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州新征兵的另外多半是要到京畿地区驻防,加入京禁军了。
一次从人口稀少的忠州征调这么多的新兵,一是忠州兵向来以服从号令著称,二是能服从朝廷号令的州已经不多了,除了京畿地区外,只有区区可数的北方和东北几个州了,北方和东北除有防范夷狄的重负,本身也人口不盛。南方,现在正由得几个刺史混战,不听朝廷号令已有多年,经过几次兵灾,人口也下降不少了。
由于征的新兵太多,所以林平丧失了到忠州府城看一看的机会,几千人住在了甘叶东门外的兵营里,不得外出。这个兵营实际上是前朝时的产物,梁帝国是靠政变取得的政权,所以很多东西都保留了前朝的,没有破坏。
忠州有近两百年没有战争了,兵营平时不注意维护,房子摇摇欲坠,有些甚至要拿木头在墙外撑着。练兵场上长满了草,分到京畿地区的士兵就在练兵场上躺了一夜,也和蚊子奋斗了一夜,上半夜是一片巴掌声,不敢骂娘的新兵只好肚子里滴滴咕咕。
这下,林甫可对林平服了气,从那个背箧里掏出来的不只是鸡蛋、馒头,有一种清凉香甜的药膏,涂在暴露的身体上,就不再有蚊虫叮咬,围绕林平的几个新兵都睡了个好觉,天一亮就出发了。
从州府甘叶出发,经过忠州仅有的一块平原,一路顺畅,突然在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连绵的高山,杭永仕山脉横亘在了面前,山虽不是特别高,却异常地陡峭巍峨,往往连绵几十里的悬崖,顶部是红红的树叶,千百年来中土诗人墨客,留下了无数咏颂的诗章。
对于军人来说,翻越这样的群山可没有任何浪漫可言,为了解决辎重问题,在山脚下就把翻山所耗的三天的干粮发给了大家,于是每个人负重都增加了不少。实际上比起古时候,现在翻杭永仕山已经轻松了很多了,前朝的周显帝突发奇想,征调了十万农夫,硬是用了七年之功,在崇山峻岭中开辟了一条驰道。
为了纪念这个伟大的工程,显帝特立了一块碑,碑身就是就一块山崖开凿出来的,巨大无比,能与之相比的是后人收集了弃于道路两旁没有埋葬的修路民夫的白骨,堆垒在碑的对面,外面用片石覆盖,筑成一个万人冢,故意和碑身等高,以示警戒。
周末梁初的大诗人晁栎过杭永仕,留下了一篇《杭永仕-山行月色》的今文长诗,诗歌以诗人夜间艰难跋涉看到的景色开了头,中间竟然转入了对显帝立碑的嘲讽,这首明显针砭时弊的诗歌,在梁初清明但是控制极严的政治空气中,异常显眼。
周显帝那块碑又将两千多农奴的苦难延长了近两年。对于显帝而言,立这块硕大无比的碑只是帝王生涯的一个败笔,对于那些农奴而言,他们付出的是生命的牺牲,而且毫无意义。
这首诗用白话的今文写就,奔放流畅,节奏充满跳跃性的动感,有些警句后世经常被引用,穿插其中而滞涩,反而琅琅上口。后来,后来政治形势变化之下,朝廷宣布废除了农奴制度。于是世人称杭永仕碑、冢、诗三绝,曾有人提议把晁栎的诗也刻到山崖上,被诗人的后代拒绝了。
林平过三绝碑的时候可没有月亮,进山不久就赶上下雨,而且雨就一直没有停过,穿着**的衣服,被寒风一吹,纵是夏天将到也难以忍受,特别是夜里也要赶路,山石湿滑,一不留神,会摔得生疼。
好在这路修得确实不错,还不至于掉到山涧中,武官不敢在骑马了,纷纷下马步行。林平本来身上不会潮湿的,老爹的背囊里备了油布和防水软帽,但是所有去京畿地区的士兵都没有发放武器和装备,林平也不好自己披着油布了,旁边一位千总的白马实在是俊秀,这会儿看着长官不骑了,林平就把油布盖在了马身上。
千总看了林平,笑着问道:“干麽不把油布给人披上。”林平憨憨的一笑:“马比人可怜。”千总一愣,冒出一句:“其实人更可怜。”说完,觉得自己和一个兵娃娃说这些,有些无趣,抬头看了一眼林平,林平的双眼闪烁着明白的笑意,千总问:“读过书?”,林平老实的回答:“还有一年小学堂卒业。”千总点点头说:“以后还要多念书,
碧血长弓射苍龙最新章节第一章 初到帝都 一中地址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