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烽胸中仍在低喘,彷似在方才紧紧相拥的瞬间,能同时感觉到上官麟体内急遽的释放,然而在不甚清晰的思绪里,却猛地想起方才顶弄到最后那蓦然退开的肉身,不知怎地,教他体中一阵空虚的悸动。
略微张眼,见上官麟坐在床沿,瞅着他笑:“真不知是谁伺候谁了。”
陆烽顿感面上一阵火热,尤是上官麟的取笑总教他手足无措,只得愣在当场。
又见上官麟突然起身,捡起之前落地的木杓,去到水池里乘满了温水,然后一杓杓冲去陆烽腹间的黏腻。
上官麟几次往返,教陆烽越觉得不自在,手肘一撑,勉勉强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打算自己清洗。
“能动了?”上官麟见状,自嘲道:“大抵是赶路气力用尽,力有未逮了。”
“上官堡主莫要将在下与那些软脚虾相提并论。”
陆烽说的嘴硬,心里却是闷闷地想,这上官麟果真是自恋着的,那些在姑娘家面前耍弄的花招,听在他耳里倒是不怎样受用。只是眼角微微瞥过上官麟半勃的下/体,又对比着自己胯/下的柔软,总觉得要上官麟再次提枪上阵激战三百回合也不是问题。
然而这人却是打停了?……
陆烽莫名觉着上官麟是在意自己的,那一见面就要陪/床的条件,兴许不是逢人就讲,江湖上美事不少,诸多邂逅,又岂是常理可以推断──虽然他觉着他应该在上头……
然而脑中一时发热的念想,又被渐渐恢复的理智所驱除。
就是那国仇家恨,似乎不论前者后者,都能教人分不清楚方向。
陆烽沉默看着上官麟忙碌,蓦然,伸手一搭,结束上官麟不知是讨好还是温存的举动,直直迎向上官麟对望的目光,开门见山道:“现在是否可以告诉在下,那凶手……”
“莫急。”
上官麟淡淡一笑,这笑容突然让陆烽觉着有些苦涩,但无暇细想,见上官麟欲将他并拢的两腿张开,陆烽愕然道:“又想做什么!?”
上官麟倒是坦然,“洗干净了,出去说吧。”便顺着陆烽尴尬却已然放弃推拒的身体,将那臀肉微微掰开,手指和着清水在后/穴口轻轻洗润。
陆烽被这服侍弄的舒服,却是情不自禁挪了挪腰,垂眸看着上官麟身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是在给他洗身,忽然感觉有些气馁,却是因为上官麟的迂尊降贵,觉着不该这般委屈。
于是便忙着站起,想要自己穿衣整装,不料脚才点地,膝盖居然发软,身体猛然往前倒去,上官麟身手敏捷,直接将那跌倒的身子扯到怀中,笑道:“陆少侠伤势未愈,还是让本座效劳吧。”
陆烽觉着奇怪,下身虽然异常肿着,可体内气力也回复大半,不该站不起来,但一听上官麟的戏词,不禁一恼,面色一热,瞪着他:“上官堡主好利的嘴。”
上官麟打趣道:“不然怎亲得陆少侠快活无比?”
“你……!”陆烽当场一拳砸过去,却让上官麟半途攫住,上官麟握紧掌中手腕,顺势将人打横抱起,动作飞快,寻了陆烽换洗衣物,只随便一件件裹在怀中男子的身上,陆烽见上官麟就想这样走出去,心中一急,忙道:“你……你停住!”
“嗯?”上官麟垂眼。
陆烽急道:“衣衫不整,上官堡主成何体统?!何况我堂堂男儿,怎可被人抱在怀里?!”
上官麟意会也似地点点头,微微俯身勾起底下狐裘,往身后一披,“还是陆少侠心思缜密,想得周到。”
听上官麟几句语意不明的赞扬,陆烽又是微恼。
那狐裘先前被上官麟随便扔在地上,沾了几滴水珠,上官麟这看似随意的一展,却让裘上湿水洒去,接着好端端地披挂在主人的肩头,狐裘衣襟洞开,上官麟没系上腰带,反而是扯了扯前襟,让厚实的狐裘也覆盖住陆烽的身体,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陆烽接着一晌傻愣,等一开门,外头寒风直接从有些缝隙的衣衫里灌入身体,陆烽这才想起天地间此刻正在冬季,可刚刚一场缠绵,炽烈如火,竟似是在温暖的岛上度过的。
上官麟感觉陆烽身体不自主的蜷缩,立时又收拢了手臂将人按好,眼前道上虽被霜雪覆盖,但从小生长的环境仍然可以让他清楚辨明起居的方向,不想在这当刻,白雪覆盖的树干后猛然刺出三尺青锋,剑势之快,直指上官麟脸面而来。
上官麟沈稳以对,任那剑锋刮过他的右颊,割出一道轻浅血痕,双目中照旧波澜不惊,看向来者。
却是陆烽见这一幕瞪大了眼,心跳不住一瞬凝滞,待眼前面颊上血痕渗出血珠,方愕然认出那柄利剑,脱口而呼:“靖白!快住手!”
陆靖白面上带怒,听见师父的斥责仍不罢手,掌中长剑竟是往前再送半分,剑刃就贴在上官麟颊边。
见状,陆烽急欲翻身下地,不料身上的手臂居然强势地收紧,不叫他能随意挪动,陆烽愕然抬眼,看见上官麟目中精光正盛,虽是往前凝看,那目光却彷似落在他身上,让他觉着胆寒。
陆靖白更是察觉陆烽动弹不得,忍不住大喝:“放下我师父!”
“不放。”
短短二字,表达上官麟坚决自信,却惹来陆靖白狂怒。
陆靖白现年十六,正是好胜的年纪,见自幼崇拜至极的师父被人娇弱地搂在怀中,自然不能隐忍,前些日子他随师父来到洞天堡,第一眼见上官麟不正经的眉目就觉着异常反感,眼下上官麟正对自己的师父上下其手,便是如何乖顺的脾气也不能再忍!
掌中长剑狠狠一横,作势要削掉上官麟的颈项,上官麟沉着性子,脚下随意轻点,整个身形连同陆烽竟就跃出数丈,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去。
陆靖白当场呆愣,低头看着自己掌里落空的剑锋,听身后骤风里有声音沉沉传来:“你是他的徒弟,本座自是会让着你的。”
声音隐没在霜雪当中,彷似连陆靖白那一丁点顽强的骄傲,也一并无情地掩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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