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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天下为赋,相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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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袖最近比较狂躁,尤其是在知道温容见了苏倾却还不见她之后,这女人好几次都差点直接冲进宫里去,幸好司徒瑾死皮赖脸的功力比较强,才每次都勉强将她制服。



    司徒瑾这货就是个流氓!同是古代人,人家温容从前抱她一下心里估计都要纠结好久,亲吻都是她主动要,但是他呢?不仅仗着自己武功好趁阻拦尹袖的时候抱人家,有一次还威胁“你再吼我亲你了”,尹袖从来就不是怕威胁的主儿,结果他真的堵了人家嘴,气得她话都说不出来,竟然还少见地面红耳赤。



    下场是什么?当然是他被追着满院子跑,喊“娘子不要打脸不要……”



    苏倾这种现代人都看不下去他那种无耻的行径,不止一次地质问他:“司徒伯琛,你还要点脸么啊你?”



    结果每次都收到贱笑:“你这小妮子懂什么?她从小注定了是我司徒瑾的娘子,小爷爱怎么着怎么着!”



    苏倾只好无语地鄙视他,暗地里其实真心羡慕这一对儿能朝夕相处——温容即位以后忙得要死,自上次朝堂上一见,如今又是一个星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见面。



    说到温容,苏倾自认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对这家伙却完全自叹不如。他不动声色地耍了个小手段,竟然一举几得。首先,为她搏了个果敢贤德的奇女子形象,一时间她以女子之身闯朝堂之事让天下人都在传颂称奇,这样一来,加上他随口问那句“是否婚许”,不用他说什么,世人已自发给她安上王后的帽子了,若说从前,她在一众贵族女子里根本算不得显贵,顶多能当个王妃,那么现在,王后之位可以说是稳稳当当。



    而现在民间对他也是好评如潮,又是什么虚怀若谷胸襟宽广,又是什么知错能改从谏如流,竟然连苏倾出现去点醒他这件事都成了上苍的旨意,结合从前的那些舆论,简直把他要捧到天上去了。



    当然温容图的肯定不止这么几句赞誉罢了。从前为了控制朝野,丞相已成指鹿为马之势,可知忠直之臣被迫害得不剩几个,建立新的朝廷之后,总不可能靠这一干软骨头办事,所以招贤纳士之事迫在眉睫。温容这一次做出甘以师礼拜女子的这种低姿态,加上诏书那一句“当效齐威王,从善如流以纳谏,仿周公旦,吐哺殷勤以求贤”,不吸引各地贤才才怪,据顾奕清说,就这区区七八日,来自荐的、进谏的有才之士就已经快要踏破王宫门槛儿,来丞相府的也有好些,那些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苏倾都看在眼里,也跟他们说过话,其中不乏才德兼备之士。



    总之他下决心留他长兄一条命本来不甘,就一定要把这件事的用处发挥到最大,这才是温容。而苏倾只觉得自己能让他费尽心机地加进自己谋略的目标里,真是幸福极了,想想他只不过想求贤的话,以他的脑子绝对能想出其他法子,现在却为了她连自己夙仇都放下,这种男人真是想不爱都不行。



    要不是他还有政务繁忙,尚行不起迎娶王后之礼的话,她真想快点嫁过去。苏倾经常望着王宫的方向想。



    又想到那日马车里的吻,当时他将身上所负之仇看得那样重,可见他决心为她放弃的有多少。苏倾默默在心里下决心,嫁给他之后一定要加倍地对他好,把这些都补回来。



    顾丞相整天都忙着接见那些才子,也没空理她,想必温容在宫中也是一样的。苏倾只好自己做玫瑰薄荷茶让顾奕清进宫的时候带给他帮他缓解疲劳,又给他交待了好多放松精神的方法叫他告诉他,顾奕清觉得有趣,经常在两人面前揶揄两句,这他们却都没什么害羞的模样,只各自觉得甜蜜,让他不由在心中叹几句,自己和妻子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这般浓情蜜意,这一对儿真是羡煞旁人。



    终于有一日,温容看着他送来的茶,神思不定许久,底下人说话也听不进去几句,最后称头痛回到寝殿,把顾奕清单独叫了进去,问:“阿倾住在你府中何处?”



