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穿行于梧桐茂密的云城街道是炎炎季节中可以享受的一段舒心旅程。一辆经典蔚蓝色变速山地自行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小半个市中心区,行至闹中取静的欧式洋房住宅区,逐渐减慢速度,消失在一扇黑色铁门后面。
宽敞的车道从大门口直通主宅,两旁的树木枝叶茂密,随着微风沙沙作响,静谧无争。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台阶下,司徒漠阳跨了几级台阶,伸手推门的同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声音铺面而来:“阳阳回来了吗?”
“嗯,妈妈,是我。”司徒漠阳应声道。
话音刚落,一抹倩影晃过他面前,妈妈李敏凤已帮他拿来拖鞋,“宝贝,外面热吧?看把脸给晒的,都红了,下次听妈妈的话出门前涂上防晒霜……”
“妈……”司徒漠阳面露委屈。
“哦,对,那是女孩子涂的东西……那么夏天就不要骑车了,坐车去上学好吗?妈妈很心疼的呀,我儿子长得那么帅,别给晒坏了……”
司徒漠阳无奈地抠抠耳朵,一伸手把身材娇小的“老妈”揽到身侧:“妈妈,今天我同学都夸你年轻漂亮呢!”
不料李敏凤听后神情复杂,她盯着儿子的脸说:“妈妈太年轻了是不是让你很尴尬呀?”她跟司徒漠阳只相差18岁,从幼儿园开始她一直是学校里最年轻的家长,如今眼看儿子日益长成一个大小伙了,在外被人当作姐弟是常有的事。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窃喜,毕竟证明自己长得年轻嘛,可在李敏凤心里却成了一块难以言说的心病。
“说什么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司徒漠阳嘴角扬起。
李敏凤听儿子这么说,心里自是一喜,不过她仍不太放心:“你同学有没有问你啊,为什么你妈妈那么年轻啊?”
“没人问。妈妈,你年轻着呢,可别整天把自己给愁老了呀!”司徒漠阳的语气颇为认真。
“好,呵呵……”李敏凤从侧面端详儿子的脸,终于绽开由衷的笑容。
吃过午饭,司徒漠阳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轻薄的洁白窗纱将室外明晃晃的日光柔和挡隔,既舒适又亮堂,窗户的左侧有一架黑色立式钢琴。他信步走到钢琴边,单手掀开琴盖,指尖触及琴键,旋律立即如海水般澎湃倾泻,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安宁而满足。
宁静的午后,整座庭院静寂安详,唯有钢琴声伴着树叶沙沙。
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司徒漠阳下楼喝水的时候,发现他妈妈正在客厅里围绕一个硕大的纸盒团团转。
“妈,这是什么?”他走过去。
李敏凤笑容灿烂:“这是我今天特地烤的蛋糕,送给你外婆祝寿的,今天是她七十大寿,晚上全家人都会过去……”
司徒漠阳帮忙抬起纸盒底部,好让包装带从穿过去,对李敏凤说的话没作任何反应。
扎完蛋糕礼盒,李敏凤拉起司徒漠阳的胳膊往楼上走:“乖,快去换好衣服,我们等下就趁早出发,舅舅姨妈他们发消息来说已经到了,咱么别太晚了!”她的神情语气极尽欢愉,同司徒漠阳的表情形成鲜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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