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家这边,除了华彻和华誉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首发】华彻本来就是冷墨承的人,而华誉则是个没心没肺的,脑袋直长的家伙。
“阿颖--现在的冷墨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墨承,你可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华颖对着他笑笑,刚要开口回答。
“华颖--”
“华颖--”
华大老爷和皇帝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在场惊愕到不能呼吸的还有风夕,他实在想明白怎么电光火石之间,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而三王爷冷墨峰的眸子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太后藏起嘴角的冷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冷墨承说道:“皇上,记得体贴皇家的颜面。”
大殿之内的氛围显得格外诡异,这时候马国诏突然之间干笑了几声:“哎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说来四王爷和华五小姐早就已相识相恋了?”
“是,本王跟阿颖算得上一见钟情..只是本王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当初也曾想过放弃了娶阿颖为妻的念头,免得日后拖累了她。”他顿了几秒:“但念头总归只是念头,到头来还是念念不能忘..”他看着她笑,眼睛里面温柔地几乎能掐出水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向她。
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冷墨凌此时脸色阴沉地可怕,双手紧握成拳头,肯不得将底下两个人拉出去千刀万剐。
华颖双颊微红,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他反手握住,将她带到殿中,一同跪下:
“臣冷墨承。”
“民女华颖。”
“恳请皇上赐婚--”
沉默.。
难耐的沉默..
马太后轻咳了一声,轻声提醒道:“皇上--”
冷墨凌回过神来,强忍怒气,支吾道:“朕,朕..四王爷的婚姻大事理当慎重,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昭昭暮暮,这事情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今日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而且四王爷早就已经过了适婚的年纪,先皇在世的时候可是为了四王爷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呐,如今他总算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子,而且又是两情相悦,皇上何不成人之美呢?”马太后越说到后面,语速就越慢,隐隐带着一种挟迫的意味。
在她看来,华颖不过是华丞相的外甥女,以华家目前的势力,即使跟冷墨承成了亲家也帮不上大忙,尤其那华丞相为人懦弱胆小,借他一百个胆也干不出什么逆天的事来。根据暗卫的报告,那华丞相想要促成华颖和皇帝的好事,想着她日后能够进宫伺候皇上,华家也能分得一些好处。看皇上对她的痴迷程度,日后到了宫中说不好就要成为专宠,作为太后,她断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皇上,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皇上就成全了四王爷。”马国诏立刻站起来声援马太后,同时,冒着精光的三角眼这么轻轻的扫过场内的文武百官。那些平时对他瞻前马后的人立刻明白过来,呼啦啦地一大帮人纷纷附和。
“请皇上为四王爷赐婚。”
混账!连拍马屁都拍得那么整齐划一,可这马屁不是拍给他的,是给马国诏的。
冷墨凌倒吸了一口气,双眼突然之间一阵恍惚,心里升起一股凉意。这个天下,真的还是他的天下么?为何,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守不住..
他颓然坐下,突然被一种无力感紧紧地抓住,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他突然明白,原来做了两年多的皇帝,却还只是马家用来操纵朝政的傀儡。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都不重要了,他只是马家牵线的傀儡..他满脑子浑浑噩噩,恍惚间,突然听到有人尖叫起来,再然后,看到冷墨承吐了两口鲜血,然后斜斜地倒下去,被华颖接在了怀里..
他死了么?冷墨凌的唇角动了动,想笑,妈的,死得太好了,全部都死了才好!
冷墨承在听到皇帝准了她跟华颖的婚事后,便狂吐了两口鲜血,晕了。有些人说他那那是太激动,激动地爆了血管。有些人说他其实一直都有病,活不过几天了,那华五小姐娶过去没多久可能就得守寡,也有些人说华五小姐是个扫把星,出生没多久就克死了父亲,现在开始克夫君了。
香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味。
马太后换了一袭羽蓝色的牡丹凤凰纹锦衫,斜躺在贵妃椅上,贴身的宫女帮她擦了药油,为她轻轻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她眉头微粥,似乎显得很不舒服。边上坐着马皇后和新册封为良妃的马诗怡,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年宴刚刚结束,皇帝就到了太后宫中,两人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印象之中,皇帝虽然不太服管,但是很少会对太后这么大吼大叫。宫人们都走避地远远地,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后是在马太后气急败坏地一声:“滚--”中结束争吵,见到皇上出来后一脸的怒气,重重摔了一下门,拂袖而去。
“唉--气死哀家了。”
“姑母,你可要保重身体啊。”皇后劝道。马诗怡身体动了动,没什么表示。
马太后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淡淡地盯着房梁上面的飞天图案,语气中带着一些失望:“哀家做的哪件事情不是为他着想,他怎么就不懂得哀家心呢..”顿了几秒:“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哀家翻脸。”
马皇后的脸色黯了黯,言不由衷道:“那华五小姐的确是个百年一见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也难怪皇上舍不得将她让给四王爷。”
马太后冷笑:“说得这般不痛不痒,若是她进了宫,皇上专宠着她,到时候你们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没进宫,我们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马诗怡心里暗想,但并未说出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只觉一股苦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不由皱眉道:“这什么茶,这么苦?”
“是苦丁茶。”皇后乜了她一眼:“清心败火明目的。”接着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了起来:“你倒好,还能知道这茶苦,像我这样的,已经不知道何为苦了。”说话间竟然带着一些哀怨。
“尽瞎胡说。”马太后白了她一眼:“夫妻间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过了这一个坎就没事了。”
正聊着,外头的宫人进来通报,说是李太医来了。
“快请!”马太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整个人似乎也没那么病了。冷墨承昏迷了以后,被抬到太医署进行救治,这会儿李太医必定是过来报告他的病情。
穿了朝服的李神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威严和郑重,行了礼,坐到了宫人搬来的杌子上。这是太后看他年纪大了,特意恩准了他坐着回话。
“四王爷是寒毒侵体,刚才在殿内又太过于激动,因此才气结于胸,突然之间口吐鲜血,经过太医署诊治,已经无甚大碍。”
马太后“嗯”了一声:“你老实告诉哀家,四王爷他现在的体质如何,是不是真的如哀家看到那般孱弱?”
她心里到底还是怀疑冷墨承是在他们面前故意示弱。
“额..”李神医垂下眸子,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四王爷健壮的很。”
“什么?”
“但是他曾中寒天剧毒,就是因为他以前的身体底子好因此才没有丢掉性命。臣今天帮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奇冷,犹如一具死尸,恐怕是那些寒天剧毒还留在体内并未去除。假以时日恐怕..”
马太后眯了眯眼睛:“那普天之下就没有人能解这种毒?”
“有。”
“谁?”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镇重其事道:“便是微臣。”
马太后愣了愣,突然“扑哧”一声,摇头道:“你这老儿。”定定看了他几秒,脸上笑意慢慢敛起:“哀家说,这寒天剧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李神医虽然医术高明,但对这样的剧毒也无能为力。”
“是是是,微臣知罪,是微臣信口开河。”
马诗怡比入宫前沉稳了许多,见两人打着哑谜心里已经明白太后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地眉头微皱,目光中透过一丝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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