    顾奕清一听就笑了:“这才一个月未单独见面,就难耐相思了?你若是敢去我府上,看我父亲会不会给讲几通大道理。”



    “所以才问阿倾住在你府中何处。”温容低下声音说了一声。



    顾奕清闻言,笑得更厉害:“哦,我懂了,待会儿便着人开着侧门,将郡王陛下迎进去,偷偷地去会我家小妹,可好?”



    温容也不窘迫,就是轻笑一声:“还不快去。”



    *



    正是八月,顾府里浅浅地有了秋意,桂花香气在整个院中浮动,使人很是惬意。苏倾已经在这府中有了自己的院子,顾奕清怕她觉得麻烦,没有让她住在女眷聚集的地方,而是给她了顾府角落的一个小院,离顾丞相住的地方挺远,和司徒瑾跟尹袖住的客房倒挺近,方便她没事的时候跟拿着青黛跟司徒瑾学个一招半式,顾奕清出去的时候也顺路能过来看看。



    苏倾没有要别人伺候,总觉得有侍者会拘谨,所以什么事就都亲力亲为,把分给自己院子的小丫鬟都给了尹袖这个习惯了他人伺候的大小姐。



    这日下午,她正在桂花香气里伏在石桌上打盹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司徒瑾又闲得慌,来教她剑法,抱着头含混说了句:“我不想练剑……别烦我。”



    却听见那脚步顿了顿,并未停下,而是到了她身侧。



    一声轻笑:“大白天的,怎么这般懒。”



    “我困嘛。”苏倾半梦半醒间没听出声音不同,眼睛也没睁,迷迷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温容甫进院子,便看着她伏在桌上像只贪睡的猫儿,觉得有趣,在她身旁坐下来,静静为她将散在脸颊的一缕发拨到耳后。



    苏倾虽然困,但还是感觉到了有人温柔为她拨头发,恍惚想司徒瑾这是被尹袖激发出母性来了?微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瞧了一眼面前的人,声音照样含糊:“咦……司徒瑾……你今天……有点怪。”



    “哦?哪里怪?”温容扬起了唇角。



    “你今天……长得像……温……”苏倾睡意逐渐淡了,猛地直起身子来,“温容!”



    温容被她逗得笑起来,随即就被紧紧搂住了脖子:“你怎么来了?你终于来了!”



    被她突然紧抱着,他觉得很是享受,笑道:“这么想见我?”



    苏倾这时候开心得不得了,也顾不得他嘲笑,就猛点头:“嗯!我好想你啊!”



    这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知道羞涩掩饰,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率真的性子真是讨人喜欢。温容心里愉快,这些日子的疲惫一瞬间化解了似的,只觉得桂花香气醉人,她的音容更加令人陶醉。



    “你怎么有时间出来?”苏倾给过他热烈的拥抱后,便坐在了他身畔,下巴抵在他肩上问。她还以为她要一直等到他把国家大事忙完了之后才有机会见到呢。



    这些日子没见,他脸色有点憔悴,眼底也一圈淡青,明显是疲惫的样子。温容微侧头开口:“我本是没有时间的,但看你茶送得这么勤,也不舍得不来瞧瞧你。”



    “哦……”苏倾想了想,又问:“你……你偷偷从宫里跑出来的啊?”



    温容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她盯着,也没法子,就叹了一声气,板起脸朝她抱怨:“女人果真是祸水,竟令我耽搁政务。”



    苏倾吐吐舌头,站起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太阳穴:“劳逸结合啊,你整天这么累,伤了身子怎么好?……舒服点没有?”



    “嗯,”温容享受地答了一声,又问,“怎么突然这样殷勤?”



    苏倾实际上是觉得那天在马车里给他使了性子心里过意不去,她还以为他没有为她身份的事考虑,没想到人家私下安排得这样周全,今天他又为她从宫里溜出来,她肯定要态度好一点。她俯身啄吻他脸颊一下:“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殷勤点也是应该的嘛。”



    “也是,”于是温容就知道了她心思,故意叹了口气,“我可是送上门去让你指责了一通……还有那师礼,我还真未向几人行过。”



    “哼,只是鞠了个几个躬,有什么好抱怨,”苏倾顿了顿,歪头,“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男子求婚都要单膝下跪的!我没让你跪下求婚就够好了。”



    温容觉得这个奇怪的风俗不可理喻,心想一个大男人对女子下跪未免太窝囊,又转念,继续抱怨:“那我还为你恕了如今云霄宫那位。”感觉有时自己在她面前竟像个急于邀功的孩子。



    提到这个,苏倾果然停下来,再次从身后将他抱住,撒娇一般语气:“相公,你真是太好了!”



