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预测的巧合再度发生,当潇涉浪瞧见素娥的时候,素娥正好也看向了潇涉浪,两人目光交汇,电光火石之间,潇涉浪拔腿就跑,素娥拔剑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素娥的剑犹如一条水蛇,以不可捉摸的姿态游弋着朝潇涉浪刺过去。
明明记得之前素娥的修为并不到金丹期,怎么如今她会出现在金丹期修士方可进入的三层中呢?
潇涉浪一边思索一边灵巧的闪避,鹅黄色的长袍飞舞,好似再跟那如水蛇般的剑追逐嬉戏,令人辨不清雄雌的曼妙身姿就像是在挑逗那条水蛇,惹得素娥越发恼怒。
“掌门人是不是被你跟明心一起害死的?!”素娥咬牙切齿的说着,招式也愈发的凌厉。
潇涉浪急速飞身后移,几缕墨法扬至身前,被那水蛇剑缠上,劈成数段落下。
压抑不住的怒火令潇涉浪愤然出章,直击素娥命门。
他留了好久的头发全被这个死女人给砍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素娥亦是怒气爆发,人剑合一,朝着潇涉浪冲了过去。
跟素娥交好的几位修仙士虽然不明素娥为何与潇涉浪为敌,也还是站出来一同对付潇涉浪。
眼见几位金丹期修士都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潇涉浪心中怒火顿时被浇熄,怒面一转,避过素娥的攻击,干笑两声收手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今儿个是在下跟你第一次见面。”
素娥听到潇涉浪开口是个男子嗓音,有些诧异的收了手,蹙眉道:“你……是个男人?”
潇涉浪自以为潇洒的拢了拢额发,而后甩袂扬眉道:“在下不是男人,莫非姑娘你才是?”
“这怎么可能……”素娥不可置信的盯着潇涉浪,细细打量一番后,眉心皱的更紧了,“我那日见你的时候,你明明是个女子……如今怎么变成男人了,而且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娘的男人!”
怎么会有你这么娘的男人!
你这么娘的男人!
娘的男人!
耳畔不断萦绕着素娥的这句话,潇涉浪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这辈子他只看过电影王的男人,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娘的男人!卧槽,合着这女人从根本上已经否认了他是男人的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道:“姑娘,你不觉得你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妥贴吗?”
“失礼了。”素娥困惑的走到潇涉浪跟前,伸出手来触上他的胸口,当发现他的确是个平胸的时候,怔住了。
潇涉浪涨红着脸后退了两步。
素娥紧接着逼近,盯着潇涉浪的脸猛瞧。
潇涉浪紧紧地捏住拳头,准备待素娥发难的时候就出手迎击,谁知素娥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蓦地开口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家中独子?”
“恩?”潇涉浪反应不及的看着素娥,这货问他是不是独子?难道说……
“我是想问你,在你家中可有一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妹?”
闻言,潇涉浪不假思索的点头,这年头竟然还有像素娥这种人,帮着他找理由搪塞自己!真是百年难求!
“原来如此……”素娥阴沉着脸,缓缓垂下头来。
潇涉浪暗捏一把冷汗,唉声叹气道:“哎,你有所不知,在下有个妹妹,我们是龙凤胎,自幼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喜好都相同,在下喜欢鹅黄色,她也喜欢,在穿衣打扮与容貌方面更是如出一辙!经常有人将我们认错,她自幼顽劣叛逆,经常惹是生非,让在下十分为难……”
“你可知她现在的下落?”
“这个……我只是听说她在玉琼峰上闯了祸,似乎是跟个什么道士私奔了。”
“喔?”素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潇涉浪,而后拱手作揖道,“这位公子,今日之事都是个误会,若你不嫌弃,就到我的桌上喝几杯如何?也算是我向你赔罪。”
听到素娥如此说,其他修仙士也都十分热情的招呼潇涉浪过来一座。
潇涉浪盛情难却,只好坐到素娥的对面,薄衫已经被冷汗所浸透,如今他寡不敌众,只能假意跟这群人交好,有时候变通比修为更能让人活的长久。
素娥替潇涉浪斟好了酒,笑着昂头先将自己那杯喝下,而后翻过酒杯,表示已经喝得一滴不剩,“来,公子请。”
潇涉浪洒脱的昂起头来,一饮而尽。
“公子好酒量。”素娥轻笑着又替潇涉浪斟满了一杯。
潇涉浪狐疑的瞪着素娥,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渐渐地,素娥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在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两个素娥相互交叠,直至头晕目眩,昏厥在桌上。
素娥淡漠的横了潇涉浪一眼,朝本门派的人吩咐道:“把他押回花容派,然后发帖给玉琼峰,让他们将明心跟那个贱人交出来,否则我就用他的性命祭奠掌门人!”
花容派弟子不解的看向素娥,“可是师姐,你就断定这个人是玉琼峰门下的?”
