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收好手里的手帕,柔声道:“许是二老爷的病 把你急的,我这就去给你端杯薄荷花茶,给你压压惊。”
“罢了,不用了,拿件斗篷来,我要去夫人那儿。”严明月说着掀开被褥下了榻。
怜君跟着起了身到屏风后拿了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姐,天色已晚,我与你一同去?”
“嗯。”严明月将斗篷系好,走到了房门前。
“三小姐!三小姐!你可睡了?!”门外忽有人唤道。
怜君上前将门打开,只见是柳薄怡的陪嫁丫鬟如玉,她的神色慌张,正不停的喘着粗气,“三小姐,快去看看老爷吧?他……他……”
“我父亲怎么了?!快说!”严明月一怔,着急道。
如玉看着明月,双眸里略泛着泪意,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小姐,二老爷他,他,他,已驾鹤西去了!”
“什么?!”严明月猛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怎么可能?前世父亲并不是今日过世的,怎么会提前了?
怜君连忙扶住严明月,急切道:“如玉姐姐,二老爷今早不是都还在吗?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
如玉起了身,擦了擦眼泪,呜咽道:“午时的时候本也好好的,虽在昏迷中但脉象稳定,可是就在一个时辰前就突然没了脉象!”
严明月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迈着沉重的脚步朝严傅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不言不语,但是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便已经宣誓了一切。
怜君深深低叹了一口气,用手揉两人揉已经通红的双眼,静静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一阵冷风吹过,路旁的清水牡丹,飘然落下一片花瓣,犹如一鲜活的生命,缓缓地,缓缓地陨落,渐渐地消逝在人间。
待严明月和怜君她们刚来到严傅院子的门口时,便听到了众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再走进去便看到了坐在床旁的严克和老夫人,以及站在一旁的几个妾室,就唯独没有见到柳薄怡。
严明月面如土色,表情冷若冰霜,默默走到了严傅的床前,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严傅,冷冷厉道:“我父亲要好生歇息,望祖母与大伯以及各位伯母先行出去!”
严克见明月声色俱厉,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劝慰道;“明月,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严明月听罢,脸色更加难看,眼里的怒火怕是要爆溢而出,提高了声量继续冷言道:“望祖母和大伯以及各位伯母先行出去!”
语气强硬他们二了被骇得一怔,严克本想上前呵斥道,却不料被老夫人拉着,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怜惜之色,对着众人道:“走吧,我们就先出去,好让这孩子与傅儿告别。”
“是,母亲。”众人福身道。
严克扶着老夫人也起了身。
片刻,整个屋内便只剩下严明月和闭着眼的严傅,她缓缓坐到了床沿,握住他早已经冰冷的手,看着那张与正常人无异的面容,“父亲,是女儿无能救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用那些人的血祭奠于你!”
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对手是如此的强悍,她连极力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兰心苑依旧被烧了,父亲依然是过世了,这重生得到底有何意义?只怪自己无能!但如今新仇旧恨,她亦不可再纵容自己的无能,敌人有多强悍,自己便要高过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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