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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青春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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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鼎来过志坚家,父辈们的关系,逢年过节,经常走动,使他们认识继而成为朋友。(万古至尊

    志坚把鲁茜叫到阳台,“表妹,晚上我们家没饭吃,我爸去天溪乡办案了,我妈去外婆家做寿了。你今天是家里的主妇,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志坚再为请鲁茜出去吃饭作铺垫。

    “志坚,你说话用词要准确,你要搞明白主妇一词的含义,再说胡说八道,不要怪我在你朋友面前给你难堪。”鲁茜满脸愠色。

    “都怪我读书不用功,用词不准,”志坚脸红了。他自己也觉得这话有欺诲的成份。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他们不走了,”鲁茜向屋里撸了撸嘴。

    “是啊!都这么晚了,没车了。”志坚说

    “家里没菜,连面条都没有,姑妈走的时候没交待。”

    “给了我十块钱的菜钱,中午的时候被我请了客。”志坚可怜巴巴地说

    “对不起,无米之炊的饭我做不来,你自己想办法招待他们吧!”鲁茜转身回到屋里,把志坚扔在阳台不管了。

    志坚说的都是事实,他妈给他的菜钱被他大方了。但他知道鲁茜身上有钱。所以不着急,况且他现在的目的不是要她做饭,而是要让她出去吃饭做准备工作,他想了想,要是连鲁茜都喊不动,那他在哥们面前真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王宝亮和天泉对着一副象棋绞尽脑汁,周身是汗,王宝亮连输三盘,他女朋友桃子在旁边站着给他加油,这给他增加了不小的压力,偏偏天泉不给他面子,气得他把棋盘一推。“不下了。”

    “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下次我看你怎么吹。”天泉是得理不饶人。

    王宝亮相比他们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的人物,在棋盘上这种运筹帷幄的智商运动当然不及天泉。那要是在街头耍横,冲锋陷阵,绝对是一员战将,就在追女生上,他从来不考虑面子,从来不担心追不到丢人,追不到他也没那么多伤心,刚开始女生都很讨厌他,慢慢地就喜欢上他这纯真敦厚,执着不记颜面得失,反而让他成为情场老手,让钟鼎他们自愧不如。

    王宝亮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扯开话题。“志坚,钟鼎这肚子闹革命了。”

    太阳早已安睡,热气却没有减退,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在水里泡最消耗能量,天泉也附和着喊饿。站在阳台的钟鼎这会儿也假装忘记了说过晚上要请客也跟着起哄。“志坚,今天晚上没有风,想喝西北风都没有。”

    “没关系,轮着站在吊扇下,抬起头,没有西北风,喝点顶头风吧!”天泉的声音,

    这帮小子平时互相打趣挤兑。

    他们这是报仇。志坚去县城那也是挑三拣四,拿腔拿调。有一次正碰上这帮小子都穷,连买包烟的钱都没有,志坚去了,把他们高兴坏了,一阵嘴皮子唾沫功夫,志坚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包烟才算平息。那会儿志坚也是拿腔拿调,一阵奚落。

    “兄弟们都是铁打的,可我们三位千金那可是金枝玉叶。到时间不灌溉就打蔫。你看着不心疼我们可心疼。”还是天泉的声音。

    “兄弟姐妹们,可怜你们从遥远的地方逃荒到我们这穷乡僻壤,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走错了地方,晚上我们这这没有吃饭的习惯,兄弟们都把裤带捏紧一点,特别提醒穿裙子的小姐,免费提供麻绳,一分钱一条。(斗神)”穿裙子只有桃子,起身追打志坚。嘻嘻哈哈好一阵热闹。

    鲁茜:“不要闹了,烦死了。”

    鲁茜看着众人面面相觑。摔门进屋。

    也许是书上纨绔子弟的描述,看到他们一天衣食无忧。打情骂俏,油腔滑调。叼着香烟扮潇洒。再想起小马,读书成绩也好,又有天份和智商,却不幸父母早亡,中途退学。住的是毛草棚。(她还不知道他住的是猪舍)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整天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地劳作,早早地品尝了生活的艰辛。她平时也是一个乐观大方的女子,今天却怎么也笑不起来。默默地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鲁茜这一动作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凝固了,众生面面相觑。

