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林峰伏在马背上,“不要被追上!”他攥紧了缰绳,心里说到。可惜,马儿很快就全身汗出如漿,汗水啪哒啪哒的摔在地上,林峰也大汗淋漓,心怦怦地跳,“不能停下来!”后面追赶的脚步声像远远传来的雷声。千万不要以为有敌军在追杀他,发生在拓塘的战事一点也没有波及林峰,帝都仍然沉醉在马季的疯狂之中,林峰不过是在驯马场上驱马奔驰而已。
斑点马已经能够让林峰骑着跑了,仅此而已。开始那会儿,林峰能安稳地坐在马鞍上就谢天谢地了,那马要么高举前腿,直立起来,要么不停地跳跃、奔腾,林峰一旦抓不紧缰绳,马儿就会把他甩下,三蹦两蹦地逃出马场。
再往前,林峰连络头都很难套到马头上,每次靠近马儿和靠近一只老虎没有区别,他的小腿、双脚被踢肿过,膝盖被狠咬过一口,让他必须随时保持着警觉。彭猷发现原来制马衔口中央的铁镝过于尖锐,以前的圉师调教不当,用力粗暴地拉扯缰绳,让马儿的舌头整个扭曲变了型。
圉师的错误让马儿更加暴躁而无法驾御,运到古原之前,圉师干脆把它整日整夜地关在马厩里。为了让马儿能和人亲近,林峰几乎住在了厩室里,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马的身上,马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既然不能骑乘,林峰就套上辔头,拉着马走路,经常为它清理梳毛,根据马的鼻口眼耳以及四肢的动作、姿势,判断马的情绪加以调和,渐渐地马儿开始变得驯良乖顺允许林峰骑上马背了。
为了降低马背的负担,林峰放弃了舒适的后桥倾斜鞍,而换上了木质的旧式西桥垂直鞍,这种古老的马鞍正中间开孔,马背可以少磨擦,鞍下垫的鞍褥,也弃毛毡而改用皮毛制成的。换了马鞍,马倒是舒服了,林峰却苦不堪言,这次试跑差点把他的屁股从身上颠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没有从马鞍上滚落,硬撑着轻松优雅地翻身下马。
斑点不改野马狂奔的习性,抬脚急驰,繁缨后飘,起初远远地跑在头里,一路扬起灰尘,像奔腾在一小团褐色的云雾里。枢密副使兴奋得和大家一样站在马场护栏的横木上眺望,几个侍卫忧心忡忡地站在下面,做好万一大人掉下来接住的准备。才过了一里地,掠云骓从右侧超了过去,到了二里的距离,除了走马,奔马都跑到了它的前面。
林峰兜回到终点,枢密副使和厩官等都摇头,连彭猷的脸也面露难涩。彭猷调教马匹果然有独到之处,在林峰能够骑上马背之后,则以膝撑柱,令其左右;以身俯仰,令其前后;调教得马左旋右折,能与驭手意向一致。平日恣其水草,不令骑动;疾走出汗,待气息调平,四蹄冰冷,才可以纵马恣食。可以说用尽了移山心力,给林峰驰骋打了个好底子。
要想在大赛中夺魁,这些却仍是不够,还是老问题,人马之间缺乏心意上的默契,一旦驰骤,不能掌握速度,缓急难相继,无以定其气。厩官拨开众人,安慰林峰,说都怪马儿调教得晚了,无关驭手操纵的事儿,林峰听了,脸上火辣辣地,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人过。“假以时日,假以时日,偏偏自己最缺的就是时日。明天开始马赛,彭猷就不会有空闲来‘调教’自己了,马儿的步伐还在其次。”林峰心中怅然。
众人散开了,彭猷帮着林峰,一起用温水擦拭马匹,一边指出两点不足,其一是林峰上身倾斜的角度不够(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不能正确地引导马儿把一只腿跨得比另一只远,步距太短,马儿跑得多却跑不远;其二是骑姿僵硬,不能自然而然地和马同步律动,马儿跑得别扭。
总不能责怪马吧,那就都是人的毛病了,林峰决定参赛的一开始彭猷就和他讲得明白,赛马和骑兵马上对决一样复杂,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个人坐在马鞍上,扯着缰绳,快马加鞭地死命跑,而是讲究人马合而为一。达到这个境界,驭手不必任何举动,马儿就会凭着感应,本能地回应驭手,用最省力最正确的办法跑向正确的方向。
这些道理林峰都明白,然而自己做了百般尝试,无论自己怎样努力,还是没有办法配合到马儿,赢得它的信任,十几天下来,虽然有改善,但离参赛的水准还差有几千里呢,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厩官也早看出问题所在,一直另外安排一匹陪跑的马让林峰每个下午苦练骑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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