“就算不是,那个贱人也不会让她亲哥哥替她送死,将帖子送到玉琼峰后,在命人广发邀请帖,让天下门派都知我花容派要用活人祭奠掌门之事,无论玉琼峰交不交人,都会名誉扫地!”
“是,大师姐。”
都说最毒妇人心,素娥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可惜此时的玉琼峰没有风棠等人坐镇,这张所谓的交人贴就被紫宸当初杂物丢掷在杂物房中,不曾有人开启。当然这都是后话。
——
当潇涉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他则被人困住双手双脚,平躺在花容派客房的床上。
被关了整整三天,通过给他送饭的女弟子,他才知道素娥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两耳刮子,他用什么样的理由不好,偏偏说什么双生子,亲戚什么的最容易被拖累了,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时期,玉琼峰内只有一个不靠谱的陆瑾跟一个几乎不存在的紫宸,哪里有人管他的死活啊!
不过这花容派的伙食真心让人喜欢,以前他住在玉琼峰的男人堆里,一群男人喜欢做饭的并不多,那些仙风道骨的师兄都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做饭就更不可能了,偶尔丢给他一颗灵气丹就算是疼爱小师弟了。
可是花容派正好相反,花容派弟子除了修炼本门心法之外,还经常拉帮结伙的凑一起做饭逛街,厨艺堪称一绝。
天哪,谁来救救他,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竟然只想到了吃!
也不知道在仙鼎楼中,师傅跟掌门他们有没有找到清瞿……
“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抹人影晃了进来。
潇涉浪佯装已经睡下,扩充神识观察着进门之人的一举一动。
从气息上判断,这是一个男人,咦?男人怎么会在花容派!
正当他迷惑不解的时候,一股杀气闪现,他震惊的睁开了眸子,身体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来者何人?!”潇涉浪大喝一声,如木桩般从地面上笔直的立了起来,被捆绑住的四肢令他倍感无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蒙着面的白衣人,尽管对方蒙着面容,潇涉浪还是一眼看出那人就是清瞿!
他讶异的盯着清瞿,“师叔祖?”
清瞿眸光一凛,飞起一掌朝潇涉浪拍去。
潇涉浪身姿轻盈,避过清瞿的攻击后,不悦的开口道:“你为何要杀我?!”
清瞿冷睨潇涉浪,犹如鬼魅一般的嗓音自面纱后透了出来,“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潇涉浪无力的撇了撇唇,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至少已经到了渡劫期的绝世高手,想想就觉得可怕!再次他又一次抱怨自己这坑爹的系统,别人穿越升级都非一般的快,可谓是拿到了万能的金手指,而他呢!升级缓慢不说,死后还要他从头开始练级,简直就是个变态系统!
“叮。”耳畔再度响起系统提示音,他在躲避清瞿攻击时抽空调出系统界面,赫然看到一行黑字:恭喜你完成系统猜想成就,成功猜出系统名称,获赠一壶美酒。
美酒?看到美酒二字,潇涉浪脑中顿闪灵光,对了他还有个神技笑狂醉!他果断的点击笑狂醉的技能按钮。
被捆绑住的四肢竟在下一个瞬间松开,身体不受控制的从腰间解下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大口!
卧槽,笑狂醉技能竟然还有松绑的作用!要知道这捆住他双手的绳子可是无量仙山的捆仙绳,专门为修仙士所准备,天底下除了施咒之人,无人可解!而他就用一个技能给解决了!
这变态系统果然还是有用的!
不仅如此,潇涉浪的身体此时充满了力量,身体内仿佛有一只猛虎冲闸而出,双瞳泛着幽绿,抬起双手迎上了清瞿那致命的一掌。
“碰!”巨大的灵气流在两人中间滋长,碰的炸开,整个房顶被炸飞,在空中扎了个粉碎!
“噗……”潇涉浪吃力的接下这掌,虽然使用了笑狂醉,可是修为上的差距还是让他占了下风,及时不至死,也受了重伤,需要坐下调戏。
清瞿深邃的眸中隐约含笑,看到潇涉浪已收重伤竟然蓦地收手,轻点脚尖,纵身飞向空中明月,消失的无了踪迹。
客房门外,遍地尸身,死者皆是花容派弟子,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甚是恐怖。
潇涉浪盘膝而坐,全然不知外面情况,因触发笑狂醉而泛着幽绿的双瞳还未褪去颜色。血条逐渐盈满,屋外传来各路人士的脚步声。
从脚步轻重来判断,修为参差不齐,来者至少有近千人。
“花容派竟然在一夜之中灭门!”
“据可靠消息来报,她们捉了玉琼峰一个弟子,说是要血祭逝去的掌门人沉鱼,没想到竟然被人狠心灭门。”
“你的意思是……”
“恐怕是玉琼峰所为。”
“你休要往我玉琼峰头发泼脏水!”
