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说过他会有灾祸那日后,丫头便日日心不在焉,担惊受怕,生怕他会受到什么伤害,更是在他修习内功时时常去‘把关’,师父说过,这内功半刻不得断,否则不仅数年修行毁于一旦,更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就是看到一苍蝇、蚊子什么的,她都紧张的不得了。这一日午后,丫头如往常一般洗刷过碗筷后,先去探探师父是否在安稳的练功后,便乖乖的行至自个儿的‘地盘’练功了。可这一日却不像往常一般事事顺利,不仅多次出神被彩带绊倒,她还感觉到右眼皮直跳,如此不祥之兆,使得她更是与他那边来回勤跑。
总是确认无事回来没练多久,便觉得不妙又跑回去偷觑,直至再次确认无事后又跑回。这样来回跑了五六次,她只觉得许是她太过于敏感,但是,不过半刻,她的危机感果真实现了!
往日午后柏林的雾气总是会随着师父的练功而不断浓郁,可今日,雾气竟然在慢慢褪去,直至她发现时,雾气竟已褪的七七八八的了。她赶紧往星辰那儿跑去,只见他双眉紧皱,额头似在冒汗。丫头心头一紧,心中想道‘不好,师父说过,他吸取午后的日光已助内力增长,但日光过于猛烈,必须得加以水气混淆,才可达到最佳吸收状态。这雾气不断稀少,师父定会因此而受伤的。不行,必须得找出雾气猛褪的原因!’想必,她赶紧回至竹屋,只见着内室的棋盘内黑白子的布局明显不一,随即,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有人闯弑林!既已知道原因,她哪还把持的住啊,拿起彩带便快速的从竹屋里飞了出去。
。另一方面。
“这除去雾气后,弑林也不过就是一般柏林罢了。想是传言太过浮夸,其实,并没有如此恐怖呀,是吧?”老大带着一伙人稀稀拉拉的再柏林里乱闯。
“大哥,绝不可小看了这柏林,虽看似平静,但这样多的人丧尸在此,其中必定有它利害之处。”老二提醒道。
“说来倒也怪异,这里头也并无什么机关,怎么就这样多的人死在里头呢。”唐顺疑虑的摸了摸树干。
“想是些山野村夫乱闯被吓昏的也指不定啊。就我等武夫进此,若非有雾,绝对可以完璧出来的。”另一随行者不屑的说道。但是,这大话说多了,定会咬到舌头,正如这人此话刚毕,便‘啊——’的一声,便被不知从何射出的箭头一箭穿了喉。
随行一伙不知何人触碰了机关,顿时,数百支箭头从柏林各处齐刷刷的射出,众人皆慌,纷纷拿起刀剑斩箭,但这箭雨像是射不完的一样,一批又是一批,而手下们却已死的所剩无几。唐顺一个箭步跃到了树杈上,似鹰一般的眼睛来回扫视,只见着几乎每颗柏树高端的树杈上皆摆放着一捆羽箭,但到底是何机关让羽箭齐发的呢?他锐利的眼眸又开始来回转动,随即落在了远处一袭白衣身上,原是人为!“老大,老二,前方约莫二十里有一白衣女子,想是你们要寻的那位!”闻言,兄弟二人纷纷跳上树杈,“果真是那丫头!上!”老大大喝一声,随即几道身影迅捷的越过重重柏树,即刻跃至丫头的面前。
丫头凶狠的摆出阵势,虽不畏惧,却只挂心与星辰那边,只见着雾气已然完全褪去,也不知现在他如何了。“是你们把雾气弄散的?”如银铃般的嗓音从她愤怒的喉腔里发出,这般情景,必须得跟时间赛跑了,即使是拼上这条命也决不能让师父受到半点伤害!
“就是我们!欧阳若露,一年前没杀掉你,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老大恶狠狠地盯着她那张坚韧的小脸满是快意的说道,总算是要把这拖了一年的账给结啦!
