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骑倏忽而至,挥舞着马刀,很快就绕过了他们那个回跑的首领。林平面色如常,对飞驰而来的骑兵不以为意,实际上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瓦族轻骑,仅身着轻便的皮甲,十分灵活,险道倾厌,且驰且射。人若如此,马匹则更缺少防护,不若中原马军,身甲、搭后都没有,无论鸡颈、挡胸和面帘;林平那把反曲弓,其射力不及百步,也没有破甲锥,巡边食物不足,他选了扁平带侧锋的箭簇,便于射猎,正好先射马,心中牢记盛泰的教诲,让其迫近,让其迫近。
也许是因为林平一直使用铁枪,也许是因为自己人多马快,余下的几个瓦族骑兵忘记了用弓,到了五十步的样子,林平把手里的长矛往地上一插,转眼间左手从身后抄起弓,右手抽出两只羽箭,三指控弦,一发数矢!
分守巡边这几天,大伙儿跟着林平,分享林平射杀的各色野味饱腹,早就见识了他“日习击发,技日以精”,众人都推服其精湛射术,今天才真正知道了他技艺何等高超。林平每发,将弓平放,两矢齐出,分射不同的马匹,所中皆马前部,骑兵难以防护。所谓“镞不上指,必无中理;指不知镞,同于无目。”能够一弦二矢已属不易,还能分中目标,近乎神人矣。
当时在场的大梁士卒、皆黑百姓和瓦族骑兵,几十双眼睛,最后没有一个人看明白他是如何操控的,也不觉得林平动作有多快,行云流水般一、二、三、四……,几发下来,瓦族骑兵都应弦而倒,没有一个能进到林平面前。
有个瓦族骑兵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取了强弓和林平对射了一发。凡射之理,开弓须雄而引满,发矢须静而虑周。故《射礼》曰:“心清也,情逸也,性静也,身正也,力闲也,审固也。”看样子那个瓦族射手没有读过中原人的书,慌乱中箭矢从林平身边掠过,林平从容闲逸,毫不躲避,一射而中的。
除了这个瓦族射手,还有一个瓦族士卒被林平射杀。这个士卒十分凶悍,马中创后欲步战,被林平射中其股而依然前扑,无奈之下,林平拈弓一箭,中其咽喉,才倒地身死。
刚才还绝望的总旗首先从惊疑中清醒,忙着抖起威风,喝令几个手下,“把他们都给我捆起来”。不得已,想夸奖林平几句,才发现林平已经去取了瓦族袍子给**的女子批上,并用白古斯语安排皆黑人帮忙救治那些战马去了,于是悻悻地扫视了众人,发现连两个心腹眼神闪烁,虚头八脑地应付他,他们可明白现在是林平说了算。
伤马治好还是可以使用的,林平请几个懂得驯马的皆黑人帮忙喂养,打算把这些马治好分给那些连州来的新移民。皆黑人牵着马走了,伍长又一次动了动嘴,想提醒林平要留意留意总旗的不快,看见林平心情正好,急着骑乘一下瓦族首领那匹高大的黑马,伍长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押着瓦族俘虏很快回到了屯子,经过新移民歪歪斜斜的房子,刚才得救的女人叫着跑了过去,一个瘦瘦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出乎意料,给跑近的浑家一个耳光,那女人跌了一跤,双手拄着地痛哭起来。男子竟然不依不饶,还照着女人的头脸拍打。
林平翻身下马,用长矛把男人架开了,“得了,打了一下就行了。你浑家没有什么事情的。”男子用泪眼看看林平,有些害怕,停了手。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双眼喷火,愤怒地看着林平,怪其多事。
押送瓦族俘虏的总旗过来,想起这个女人刚才自己还没“得手”,哈哈干笑了两声,林平冷眼在旁,总旗看到了林平的表情,有点尴尬,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小串铜板,甩在那个男人脚下,“这么脏的女子你还要?不若我买了。”
那个女人听到了,发疯一样抱着自己男人的大腿,哀求:“不,不要,我不离开你。不要。”
林平用矛尖轻轻的挑起那串铜钱,在总旗鼻尖前晃悠,“不行,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这是公然地挑衅!总旗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但是看到林平眼里刀锋一样的杀意,和矛杆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把脾气又强压了下去,暗自想早晚得把这个臭小子给宰了,不然自己在这个快活宝地可就待不
碧血长弓射苍龙最新章节第三章 戍边岁月 四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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