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瞿!
又是清瞿!
潇涉浪紧握双拳,因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若是清瞿此刻出现在他眼前,他还真恨不得冲上去将其碎尸万段!
而甄冷的神色并不比潇涉浪好多少,甚是咬牙切齿。
“甄长老,如今掌门跟师傅在何处?”潇涉浪一把拽住甄冷的衣袂,眸中火焰焚烧,似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此时此刻,他真的想要立刻冲到掌门与师傅面前,可是如今他自身难保…又如何保护得了师傅跟掌门,如何救得了师傅的性命!
他恨,他恨自己学艺不精,恨自己的无能!
甄冷蓦地抽回衣袂,冷眸打量了潇涉浪一番,蹙眉道:“恐怕,我还不能带你去见他们。”
潇涉浪怔住,“为何?”
“你是谁?”甄冷不答反问,深不可测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自你被掌门抱上山来,我便托陆瑾给你占了几卦,每当算到你的身份,卦象都会崩裂,我玉琼峰从来不收底细不明的弟子,你,”他略微顿了一下,而后又道,“是唯一一个。”
潇涉浪无奈的撇了撇唇,“甄长老,你偏要在这种紧要关头来研究我的身份吗?”
“不要怪我多心,我只是觉得玉琼峰频频出事,定有人在幕后操作,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我能感觉到你对掌门跟无悔的关心,也知你无心陷害玉琼峰,可清瞿诡计多端,我恐你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利用。”甄冷眸光一闪,微微侧开头,不在看向潇涉浪,脚下的剑发出清泠的嗡响。
“你…不信任我?”潇涉浪直视甄冷的眸,他深知甄冷的性子,只要甄冷还没有完全的相信他,都不会带他去见掌门跟师傅的。
甄冷不语。
潇涉浪依然不死心的盯着甄冷,激动的喝道:“你若不信我,为何还要救我?让我直接被那群人当魔物杀了便是!”
“你是我玉琼峰的弟子,就算真是魔物,也该由我玉琼峰手刃。”甄冷紧蹙眉心,再度望向潇涉浪,瞧见潇涉浪动怒的模样,幽幽的叹息道,“况且,我也不信你是魔物,涉浪,我是执法长老,怀疑你是我对玉琼峰的责任,而相信你,只是我个人的感情。”他淡淡的扫了潇涉浪一眼,又道,“你是无悔的徒弟,无悔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
“就算你相信我,你也不会带我去见师傅的。”潇涉浪赌气一般的瞪了甄冷一眼,心中的那股不悦却被甄冷的那番言语浇熄,是啊,以他现在的情况,连他自己都要不相信自己了,又怎么能让甄冷这种凡事讲求证据的刻板王信任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清瞿算计好的…这、这怎么可能!而且使用笑狂醉双瞳会变绿也是他方才才知道的,那清瞿怎么可能一早就知晓!
不…也许这是有可能的,他是魂穿过来的,从清醒的那刻起,就附身于这个身体之中,莫非…清瞿所知晓的是这个身体本身的秘密?
越想,他越觉得头痛,本以为留在掌门身边是件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了,没想到突然就变得如此复杂,想要跟往常那般跟掌门相处,根本就是难于登天!
还有师傅,师傅对清瞿一往情深…最终却被清瞿所伤,性命垂危,当真是情乃砒霜毒药,置人死地于无形当中啊!
“你在想什么?”甄冷察觉到潇涉浪的沉默,忍不住侧目道。
潇涉浪没好气的白了甄冷一眼,“我在想怎么让你这个榆木脑袋带我去见师傅跟掌门!”
甄冷无视潇涉浪的话,兀自说道:“前方有个荒废的寺庙,我们先进去歇息歇息,过几日在继续上路。”
“上路?”潇涉浪谨慎的眯起眸子,睇着甄冷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再没弄清楚你身份之前,只能将你关在玉琼峰内,不得踏出半步。”甄冷毫不避讳的说着,就好似将潇涉浪关起来是多么理所当然一般。
潇涉浪惊慌的想要逃走,却被甄冷一把扼住了肩膀,只能随着甄冷躲进寺庙内歇息。
这是一间荒废已久的寺庙,庙内早已残破不堪,大佛更是没了被人扣光了金箔,残缺不全,蜘蛛网遍布,一看就是许久都不曾有人来过了。
潇涉浪有些纠结的抬手扒开挡住他去路的蜘蛛网,无力的叹息,他还真是窝囊的很,要么被人喊打喊杀,要么就是被人胁迫,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啊…难道说丐帮真的这么不招人待见么,就连系统都黑他!