    “玩笑开大了。”王宝亮夸张地张长双臂说道。

    “你表妹怎么了?”桃子也担心地说。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志坚。“都望着我干嘛,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我们太闹了。”梅子道,梅子是天泉的女朋友。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呢!”晓晨道,晓晨是钟鼎所谓的马子。

    “不闹了,把她叫出来吃饭去吧!”钟鼎道。

    鲁茜兀自在房间里感叹,外面说的话她也听到了,想想自己也是客居,没有资格摆大小姐脾气。还落一个小气怪人的名声。没等志坚叫她她就开门出来了。

    众人正小心意意地聚在门外,酝酿说话口气和台词,怎样探询规劝。让她出来。

    鲁茜猛开门出来又让众人意外了一下。

    “表妹,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老是出乎异料,我们正调整情绪,搜肠括肚,是用‘调虎离山’之计好呢,还是用‘满天过海’总之要把您老人家请出来。你再坚持摆一会儿谱,就能听到我们智慧的声音如何动人心弦。你再出来嘛!浪费我了多少脑细胞。”志坚是得志就猖狂。

    “没关系,我再进去,听一下乌鸦叫怎样转唱百灵。”鲁茜假装又要关门,被志坚忙不迭地按住了门。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钟鼎关心地问。

    钟鼎温柔体贴的话语,关怀的眼神。象馥郁氤氲的香茶萦绕画梁,徐徐袅袅,盈盈满屋,那一份浓浓的爱意,唯鲁茜没感觉。还有一个女子感受到的是一种酸楚,当然是钟鼎所谓的马子叫晓晨。

    “我们玩世不恭惯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让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要见谅,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早就说好了的,只是喜欢贫嘴,让这炎热沉闷的空气流动一下,也好让我们的身体和精神也清爽一下。想不到我们鲁茜更懂得幽默风趣,让我们长了见识。”钟鼎恭维话刚完,不等鲁茜开口,那志坚马上就接了过来。“那是那是,我表妹在学校那也是聚焦眼球的人物,积极的社会活动份子,学校的金牌主持人,不但人长得漂亮,口才也是一流的。”

    “好了好了,奴颜媚骨,你们男生这一副嘴脸我算看透了。”晓晨的声音明显含有醋的味道。她扭过头,眼睛透过阳台看河对岸最后一抹黄晕。

    没人接过这一句话茬,八个人木头似地站着,空气凝固沉闷。鲁茜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兵王之王

    “钟鼎,天都黑了,吃饭去吧!”王宝亮打破了沉默。

    “你说过要请客的,”天泉也附和到。

    “那就吃饭去吧!”钟鼎想再贫一下,看到这个气氛忍住了。

    鲁茜听到晓晨呷醋的声音明白了她就是钟鼎的马子,自己不知不觉在介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就不去了,留着看家。你们去吃吧!”鲁茜本能地拒绝。

    “一去吃饭吧!锁上门不就行了。”大家都劝说她。

    晓晨不好意思起来,“鲁茜,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得罪你了,他们男生一见到漂亮女生,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我只说了一个事实,也证明我们鲁茜确实漂亮,你要是不去,他们会怪我小气,说我把你得罪了。再说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们去吃也不会开心。年轻人嘛,爽快一点。不就一顿饭嘛,这个人情记在你表哥身上,不用你还,走吧!走吧!”说完就动手拉鲁茜。

    晓晨这么一说,鲁茜不好意思不去了,不去显得自家子小气。

    八个人走在没有路灯的的街上,街道两边的门和窗户透出的光足够认清脚下的沙石路。男生们双手插入口袋,衬衫搭在肩膀上,赤膊上身,白晃晃的单薄得跟门板一样的腰板。趿着一双硬底半高跟拖鞋,咔嚓咔嚓声非常地刺耳刺心,喇叭裤横扫街面,卷走细末尘土,扬起一层薄烟。只有桃子挎住了王宝亮的胳膊,证明了他们的关系已走得很近。晓晨和梅子走在一起,鲁茜走在志坚的右手边。钟鼎走志坚的左边,故意延缓步子挪到鲁茜的右手边,这样鲁就走钟鼎和志坚的中间。

    钟鼎的头就象一把摇头的电风扇,一会儿扭向左边,归正,再扭再归正。还有一把电风扇是晓晨,她是不停地向右边摆。一路上只有天泉和王宝亮吹着口哨,还和桃子打打闹闹的。

    整个小镇就只有缘来餐厅卖炒菜。其它的小饭馆只卖包子馒头包面面条,主要顾客是一些农民。到晚上早早地关门了。缘来餐厅在码头上,十来分钟的路程。老板兼大厨汪磊正靠在门外的凉椅上,手中的扇不停。昏黄的灯光下,店里没有一个顾客。老板娘兼服务员正在店里扫地擦桌子。好象准备打烊。

    看到这一群娃娃的到来,汪磊并没有起身。八个人踏进店里直喊热。老板娘打开了天花板的吊扇。热热的风呼呼的。汪磊随后跟了进来。“今天不卖了,打烊了,你们去别家吃吧!”