    “叫我什么?”温容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相公。”苏倾想古代版的“老公”应该是“相公”没错!



    温容低笑了一声,温声唤她道:“卿卿。”



    倾倾?他不是一般叫“阿倾”的么?苏倾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表示夫妻间爱称的“卿卿”,幸好她对古文化比较了解……古代文雅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婆”也叫成“卿卿”,多好听。她傻笑了一下,甜蜜地答了句“嗯”。



    然后就听见一句:“不是说不想这么快嫁我,怎么现在这样迫不及待?”



    “那是从前啊,”苏倾于是一五一十回答,“我以前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有负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的能力,害怕突然要当人家妻子会做不好,还害怕结了婚之后感情会变化,没有相恋时候那么新鲜热烈,还害怕这样就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人……总之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要嫁人,肯定会有许多顾虑……”



    “那你现在不怕了?”温容微微转过头看她。



    “现在我觉得,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苏倾的头倚着他的,这句话说得很是坚定,让温容心中又是一暖。此刻他仇恨未报的不甘早都不知被抛到脑海中哪处去了。



    “咦,这是笛子?”还没等温容再开口,苏倾的注意力就被他身上佩着的一个玉制的精致东西给吸引了去。



    温容于是垂眼看了看,将那笛子递给她:“你会不会?”



    苏倾新奇地看着那小东西,诚实摇头,问他:“你会吹笛子?”



    “当然。”温容修长手指拿着那青玉笛显得格外好看,眸中波光一转,“我吹给你听。”



    “好啊。”苏倾又坐下来,托腮看着他将玉笛横放在唇间,很快便有好听的清音溢出来,使满园的秋色愈加醉人。



    奏这一曲“长相思”,他唇角微微有些翘,清亮的眸光偶尔在曲调转折之时含笑流转照进她眼中,清越笛声中这一段伴着桂香的好时光好似没有终结,绵长而温柔,被缠绵的音乐拉成一段阳光满覆的道路,一直延伸至很远很远。



    直到一曲毕,苏倾还着迷地看着面前的人,不舍得将视线移开,直到他如往常般轻敲她额头:“发什么呆。”



    苏倾回过神来,看他收起笛子,才想到他仓促来看她这一次,王宫中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她进宫再见面,不由有些失落:“我不爱长相思。”



    温容何尝不知道她的感受,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叹了口气。



    “带我回去,”苏倾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我想陪在你身边。”



    温容怔了怔,皱眉:“现在还不行。”



    苏倾苦起脸:“你就偷偷带我回去,肯定不会被发现,丞相这些日子很忙,根本不会想到我的,大不了我装成个小宫女小太监陪在你左右,他们又认不出来!”



    温容还是犹豫,却禁不住她接下来一个小时内的软磨硬泡——杀手锏还是那句“对了,你知不知道司徒瑾在教我剑法?”听到这句话,温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沉默三秒后瞪眼说了句:“快给我收拾东西去!”



    苏倾第一次觉得司徒瑾这么有用,笑得灿烂无比,踮脚想亲吃醋的某人一下表示安慰,无奈人家还在不悦中,故意不低头,于是她只好坏笑着扯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俯身下来,自己毫不客气吻住他嘴唇。



    温容握住拽着他头发的魔爪,无奈地闷哼了一声。



    *



    苏倾换上男装去跟司徒瑾辞行的时候,司徒瑾连鄙视她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女人还好意思说他不要脸,她自己才是矜持一点不要,他刚才分明看见她主动强吻人家!此举吓得他都没敢上前打招呼,就默默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可苏倾才不管他怎么想,自己能进宫和他温容朝夕相处才是正理。她跟他安顿了些东西,叫他在顾丞相面前打打掩护什么的,再嘱咐他不要给尹袖说温容来过,自己就欢天喜地地跟温容从侧门出去坐上冯云驾驶的回宫的马车。



