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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杜若妹妹这是怎么了?”珍萝听见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有点儿恶心,所谓的装腔作势就是这副样子。
柳闻浪无耐地一叹,抬手捋了捋鬓边留着的两缕长发,目光飘向了远处的湖面。珍萝虽缩在他怀里,可眼睛却在到处乱看,忽然发觉三王子正在端详她,便冲哥哥做了个鬼脸。
三王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手里的茶越发喝着不是滋味。
“夫君,要不我上去看看杜若妹妹,想来是我不小心得罪她了,我向她赔个不是。”
柳闻浪对珍萝的温顺谦恭非常赞许,点点头松开了她。珍萝提裙缓缓上到了二楼,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哭的杜若。
“敢问杜若夫人,如今芳龄几何?”
杜若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擦眼睛,抬头瞪了珍萝一眼,又别开去,不想理她。
珍萝不以为意,笑了笑说:“跟我怄气,只会气到你自己,于我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就是想问一问,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年长。”
比她年长又怎样?无论如何她杜若还是得尊她是姐姐。
“你不说话,那我就下去了,不怕我在你的柳郎耳边添油加醋说长道短吗?”
杜若果然生气,怒视她骂道:“卑鄙小人。”
珍萝挑了挑修长的眉毛,漫不经心地说:“莫非你就是正人君子?方才那一出青糕的戏码,编得可叫一个精彩。”
杜若不言语了,又把头别了过去。
沉默大多数时候都表示承认,所以珍萝也不再兜圈子:“你应该明白,凭你是斗不过我的,即便你比我年长,身家比我清白,甚至跟柳闻浪更有感情。”
杜若倒抽一口气想反驳,但回头正对上珍萝那张脸,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珍萝看着杜若的眼睛一下子就蒙上了水雾,继而眼泪哗哗流了出来,果真有如泉涌。
“所以,我来就是想给你一个忠告。”珍萝抽出自己的丝绢,一下一下地帮杜若擦去脸上的眼泪,旁人看来她就是个宽厚贤淑的正室娘子,还特意来安慰受伤的侧室,“做人要安分守己,这样你尚可以时不时地享受夫君的温存。如若不然……”
杜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感觉到下巴上珍萝的两片指甲几乎陷入她的皮肉,可是她居然连叫一声都不敢。
“呵呵,你是知道的,我为什么被我的父王大义灭亲。”
珍萝手松开的同时,杜若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在了那里,除了流泪啜泣,几乎失去了知觉。
下到一楼的时候,珍萝面带微笑,目光比小白兔还无辜,只道杜若还想一个人在上面看看风景。柳闻浪也就不再过问,因为荷花盛开的地方已经到了,他早铺开了笔墨纸砚,准备吟诗作赋。
只有三王子心知事情不那么简单,用询问的眼神盯着珍萝。珍萝握了握哥哥的手让他安心,并道:“我只是在为三哥谋求一个左膀右臂,放心,我自有分寸。”
三王子深吸一口气,停顿了半晌,才重重地点点头,轻声叮咛:“万事小心。”
这边厢“密谋”了许久,珍萝转脸就端出明媚赛过荷花的笑容来,甜腻腻地说:“夫君,天热多汗,不如熏香,就让珍萝来为你添香可好?”
,何等风雅,柳闻浪开怀大笑,此情此景,好比人间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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