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女主播变得越来越憔悴。(
死亡街机厅)她每天晚上在荧屏上出现的时候,细心的人们就发现她的眼角一条若隐若现的皱纹。后来她的眼睑开始变粗,并往外泡着;唇线变深,看上去嘴两侧出现了两条阴暗的弧线。她的皮肤干燥,如果不是化妆品的掩盖,那是枯黄的、毛孔毕现的皮色。最后,她的嘴唇起了泡,泡又一个个地干瘪下去,成了一块块死皮。这些死皮在冬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就干崩破裂,一片片翘起。女主播用唇膏和口红已经无法涂去它们。她用睫毛剪夹,用指头扯。吃大量的水果蔬菜。在做节目的空隙抱着大咖啡杯做成的茶缸,不停地灌白开水。出门戴口罩,并在口罩上洒满饱饱的蒸馏水。她把零食里的干货剔除,换之以萝卜,人们甚至看到她闲时从小挎包里拿出一根嫩绿肥壮的芹菜梗,很脆地咬几口。(
恶少的甜心娇妻)但是她的嘴唇还是变得坑坑洼洼,不可收拾。
电视台电话铃不断响着,关心她的观众纷纷来问怎么回事?这天傍晚临下班前,女主播正在凉好的蒸馏水里浸泡口罩,胖台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妖艳的不满二十岁样的女孩。小某啊,你要关心自己的身体噢,有没有去查查?台长用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捏捏女主播的肩,很温和很亲切地关心着。台长还用右手很随便地搂搂身后的女孩,让她走到女主播身前。这是某某某啊,电视台的新成员,台长介绍道,她从明天起做你的徒弟啦,你要好好带她呀小某。
女孩子轻佻地鞠了一个躬,女主播从她低开的三角领里瞥到了一双鲜活的**房,大得与她的年龄不相称。(
穿越之七天女)而且那样地饱含水分,两只透明物状的**里,几乎流出果汁来。某老师,请多关照!女孩直起身,咧嘴一笑,丰厚的嘴唇鲜红欲滴。不祥的预兆马上袭上了女主播的心头。
你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某某换你播新闻啦,你这样下去会破坏观众心目中保留的你原先的美好形象。台长果然说出了他要说的话。说完,他习惯地拍拍女主播的脑袋,又拍拍女孩的屁股,像对待两个娇生惯养的女儿般慈爱。
台长带着女孩走后,女主播关灯关门,坐在椅子上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天黑下来,她才起身回家。经过二楼台长室前,她放慢了脚步,她感觉到的事实与她想象的正相符合。她听到门后面的浪笑和台长粗重的呼吸。于是她加快脚步,逃离了电视台。(
灵域)一路上,她的脑子里充塞着台长短而肥壮的四肢,肚子上的肉箍,以及在女人身上龇牙咧嘴的贪相。最后,她的愤怒开始占了上风,她仇恨起那对鲜活年轻的硕**房。在厂车的阴影里,她甚至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衣服里捏了捏自己的**,它们由于缺水而失去了应有的弹性。于是她又仇恨起自己来。在下了车走向自家所在的那幢楼时,她把仇恨全聚集到家里,现在,她明白这一切是由谁酿成的了。
女主播打开门,家里一片寂黑。她拧开灯。发现客厅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大包袱。她走上去解开,见全是李五的衣服。于是她喊了两声李五,没人应。她便走进卧室,打开灯坐在沙发上。这时,她听到李五的鼾声从卫生间的门缝里渗出,漫游在整个房子里,一波推一波。(
超极品狂少)女主播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跳起来,冲过去一脚踢开门,只见李五坐在潮湿的地上,双臂架在抽水马桶的桶沿上,头枕着双臂,像个小学生在课桌上午睡一样沉醉。他的鼾声在抽水马桶里形成共鸣,声音旋转着上升,挟带着卫生间的腥臊向外漫延。
女主播失声痛哭,并边哭边狂呕不止。李五被哭呕声惊醒。他的面颊浮着一层满足后的红润。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他说。他用双手去扶女主播,她已经呕得直不起腰。
我简直难以忍受,她叫道,你不肯上床睡,我忍了;你睡地板,我忍了;你睡墙角,我忍了;你睡阳台,我忍了;可你如今竟在这种地方睡……女主播把一大口污秽之物吐进抽水马桶: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简直是疯了你!
