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阳火爆爆地一烤,春天便熟了。(
黑龙江文学)田野里的麦子黄了一大片。田埂渴得裂了嘴,却又吐出一股股燥热的浑浊的水汽,惹得人浑身发胀。黑墩子帮人家收割麦子,喝了两碗白烧酒,午间便到田间瞎转悠,好像阴魂丢落在田间。
三转两转,便到了河边。黑墩子叉开双脚,在河边躺下。河水清得见底,绿水草拖着长长的尾巴随一轮轮的水波扩散开去,很似女人柔软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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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得出奇。身后的庄子已远远地躲进绿荫中歇凉;眼前,河对岸,单门独户的河东翘翘娘家,那两间草房,像一只灰黑色大王八趴在竹林子里,懒得动弹。黑墩子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感,而某种**又趁隙从这空洞之中膨胀出来。
妈妈的!
他嘀咕了一句,退到一堆麦垛里,趴在那里,将草堆压得吱吱作响。(
战兽斗天)天是热得要命,麦秆堆子更是他妈的热得灼人。他干脆脱了那身衣服裸了黑油油的身子,向着天,他发现这春天的草已粗粗从身下生起,挠得他周身骨肉躁痒。
“喂,黑墩子!要女人不?”
“要啊。”
“要到哪儿了?”
“要到脖子口!”
黑墩子津津有味地回味这些话。
www.zineworm.com现在,他才感到这些话有说不出的神秘。
“女人”是什么?
“要”又是什么味?
他一冲动,即刻便如一条黑蛇从麦垛窜出,落入河中。河水被身体压向四周,溅得水花老高。
他快活地在水里舞动,水抱着他,搔着他,使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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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他使劲地扯着嗓子嚎叫着,发泄他的快活。整个水面都随他摆动起来。
他继续嚎着。只有这会儿,他才有一种拥有感。他能昂着头,随心所欲地摆弄这河,这水,如摆弄一个温驯得像羊羔的女人,很是惬意。
“嚎丧么!”
他吓了一跳。(
妖颜惑众:十夜杀手)泼辣的骂声盖住了所有的声响。
河东翘翘娘叉腰站在水岔口的石板上,熊样地盯着他。
“发什么呆疯?搅得老娘困不着觉!”
黑墩子直了眼睛,死死盯定翘翘娘两个抖抖的大**,嬉皮笑脸地说:
“困不着就困不着!我、我洗澡,河、河可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私家的!”
“放你娘狗屁,你这呆子!老娘困不了觉,哪来劲儿下午割麦子?老娘两亩小麦,你又不帮收一粒儿!你帮谁收麦子,就滚到谁家附近发酒疯去!”
黑墩子哑了口,一时答不上。他翻了翻眼皮,讨好地说:
“我帮你割,要么?我帮你割麦子,不行么?”
翘翘娘说:“什么,黑墩子,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黑墩子又重复了一遍。
“哼哼,这还差不多。请不动你呢。”河东翘翘娘消了怒气,白胖的脸上起了一丝笑,“黑墩子,你是说真话?”
“当然!”黑墩子在水里拍拍厚实的胸脯。
“哟,那就请你啦。”河东翘翘娘笑了,笑细了眼。“明早儿就来,记住了?我说黑墩子,帮帮老嫂子我不会亏你,明儿给你做这么大的面饼吃。”
河东翘翘娘在胸脯前比划了一下。
黑墩子咧开嘴,晃着脑袋。一阵河风吹来,他打了个寒战,这才发觉自己在水中站着。
“快回呀!黑墩子。”翘翘娘关切地说,“这些天可不比夏天暖和,别冻死在河里。”
黑墩子树桩一样立在河中不动,满脸臊得红红的,嘟哝道:“你先回。我、我光着呢!”
河东翘翘娘格格格地笑起来,像一只母鸭,摆着肥硕的屁股,慢慢上了岸。
水面上残留着她的笑声,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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