。那些人马战士只是在屁股上兜一块布兜住他们的命根子,身份显赫的人马头领最多会在腰间多加一条镶着宝石的腰带。女人马,在训练时会穿着一件短小的上衣,或者用一条布带围在胸前。但到了每天晚上训练以后木瓜总能看到她们赤着身子在山脚下的小溪里沐浴,然后就一路恣意地奔跑着回到了帐篷营区。
“这个奴隶还会害羞呢。”
一个女人马说道,木瓜皱了下眉。
“我不是奴隶。”
“你不是奴隶是什么?”
那个女人马拦在木瓜前面。
“他可是长刀头领的人,你招惹他当心长刀头领罚你呦。”
旁边一个女人马说道。拦住木瓜的女人马转过头问道:
“怎么罚我,罚我给他做老婆吗?”
木瓜绕开那个女人马,一个年轻的人马姑娘走过来。
“你每天在这里做什么?”
“做我自己的事。”
木瓜冷淡地说道。重新立起木架,搬动着焱咢的尸体放回到木架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人马姑娘饶有兴致地追着木瓜问道。
“我要跟它亲热!”
人马姑娘噗地笑起来。身后,几个女人马说笑着离开了。人马姑娘看了看那几个女人马,冲木瓜说道:
“她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开玩笑。”
人马还会开玩笑?木瓜没听见人马姑娘说话一样搬动着焱咢。
“好吧我替她们向你道歉。”
人马姑娘说着伸手帮着木瓜把焱咢的尸体抬上木架。木瓜扶着焱咢大口喘着气。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每天都在忙什么吗?”
木瓜看了看那个人马姑娘。
“我在找出杀死它的办法。”
木瓜说着拍了拍木架上的焱咢。
“焱咢活着的时候有这么高。你们人马战士..”
木瓜说着立起对面的木架爬了上去。
“有这么高。”
木瓜又做出一个向下刺出长枪的动作。
“人马战士刺出长枪,只能刺到焱咢的背上。”
木瓜爬下木架,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递给人马姑娘说道:
“刺它,用全力。”
人马姑娘接过长枪,两手握紧用力刺下去,锋利的枪尖在焱咢坚韧的外皮上滑开了。
“最强壮的人马战士也只能在它背后划开一道伤口,不能一枪杀死它。”
木瓜说着推着人马姑娘来到焱咢的旁边。
“焱咢冲入阵地,会用爪子和牙齿发动攻击,攻击这里。”
木瓜说着用手比量着人马姑娘的腰间。
“人马战士受到攻击就会摔倒,无法继续战斗了。”
木瓜又爬到焱咢的背上。
“如果焱咢的身上还有一个狩族士兵,他就会用长刀攻击到人马脑袋的脑袋和前胸。”
木瓜说着扬起手掌比量着砍在人马姑娘的胸前。手掌的外缘重重地打在人马姑娘柔软的胸前,木瓜被吓了一跳,红着脸说道: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马姑娘低着头笑了下,向后退了两步。
“那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木瓜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跳下木架,把焱咢推翻到地上。
“肚皮是它们身上最软的地方,最脆弱最容易受到攻击。”
木瓜用脚踩着焱咢的肚子,来回转着头在地上寻找着,捡起来长刀。刀头顶在焱咢的肚子上轻轻一划,焱咢的肚子被划开一道口子,流出**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液体。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一个活的焱咢翻过来,让人马士兵去攻击它们的肚子。”
木瓜说道,看着人马姑娘。
“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可惜东西不在我身上没法验证。”
木瓜说着叹了口气。
“是什么?”
人马姑娘问。
“是一把弓。”
木瓜说道。
“你们使用的短弓是发动冲锋时用的,用在防守阵地时距离太短力量也不够大。必须要用力量更大射程更远的弓才能把冲锋的狩族杀死在阵地前,减轻阵地上长枪兵和长刀兵的压力。”
人马姑娘听得很专注,木瓜来了精神,捡起一支羽箭在地上画着。
“人马战士现在用的短弓,射程只有七十步,超过这个距离弓箭就没有杀伤力了。焱咢冲锋的速度,从进入七十步的射程到冲进阵地发动攻击,最熟练的弓箭手只能射出四箭,而且没时间准确瞄准。阵地上,通常都是弓箭手齐射两支箭就由长枪兵进入阵地,抵挡焱咢和狩族士兵的冲锋,然后由长刀兵进入阵地斩杀它们。但是短弓射击力量小,不能穿透焱咢外皮,伤害不了它。狩族士兵身上也穿着焱咢皮缝制的皮甲,除非射中他们的脸,或者等到距离更近的时候才能射穿皮甲射中他们”
木瓜说完看着人马姑娘,人马姑娘问道:
“你说的那种弓是什么样的?”
“那是长弓,从两百步就开始攻击,使用更重的箭镞,从天上落下来时就像一块更大的石头能砸出更大的坑一样,穿透力比短弓强很多倍。”
“你把它弄丢了?”
人马姑娘问。木瓜看了一眼人马姑娘。
“是你们的战士抓到我时把它给扔了。”
“还能找回来吗?”
“能吧。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的。”
“那就去把它找回来。”
木瓜嘿地笑起来。
“那地方要走上两三天才能到。而且,我怎么可以离开这里?你们的士兵看到还以为我逃跑呢。”
人马姑娘看着木瓜,说道:
“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
快步离开了。
不在这里呆着我还能去哪。木瓜想,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不一会,人马姑娘快步跑了回来,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上来,骑到我背上,我们去找你说的那把长弓。”
“我说了我不能走被你们的士兵抓住我还以为我逃跑了呢。”
人马姑娘用力拉过木瓜。
“相信我没事的。我们去找那把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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