李五惶恐地端着一杯水,站在女主播身边。(
雷破乾坤)待她漱好口,李五说:我准备住到厂里去。
什么?女主播惊叫起来,你不要命了?你竟然想住到那种地方,你想毒死你自己,我简直弄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五嗫嚅道,只是我们厂正在调试新引进的第四代德国化工乙二醇脱水装置,工作量大而复杂,我想住在那儿搞好了再回来。
胡说!女主播的瞳仁里开始迸发出绝望的恐惧。你这是找借口!你一定是染什么了什么癖什么症什么怪病,你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我去过,我没病。一股自傲之气渐渐摧毁了李五的羞愧与惶恐。我相信我的身体,它属于这个腾飞的大工业时代,它茁壮,充满生命活力,向着朝气蓬勃的未来。
够了!女主播打断了李五的话,我受够了你的奇谈怪论,你要走尽管走,反正事实上的分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滚!女主播抓起桌上的包袱,向大门摔去。李五跟着包袱飞跑,他的头几乎撞在门背上。他弯下腰,捡起包袱,把它夹在腋下,开了门。一条腿迈出门槛时,他回过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爱你。李五哽咽着说,其实我心里很难过。门轻轻地合上,女主播孤零零地在屋里号啕着。哭完,她把屋里认真地打扫了一遍,然后在浴室里认真地洗了一个澡,换上一条粉黄的睡裙,爬上床,打开了电视机。
这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窗外滴滴答答,像谁用一个巨大的拖把在擦洗天空,淋下了千点万点的浑浊。女主播躺在被窝里,按动着手中的遥控器。电视的画面最后定在自己的形象上。女主播欣赏着自己的最后一次播音,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张合得不那么圆润,而且眼睛睁得太大,像一个单眼皮女人做了双眼皮切割手术后,第一次走进人群。女主播失望地关掉电视。坐在被窝里,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这时,她闻到了雨腥里夹带的硫化气,她下床把卧室的门窗检查了一遍,拉严窗帘。做完这些,她便脱掉睡裙,裸着身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根火腿肠,然后又倒了一杯清水放在床头。重新回到床上时,她感到了一股温热从腹部向外扩散,一直透出了脚心、手心。她不安地把被子掀来掀去,她甚至想起了少女时代,在大学集体宿舍的床布帘后,她小小的排解渴望的伎俩。她抚摩着自己,把两个相邻的手指叉开,侧放进自己的小腹下,又翻转与身体相平。过了片刻,她抽回手。她的鼻尖上渗出了一颗橘黄的汗珠。
在做了几次睡眠的努力后,她失败了。她从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摸出几粒安眠药,就着那杯已经发凉的清水吞下去。不久,她的眼前便出现一条肮脏的河流,一只披头散发的脏狗蹚着河水向她走来。在它爬出水冲上河岸的时候,她惊惶地发现那条狗的前胯间长着一对硕大的优美的**。她尖叫着拔腿就跑。那条狗紧追不放。跑着跑着,狗就冲到了她的前面,将两片屁股对着她,她看见狗的下身是溃烂的,一股恶臭顺着风呼啸而来。她赶紧捂住鼻子,却见狗一掉头,突然向她张开血盆大口……她吓出一身大汗醒来。天已大亮。在她以后有限的日子里,每夜她借着这些安眠药,走进与这条狗相互追逐的噩梦。直到有一天这只狗在梦中消失了,她再也没能被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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