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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照邻不仅是个刺头,还是个掏心掏肺的老愤青,他认为石家的人对他的味口,就怎么看石挺的所作所为都是满意的。讀蕶蕶尐說網
换作平时,要是哪个官吏为了娶个妾还如此的大张旗鼓,铺张浪费,卢照邻即便是不到皇帝面前去告御状,也会写些嘲讽的诗词让那个人名声扫地,甚至有可能让他史书留名,遗臭万年。
石家的下人,伏牛寨子里的族人早早地就在清理石家集的各个死角,屋前屋后的茅草,臭水沟里的枯枝烂叶,屋檐顶上的竹叶都没有放过。
咣当咣当的响声自然也把卢照邻也吵醒了,但是他没有一丝的抱怨,起床洗漱一番后,缠着石挺给他安排个差事做。
“小友,我跟周兴他们走不到一块,你得给我找点事做做,不然闲得心里发慌。”
卢照邻身上的道袍早被下人拿去浆洗了,给他换上的是石挺的绸布员外服,穿在他身上喜庆是喜庆,就是他的身子太瘦削了,没有员外老爷的那股精气神。
卢照邻还是亲热地称呼石挺为小友,石挺却为怎么称呼卢照邻犯了愁,叫刺史他不爱听,按着他说的叫升之兄或者卢兄又显得太托大,思来想去,石挺只得叫他卢老。
“卢老,你是新任的黔州刺史,你到我这做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我还安排你做事,别人会怎么看我,别让我太难做呀,您就安心地坐着吃饭喝酒就成。”
卢照邻岂是一个讲究世俗礼节的人,他哪里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只认为石挺不让他做事就是看不起他,把他当外人。
石挺被他缠得没有法子,就按排卢照邻,王刚和小家伙一起唱礼,写礼。
来石家送礼的亲朋好友一般都要在下午才到,卢照领这个写礼的人没有事情可做,他就东逛西逛地管闲事。
石家的仆役在清理臭水沟的淤泥,淤泥里面有很多的泥鳅和黄鳝,卢照邻在那趴着看,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像个稚子。
“快,快,你脚边有一条很大的泥鳅呀,快点抓住它,泥鳅这东西好呀,可治疮癣,还能壮阳,难得美味,千万别让它跑了。”
“那谁谁,你怎么这么笨拙呢,那么粗的黄鳝都让它跑进石头缝里去了,我要跟员外说今天不准你吃饭,你知道这么大的鳝鱼有多珍贵吗?
黄鳝有补血、补气、消炎、解毒、除风湿等功效。黄鳝肉性味甘、温,有补中益血,治虚损之功效,用以入药,可治疗虚劳咳嗽、湿热身痒、痔瘘、肠风痔漏、耳聋等症。黄鳝头煅灰,空腹温酒送服,能治妇女乳核硬痛。其骨入药,兼治臁疮,疗效颇显著。其血滴入耳中,能治慢性化脓性中耳炎;滴入鼻中可治鼻衄(鼻出血);特别是外用时能治口眼歪斜,颜面神经麻痹…………”
卢照邻一边看,还一边卖弄他那高深渊博的药理知识。
仆役被他说得直翻白眼,好像自己错过的真是什么无价之宝一样,要是城里的人还真可能被他唬住,乡下人桌上没有菜的时候,谁不是跑到田里扒拉几下捉些泥鳅,黄鳝就能下饭,就是这东西很耗油,不多放些油炸有一股很大的腥味,一般的人家不愿意拿它们做菜。
“大老爷,您别再瞅了,新衣服弄脏了今天可没有人给洗。晌午肯定有红烧泥鳅这道菜,您要治疮,壮阳什么的多吃些就是了。”
卢照邻也不恼,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灰土,蹲在木桶前把桶里的泥鳅逗弄得乱窜乱钻一番,才背着手看伊康带着人在石宅大门口上扎红绸花。
“往左边一点,对对,再往上一点,还上一点。对对,就这样,刚刚好。”
伊康搭着梯子在大门上面扎大红花,卢照邻站在大门口摆布。
等伊康把红绸花按着卢照邻说的位置挂好,从楼梯上面下来,站在大门口一看,头都差点气炸了,红绸往左边斜了不是一点半点。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伊康在上面白忙活了半天,难免有些不愉,埋怨道:“刺史老爷,您站在下面是怎么瞄的,怎么偏那么多,对着石府这块牌匾不就好了吗?”
卢照邻的脖子有点歪,他歪着脖子怎么看都觉得没错,对着门牌上面的两个字位置确实有些不对,感觉是自己错了,缩缩头不好意思的转身就走。
羊子在窗户和大门上贴红色的双喜字,卢照邻又歪着脖子在看,羊子贴好一个换一个窗户,他就跟在背后挪一个地方。
看得久了,羊子感觉害羞起来,一个老男人总是盯着后背和屁股在看,让羊子如芒在背。
想喝斥几句,又不敢,羊子收好贴纸不贴了,打算换个男仆来贴。
羊子要进屋,卢照邻大急追着问道:“小娘子,小娘子,你贴的这是什么字呀?”
见卢照邻还追着过来了,羊子又羞又急,颤抖着声音答道:“两个喜字在一起叫双喜,就是喜上加喜。”
卢照邻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头一下,一个字叫喜,两个在一起不叫双喜嘛,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石家的仆人教。
但这个字好像还是第一次出现,卢照邻刚才在脑子里思索良久,也没有想起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一个字。
两个喜组在一起确实比一个喜字看起来美观,大方,喜庆味更浓,就是不知道这个字是哪里的出处,不只是卢照邻不解,周兴和崔护,学正这些学富五车的大儒看到这个红双喜也是驻足沉思。
………………
快到晌午,给男方送贺礼的亲朋们依次上门了,王刚,卢照邻,小妹就坐在石宅大门口收礼。
“罗正,大米一箩,白面一斗,腊肉两块,枣子十升,铜钱一贯,”
“罗大发,大米十升,白面两升,鸡蛋十六枚。铜钱六十文”
“陈二楞,大米十升,白面两升,果干两包。铜钱一百文”
“罗时福,大米十升,白面六升,果干两包,枣子两升,铜钱一百文”
……
进来一个人,王刚就大声地唱贺礼名,卢照邻在礼单上面登记上,小家伙才让男仆把贺礼分好类收进库房。
乡下人送礼都是送米和面和山里采摘的果干,家里富足些的才送些腊肉,鸡蛋,送铜钱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卢照邻快六十岁的人了,见过的世面也算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乡下的百姓给贺礼送铜钱的,给的还不少,最少的一家都给十文,多的像罗正给一千文。
这个几十枚,那个几十枚,铜钱装满了一筐又一筐,卢照邻看得暗暗咂舌。
记账的纸写了一张又一张,也很快堆了一箩筐,卢照邻甩了甩写字写得生疼的手臂问身边的王刚:“这都到快开饭的时候了,应该没有人来了吧?”
王刚在石家集住了半年,对白苗摆成亲酒的规矩很了解,他看了看天色道:“今天应该没会有人来了,他们这喝成亲酒,今天晚上这一餐不是正餐,一般来说,客人赶不到吃这一顿饭就不会再来送礼,他们会赶明天早上那餐饭。”
“明天还有人送礼!”卢照邻手不由自主地抖,如果还有这么多人,手都要写废。
“肯定有呀,今天来的都是自家的亲朋好友,那些讲脸面的客人都要等着明天才会上门送礼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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