“什么!”丫头顿悟,原来是找她的,即是如此,更不可连累的师父,“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我陪你们出去打,这柏林的雾,马上给我恢复原状!”由不得她再论,老大老二便已持刀跃至她面前,她赶紧将绸带一抽猛一翻身躲过了这一击。可二人的刀剑却没有停下的寓意。
“只为了曹狗即如此卖命,你们自认值吗!?”闪躲中,丫头头头是道地分析道:“我欧阳家与你们无冤无仇,一年前即如此苦苦纠缠,但我欧阳若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倘若你二人放下屠刀,不再做杀手,不再为曹狗卖命,且马上恢复此处的雾障,我便绕你二人性命,并即刻送你二人出林!”
老大、老二却只当听玩笑话一般,打斗中竟随即发出响亮的嘲笑声:“哈哈哈,你这小妮子能有多大能耐,竟与我二人提条件!”
“只消你交出名册与你的向上人头,我二人便即刻收手!”此言听得丫头一股子闷火,两手速挥彩带,似飞仙一般迅速跃上一株柏树杈,她恶狠狠地俯视那二人,光是那目光即透出了无限的杀机,可那二人却依旧大言不惭的叫嚣道:“你若柔顺些,将我二人伺候地服服帖帖,我二人可考虑多留你些时日。”
“即是如此,我便结果了你们!”愤怒的目光挑过一丝凌厉,与如此蛮横无理的二人理论,想来也只是浪费口水,师父先性命攸关,哪还有时间可浪费在浙二人身上。
想着,白绫似的丝绸带迅速飞出,只到他二人面前竟露出了两柄长剑,二人赶紧拿起武器阻挡这突如其来的长剑,避过这一招,随即迅速跃起,欲至她跟前行近身搏斗,可二人的身子再快,亦快不过两条轻窈的绸带,她只凌乱的挥手,绸带便如灵蛇般迅捷地袭向他二人,这二人的功力竟在她之下!丫头心头暗喜,半年前,该修习内功时,师父曾赐金丹一粒,使得自个儿的内功只在半年内便有常人二十来年的火候,这下,形式便清晰可见,她已占上风!只见她更是凶狠地挥舞着手中的绸带,内力从体内直闯绸带顶端的剑体,眼瞧着二人即刻招架不住时,她趁势从树杈跃起,一双秀腿立刻在二人胸口留下了沉重的一击,二人极其不稳地扑到在地,满口鲜血,还未晃神,两柄长剑已抵在喉尖,二人惶恐地望着丫头,一面是讶异才不过一年她的武功竟增长至如此境界,一面则是忧心她的纤纤玉手不知何时会失去方寸的结果了他们。
“哼!”她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于愤怒“马上将柏林里的雾障恢复!”她用命令的口吻与二人喝道。
“这雾障又不是我二人消得,我二人何来的办法!”老大依旧理直气壮的口气,他倒不知他这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自寻死路,丫头更是恼怒地将间断刺向他的喉口,力道虽不大,却仍有一道鲜血随即沿着剑尖缓缓流出。
“那又是何人消得雾气?”她正与发飙却只觉得浑身僵硬,不得动弹,随后,一黑衣男子从她背后跃至牵头,阴冷的嗓音低沉地吐出二字“是我!”这下,真是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了!只顾着与他二人纠缠,竟忘了在方才的箭雨中还有一幸存者,被这样的家伙点了穴道,只得怪自己大意了!唐顺笑吟吟地上前打量着丫头:“想不到这弑林的主人竟是如此美貌的小娘子!”说着,修长的食指也随着这轻佻的话语划过她的脸颊“看样子,不把玩一番,岂不枉度此行!”
如此放荡的话语,激的丫头愈加愤怒,直破口大骂道:“淫贼!我呸!”随即,一口唾沫星子从她的嘴中飞出,不偏不倚地砸向他笑里藏刀的容颜,他终究是收起了那脸狐狸般的笑意,怒意隐隐从紧皱的眉头中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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