    在马车上温容还是佯装不满,等着她再来讨他开心。她果然就这样做了,一路上甜言蜜语不少,为了表示自己有多忠贞,还把随身的行囊解开给他看。



    “你瞧瞧,你给我的扇子,我第一次见你时候你穿的衣裳,还有这几件,你买给我穿的……我可全都当成宝贝呢!”苏倾如数家珍似的,将自己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向他展示,才让温容忍俊不禁。



    温容觉得她这种收藏东西的爱好很是可爱,长指掠过这些物件,故意挑刺,扯了扯那件被撕坏的墨绿长衣:“还说有心,连第一次见我时我穿的衣裳都记错了。”他可清清楚楚记得那日擂台上他穿的是一件淡青衣衫。



    苏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虚地躲闪了一下:“咳咳,是、是我记错了。”她怎么可能承认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良意轩那种地方?



    温容一下子就瞧出她不同。别的不说,以她的性子,就算真记错了也决不会承认。他敏感地觉察到她有事情瞒他,看着她问:“哦?真是记错了?”



    苏倾看他目光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被追问,避开他注视,没底气地答了句“嗯”。



    这一下他更加确定她掩饰着什么,故意叹口气,带着失落地说了句:“我本以为你我将成夫妻,你就能对我坦诚相待。”



    “我、我没有不坦诚啊……”苏倾抬头就看见他有些难过的模样,支支吾吾一会儿得不到回应,最后还是泄气,抿唇,“唉,我……嗯……好吧,你真想听?”



    温容以退为进,凉凉地说了句:“你若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便罢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苏倾见他不开心,心一横想算了,还是老实向他讲吧,反正如他所说,他们将成夫妻,应该坦诚相待。她握了握那件衣服,下决心道:“我第一次见你其实是在良意轩……你,应该记得那个地方吧。”



    温容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一惊,愕住不知作何反应,连话都忘了说,只定定看她。



    “我告诉过你,我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那时候我对这里完全不了解,就……被人迷晕卖到青楼去了,”讲起这个,苏倾觉得有点难为情,“你那天去良意轩听林忠讲倾歌令的事,我在楼上看见你,当时就记住了你的模样……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曾经在那种地方待过一个多月……唉,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



    温容听见她这等惊人往事,想平静都不可能,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不敢想象她在那种下流的地方受人欺辱,心痛地将她拥入怀中:“阿倾,你受苦了……你、你当时就应该要我为你赎身……也不至陷在那种地方如此之久……”他有些语无伦次,觉得悔恨至极。



    苏倾心想要是当时她以那样的身份去找他,他们两个能有现在?但看他没有介意,她就松了口气,笑了一声:“还好,我也没受多少苦。”



    怎么会没有?温容脑子里混乱地想着那些烟花之地逼良为娼的手段,心里更加难受,冷冷道:“待我们回去,就叫暗卫平了良意轩,还有那些欺凌你之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也……没那么夸张吧,”苏倾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解释道,“我在那儿白吃白喝的,也没做过一单生意,所以才被赶出来。”想了想,语气又加强,“你你你,你别乱想,我还是很清白的,我可没有失身!”



    温容听见她将这件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窘迫——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哪里像个正常的姑娘。这样一想觉得在马车里,这个拥抱都尴尬起来,他松开她,转开眼勉强答了句:“那就好。”



    苏倾见他敷衍的态度,以为他不信,有点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想,我也没必要骗你啊,不然以后你肯定会发现的嘛!”



    当温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他简直想立马下车避开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只后悔自己要她讲过去给他听。



    这边苏倾一点都不知道他想法,看他一言不发,急着证明自己清白:“我到底听我说话没有?我给你说啊,这种事我才撒不了谎呢,到时候我们两个……”



    “我相信,我相信你。”温容赶紧出言打断她的话,又想起那次她对花眠跟温仪之发表的那番言论,心里无比受惊地想,这丫头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苏倾看他这副表情才想起这个时代的不开放,愣了愣,突然笑出来,故意捉弄他:“诶?你脸红什么?”