咦?怎么外面突然会这么吵杂?潇涉浪打坐完毕,突然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缓缓站起身来,本来就要崩塌的房屋四分五裂,污浊的空气中逐渐映出一群人的身影。
一名眼尖的修士指着潇涉浪高声道:“他不就是跟随风棠等人进入仙鼎楼的那个人么?”
“这花容派上下无人生还,怎么只有他还活着?”
“快看他的眼睛,竟然是幽绿的颜色!”
“人的瞳孔怎么可能是如此邪气的颜色!他一定不是人!”
“怪不得花容派都被灭了个干净,原来都是他做的!”
数百名修仙士虎视眈眈的盯着潇涉浪,躁动不已。
甄冷从人群中凌身跃起,挡在潇涉浪身前,看着潇涉浪幽绿的蹙起眉来,“你怎么搞成这样?”
潇涉浪更是纳闷的摇头道:“方才清瞿师叔祖还想杀我,谁知突然就不杀我了,等我打坐调息之后就这样了,甄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甄冷不以为然的挣了挣眸子,“只是花容派被灭门了。”
“这还叫没什么?!”潇涉浪震惊的瞪大了眼眸,莫非在甄冷眼中,只有关于玉琼峰的事情才是大事?!想也不用想,这灭了花容派的人就是他那神秘的师叔祖清瞿!
“真正的大事在后面,”甄冷长嘘一口气,蓦地抬手按住了潇涉浪的头,将他的头转向那群谁也不敢先出手的修仙士,继续道,“这帮人认定花容派是你灭的,认定你并非人类修仙士,个个都想杀了你。”
“还能再劲爆一点么……”潇涉浪吃痛的抱住了头,谁能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被关了三天,出来以后就人人喊打喊杀了!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修士看到潇涉浪抱头没了防备,冲挡在潇涉浪身前的甄冷厚道:“甄冷,你休要包庇这个魔修!”
等、等一下,他什么时候变成魔修了?!都说以讹传讹可怕,问题是当事人都还在这里呢,怎么就被愿望成这样了?!
“喂,你……”潇涉浪气恼的伸出手来指着那个修士,幽绿的眼珠越发的可怖,仿佛要将眼底之人尽数剿灭。
“他又要杀人了,我们快合力杀了这个魔修!”修仙士们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比雨点还密集的宝器攻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卧槽,敢情他是百口莫辩了!
甄冷纠结的拉着潇涉浪逃跑,就算他能以一当百,也不可能阻拦这么多的修仙士,何况人言可畏,若他真的大开杀戒,身为玉琼峰四大长老之首的他恐怕会给玉琼峰带来更大的劫难!
潇涉浪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甄冷逃跑,要知道甄冷的修为比他高了不止一点点,想要跟上甄冷,着实令他费了不少力气。
甄冷御剑飞行,脚下的剑因那些修仙士的追逐而微微颤栗。
“甄长老,那群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追着我!”
甄冷不发一言的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递给潇涉浪。
潇涉浪看到铜镜中自己幽绿的双眸,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首先……甄冷的怀中为什么会有一面铜镜?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怎么会有铜镜?还有……铜镜为什么要随身携带?!
啊喂,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他看待事物的重点全都歪掉了!
他焦躁的将自己的思绪牵引回正途,盯着那双泛绿的眼眸忍不住要吐口水,这竟然是笑狂醉的后遗症!
可他只是有了一双幽绿的眼珠,那群人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说他是魔修吧?
似乎是看穿了潇涉浪的心事,甄冷叹息道:“前日,有人号称捉住了魔修混入修仙士中的细作,据闻那魔修发狂时双瞳泛着幽光,自此修仙界大乱,人人自危,生怕着了魔修的道,谁料到你竟然会在这种时刻出事。”
“不会这么巧吧?”潇涉浪无力的抬手拭掉额角的冷汗,没想到自己会被黑的这么彻底,再想到之前清瞿的留手……莫非这一切都是有人策划好的?
问题是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使用笑狂醉之后双眼会泛绿啊?这绝不可能是事先计划好的吧?难道他真的这么背,被人暗算不说还拥有自来黑的属性?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他啊?
思虑及此,脑中蓦地浮现出风棠的脸。
“对了甄长老,今儿个掌门怎么没有来?”潇涉浪故作轻松的呼了口气,笑着问道。
甄冷有些顾虑的看向潇涉浪,缓缓开口道:“恐怕掌门还不知道你出事了,无悔身受重伤,恐怕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你说师傅他出事了?!”这一夜庞大的信息量彻底令潇涉浪崩溃,他呆愣的看着甄冷,再一次问道,“师傅他究竟被谁所伤?”
甄冷紧握双拳,额头青筋暴起,从齿间蹦出两个字来,“清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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