就在潇涉浪自我吐槽的时候,甄冷却站在破庙门口,迟迟没有踏进来。
“甄长老,你…”潇涉浪不经意的回眸,看到甄冷似激动似感伤似忧愁的脸,讶异的开口道,“你没事吧?”
“这里还跟当年那般,丝毫没有变过。”甄冷缓缓抬手,抚上门口的石柱,就像是在抚摸易碎的情人一般,那么的轻柔跟恐慌。
潇涉浪忍不住好奇的凑近甄冷,“你以前来过这里?”
“当年我与无悔就是在这里相遇的。”甄冷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黑夜,漆黑的瞳仁映出星光点点。
“一百多年前,无悔被赶出家门来到此处休息,而我自小父母双亡,将这破庙视为自己的家,每天将偷来的抢来的食物都堆积在此,无悔无意中闯入这里,吃了我囤积的粮食,当我发现时,就跟他大打一架…”
甄冷蓦地顿住了口,叹了口气继续,“所谓不打不相识,自此之后我们一起作伴在这村子里过的倒也逍遥自在,谁知无悔自小体阴,而他又修习了烈阳山庄的赤阳之气,日积月累,他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衰弱,幸好遇上了师傅师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潇涉浪轻轻颔首,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们就拜入了玉琼峰门下。”
“没错,我拜了前任掌门白岳为师,而无悔则拜了清瞿为师。”说到这里,甄冷眸光一闪,整张俊脸一时间变得面目狰狞,“我真的很后悔,当年若是我争着拜清瞿为师,也许无悔就能躲过这劫!可惜我那时看师傅不着调的模样,以为师傅的本事没有清瞿师叔高…”
“等、等一下…”潇涉浪有些无语的瞪向甄冷,“难道说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将最好的东西让给我师傅的举动了?你…该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暗恋我师傅了吧?”
“啪!”甄冷衣袂狠掷,原本还被他轻柔抚摸的石柱轰然倒塌。
潇涉浪干笑着后退了两步,摆手道:“别激动,你别激动,虽然我看出来看,但是我那天然呆的师傅肯定看不出来。”
闻言,甄冷倒也不再跟潇涉浪计较,而是又叹了口气。
这次叹气在潇涉浪眼中代表了两个含义,一个是无奈自己的心思会被潇涉浪揭穿,另一个便是自己的心思都如此明显了还是无法被花无悔发觉,实在是可悲可叹的很。
“无悔此次身受重伤,恐怕…”甄冷紧紧握拳,后半句话怎么都无法出口。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潇涉浪浅蹙眉心,急声道,“难道连掌门也说没办法了?太师祖当年被天劫击散了真身都能保全元婴,师傅应该也可以啊!”
“你说什么?!”甄冷讶异的侧目,“你是说我师傅当年没有成功历劫而是被击散了真身?!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掌门当年亲口说师傅他得道升天,尘缘已了,你怎么会说他真身被灭?潇涉浪,你快给我说清楚!”
“现在不是纠结太师祖有没有成仙的时候!师傅究竟受了什么伤,连掌门都没有办法?”
若是掌门都束手无策,师傅岂不是就要…潇涉浪懊恼的甩头,想要将这最坏的想法给甩出脑袋。
甄冷纠结的将眉头拧成一个结,虽然心中对白岳未成仙之事无法释怀,却也只能将当前的注意力放在花无悔受伤之事上,“其实致命的并不是无悔所受的伤,而是毒,此毒是即是长在魔界与人界交界处的情花,传说种了情花之毒者,必须用相爱之人的心头肉来救治,否则会日日衰竭,但凡受了一点点伤痛都会被夸张百倍,无悔在种了情花之毒后又被清瞿劈了一掌正中心窝…若不是掌门以真气替他续命,恐怕早就…”
卧槽,还能再扯一点么,心爱之人的心头肉还不行,还必须是相爱之人的心头肉,这狗血的解毒桥段是要哪样?!他简直都无能吐槽了!
情花…情花明明是神雕侠侣里的,现在竟然长在了人界与魔界的交界处!
甄冷并不知潇涉浪此时心中的纠结,而是有些无力的摊开手,抛出爆炸性的话语,“所以我打算让掌门跟无悔单独相处几日,但愿他们能日久生情。”
日、日久生情!
潇涉浪震惊不已的瞪向甄冷,这么说来甄冷的目的是要取掌门的心头肉给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过年期间我真的是悲剧死了,男人老家没网络,我就拖朋友给我代发的文,结果后来吵闹中电脑被摔了...回来之后直接发烧感冒,真的是作死的心都有了!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更新来了!!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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