    温容故作镇定,躲开她目光:“我没有。”



    其实刚才他确实没有脸红,但是被她这么一说,白净的脸上竟真的浮上一抹轻绯,让苏倾笑得更厉害:“你还好意思说没有?”



    “没有。”温容一字一顿说。他这时候真的有了种把她扔下马车的冲动。



    苏倾还没见过他窘迫的样子,笑得不行,从包袱里的衣服中翻出没电的手机来当镜子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有没有?”



    温容看见这奇怪的东西,下意识地一躲,又转移话题道:“这是什么?”



    苏倾这才收住笑意,道:“这就是良意轩那个‘倾歌令’呀,”她耸耸肩,“这是我们那边的东西,以前会发光会唱歌,被林忠当成是倾歌令。至于那个‘黑衣彪形大汉’,就是逃跑未遂的我咯。”



    温容那日听林忠讲述时候就知道他的话不可信,却没想到还有她这一段因缘。又想若非此故,他也无法远赴鹿洲逃避诛杀,不会与她逢上,更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一切,心中有些感怀:“这虽不是真的倾歌令,却也起了些倾歌令的用途。”



    苏倾见他并不很惊奇,歪歪头:“你原先也知道鹿洲倾歌令只是谣言么?”



    “自然,”温容见话题终于回归到正常,暗自松了口气,莞尔道,“他的话漏洞也太多了些。”



    苏倾一想也是,当时不论是他还是司徒瑾,其实都只是借着找倾歌令的名头来鹿洲躲避罢了,会留下来从来不是因为听信谣言。想了想,又道:“关于倾歌令……我觉得那什么玄僧的预言也挺扯的。”



    “说来听听。”温容扬了扬唇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说倾歌令会被焚毁,”苏倾于是一本正经地分析,“可倾歌令是玉对不对?上好的玉耐受高温的能力是很强的,况且它还是块神玉,怎么可能被烧坏?即便要被毁,玉那样脆,砸碎不是容易的多?”



    温容不置可否,只淡淡道:“玄僧之言便如同你的这个‘倾歌令’,是个幌子罢了,”他话锋一转,突然问苏倾,“你可还记得泯水畔的那个男子?”



    苏倾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但是想了想,对他还是有印象的,便点下头:“记得,我当时便觉得他不简单,怎么,他和此事有关?”



    “他叫程绘,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本朝三王爷,”温容于是告诉她,“此人对天子之位虎视眈眈已久,倾歌令丢失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苏倾皱眉思忖片刻,恍然大悟:“是他趁着甲子之期想窃倾歌令生事?”



    温容点了点头,道:“我从前一直暗中对他留心,可此人办事向来利索,从不落人把柄,连天子都摸不透他心思,我也折了不少密使在他身上,”他顿了顿,“去年我留意过越郡对元歌城的进贡,方看出些端倪,觉得他与沈昶有勾结,那夜看到他从越郡来,正落实了我猜疑。”



    “怪不得他那么谨慎,”苏倾点着头,“夜里行水路不说,还连我一个女子都防着,”她沉吟片刻,又道:“可是他们并没有顺势拿着倾歌令作乱,反而也开始四处寻找,莫非倾歌令被他们弄丢了?天子急着灭尹家,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



    “这些事,恐怕也只有尹袖一人知道。”温容诚实地摇了摇头。



    想到尹袖,苏倾又觉得好笑——不知道她知道苏倾已经跟着温容进了宫,她都还不得一见他,会气成什么样子。她笑着看他:“知道尹袖这么重要还不见人家?你就等着下次她对着你发火吧!“



    温容轻笑了一声,道:“她说要扶助未郡,却说等我登上郡王之位才肯放心助我,如今我当了郡王,她也不肯告诉我倾歌令下落,依她的性子,我还是得拖到她忍不住用有关倾歌令的具体消息来求见,”他不紧不慢道,“反正如今倾歌令下落成谜最好,我要做的,还有许多。”



    苏倾想想也是,温容现在既然作势投靠天子,便不能有关于倾歌令的半点动静,只看下一步天下大局如何改变。不过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苏倾还来不及想,马车就停了下来,温容首先下了车,确定停车位置隐蔽,才扶她下了车,将她交给冯云,安顿了些注意事项,自己先向寝殿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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