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珠缓步走到华香的身边，用自己透明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撩撩眉间额头上的头发，露出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她的手顿住了，用手指在她头上的一角上摁了摁，轻柔地问道“疼吗？”
华香抬起头来反握住她的手，似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般窝在她的怀里，傻笑着说道“姐姐，疼——”
她一说出口他们三人都惊了，顾安更觉得不可思议，指着华香朝降珠问道“她……她是你妹妹……？”
素卿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降珠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也会遭到猜忌，胥洛之他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她现在一旁一抬头就看见了胥洛之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么在意他的感受。
降珠朝着顾安点了点头，安抚着怀里的华香，一边缓缓地说道
“她虽不是我同根生的妹妹，她是我家远方亲戚的女儿，一场大火烧光了他们家，她再无亲人，我父亲觉着她可怜便带回了家，可是没过多久父亲就安排我远去和亲，虽不舍，却还是同她道了别，可不知我这一走，她又落得一番不堪的田地，家中姨母欺辱她，她无意冒犯却就这般被我父亲扔在了一个荒废的破茅屋里，自生自灭。”
“后来我得知了她这番不堪，在宫中也曾命人给她送些吃食衣物，然而她却丝毫不动，大概是觉得我在怜悯她吧，之后我便一直没了她的消息……”
素卿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华香，两人明明就是这般姐妹情深，为何这条路会如此坎坷不平，华香有为何会妒忌她呢……
胥洛之站在一旁也不似平常那般玩世不恭，他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出声，素卿暗自觉着他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男子气概的嘛。
顾安则眉头紧锁这，有些奇怪地问“再后来她是不是无缘无故成了我的妃子？”
降珠惊讶地看着他，喃喃着“你怎么知道……”
“我来这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似乎是自己却又不是，梦中的我待她挺好，曾许诺过等有了功名再来娶她，可是自己做了皇帝之后却对这事一点映像都不曾走过，话说我根本就不记得我认识过华香！梦中的我很是奇怪，而且，你记得么，我是不是在外狩猎的时候带回的华香？”
降珠沉思一番，淡淡地说道“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曾在一个晚上见着你穿着夜行衣去华香的寝殿里，我还纳闷了，你是皇帝为何要如此躲躲藏藏。”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胥洛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呃……”降珠突然觉的自己肚子很疼，她怀里的华香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仇视着她。
她的眼里全是嗜血之色，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仰天长啸道“你终于要死了……终于没人在同我抢子龙了，哈哈——”
胥洛之立刻上前使剑困住她，顾安紧紧环住气息越来越弱的降珠，眼里净是悔意，恶狠狠地望着她，愤愤地说道“她是你姐姐，你为何要这般仇视她！”
华香不停地震动着，胥洛之有些招架不住，素卿连忙上前稳住他。
华香如蛇一般的眼神细细地打量着她“凭什么她是我姐就可以强行霸占你，不可以不可以——！”她强行催动自己的内力，素卿和胥洛之双双都被反弹倒在地上，闷哼一声。
她走到顾安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作势要走，顾安却黑了脸，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对她吼道“我不是你的子龙，不仅现在不是，以后都不回是——！我有名字！我叫顾安！”
他这么一吼，华香瘫倒在地，神色有些恍惚，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不可能，你是子龙……你是他，你在骗我，你就是他对不对，哈哈哈哈……”
她站起身来，张开手臂，笑如彼岸花之绽放，眼泪缓缓落下。
“不好，她要自爆元神！”恍惚只见好似听到谁这么一句话，是谁说的也不大清楚了。
只记得，华香凄凄惨惨戚戚的最后一句让人撕心裂肺地话：
“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
这让她想到了洛亦曾说过的一句话：
“我本不想站得这么高，天却不许，人人都道我站得高便能看得更远，谁有曾知晓，我的心早就远走高飞了，阿卿，你说呢？”
当时的素卿并不懂得他所说的意思，只得点点说，缓缓地敷衍道“洛亦说的都对！”
那时的洛亦只得拂袖而去，默默叹气……
现在地她好似明白了，当时他的话。
笼中之鸟，失了自由，大抵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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