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新生教育结束,最后一个流程是排队去体操房领取校服。临近正午的时间,骄阳似火,站在学校宽阔空旷的操场“感觉自己就像铁板上的鱿鱼”,身边的女生抱怨说,她独创的形象比喻惹得大家笑成一片。
跟在队伍里慢慢往前走,李唯一把手掌放在额头前遮挡阳光,长发已被她高高扎起成马尾,她瞅见说笑话的女生脸颊热得通红,红扑扑的圆脸配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珠显得质朴可爱,不知道的会把她当成初一学生。
发觉李唯一盯着自己看,圆脸女生冲她大方一笑:“李唯一,我叫张荃!”
女生已经认识她了。
“张荃——嗯,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草字头的荃,对吧?”李唯一帮潘老师登记过名单。
“没错!你初中是……”
“开元。”
“哦,我是光明的,哎呀,总算找到‘同类’啦!”张荃兴奋地说。
两人聊着天,排队就没那么难熬了。等排到她们 ,领到校服,就可以回家了,正式开学是相隔两天的下周一。
双肩书包里装满新书,手上抱着装校服的包装袋,两套夏装、两套秋装、两套运动装!尽管不堪重负,李唯一仍没忘记那件重要的事,她打听到车棚的位置,大太阳底下守在出口处等着。
终于看到司徒漠阳推着自行车出来,阳光下他的短袖t恤白得耀眼,她大步走过去挡在他车前。
司徒漠阳一怔,旋即就明白过来,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你没追到小偷,对不对?”李唯一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掏出早上司徒漠阳递给她的白色信封,举到他面前。
笑容在他好看的五官之间漾开,他笑而不语。
见他默认,李唯一又是感激,又是难以理解:“你没抓到贼,就把自己的学费送我?我们根本不认识啊!”
“失误了呗。没想到会是一个班的……”司徒漠阳感慨的点跟李唯一相差甚远。
“可是,”他接下去说,“以我的三观判断,就算不是助人为乐,我的行为也顶多算作多管闲事那一类,怎么你现在的表现,好像我犯了罪一样?”
“我……你……”李唯一一时语塞,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我是要感谢你的,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钱! 更何况,那不是你的钱,你这么做想过父母的感受吗?你妈妈甚至特意赶到学校里来……”
她说着说着发觉语气有点不对,这哪有一点感激的样子啊,整个一教导主任嘛!没等她想好怎么把话圆回来呢,忽然发现对面多了一双眼睛打量自己,定睛一看,司徒漠阳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神情淡漠、五官俊秀的男孩子。想必那就是同学口中司徒漠阳的“死党”了。
司徒漠阳拍拍端木皓一的肩膀,自行车前轮一歪,两人便从她身边绕过,走了。
李唯一在无比震惊沮丧中缓缓转身,冲他的背影喊道:“我一定会把钱还你的!”喊完之后,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地说,“可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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