    “天刚黑你就不做生意了,什么意思!打烊了你开着门干什么?要不我们帮你打烊,哥们手重,碗破锅裂,关不上门,那就不好意思了。”王宝亮瞪着一双牛眼,额头筋暴,把衬衫从左肩搭到右肩,一脚踏在板凳上。

    “怕我们没钱是吧!”钟鼎从屁股后面摸出钱包,露出一沓十元人民币。“今天我请客,”扭过头对着志坚小声说,“你是不是欠人家的饭钱没给,还熟得很呢!熟得人家用棒槌打你出门。你就不怕他上门讨债,你不有一顿‘笋子焖肉’吃了。”

    “给不起,欠得起。终有一天会还给他,他也不是不知道我,惹火了,砸他家玻璃,铲一泡大粪在他家门口,让他做不成生意。”志坚一副无理变有理的劲。

    “你越来越象宝亮了。整个一泼皮。”钟鼎接着说。

    “一钱逼死英雄汉,他又要做及时雨宋公明,又没有家财万贯。(泡妞大宗师)只好做泼皮了。”天泉把嘴也凑了过来。

    “小声点,不要让我表妹听到,她要是告我一状,我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志坚一副紧张的样子。

    汪磊看到了钱,又看到了宝亮的牛样,放下怒容,堆起了笑容。

    “天气太热,想早点歇了,加上晚上也没什么生意,诸位吃什么,吃饭还是吃包面。”

    “还是怕我们没钱,”宝亮把脚从板凳上放了下来。“炒腰花,酱牛肉,红烧猪蹄,辣子鱼,麻辣鸡块……”

    “牛肉没有,这个小地方,猪身上的东西比较多,”

    “那就换一个红烧大肠。一瓶诗仙太白。”

    “王宝亮,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斗地主呢!”钟鼎急了。

    看王宝亮点菜,那是一抹到底,顺溜溜的。

    “怎么,还要喝酒?”鲁茜的声音。

    “表妹,无酒不成席,李白斗酒诗百篇,自古才子佳人美酒伴,怎少得了它!”天泉接过话。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表妹啦!”鲁茜疑惑道。

    “志坚同我们是结拜兄弟,酒肉朋友,他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就象a=b,b=c,a=c一样,等量代换嘛!”天泉狡辩道。

    “是的,是的,我赞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志坚摇头晃脑地说。

    众人已经围着四方桌而坐,天泉跟志坚刚好对面。听志坚说出这话,一桌子的人一阵轰笑,连鲁茜也笑得用手遮住了嘴,倒是梅子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小子占我便宜,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么!”天泉边说边站起来追打志坚,志坚边围着桌子跑,边申辩:“你误会了,我是说你不在了,我会把她当自己的老婆照顾。”这一说更引起一阵轰笑。

    “菩萨保佑我们天泉长命百岁,死在志坚的后面,不能让他的狼子野心得逞,不然我们的梅子妹妹刚习惯在虎穴,又要入狼窝了。”晓晨不阴有阳地来了一句,众人刚刚平息的笑声又爆了出来。

    梅子和晓晨对角而坐,梅子抓住晓晨的胳膊一阵推摇,直到晓晨认错告饶了才放手。

    看到他们成双成对,笑意人生,逍遥自在,自古以来,酒肆饭馆,才子对佳人,千古佳话演绎的地方,也是地痞豪强聚会的场所。穷人望尘莫及的地方。有一天我能和小马在这个地方,最好是在二楼,傍窗临江,对饮小酌,看欢快青溜溜的江水,触碰到河底的暗礁和乱石形成的波浪或大或小,或涌起或舒缓。再四目相对把对方看个够。他什么时候能象他们这样,舒展笑容,打开眉锁,放松心情。能支配自己的时间和身体,悠然自得和她约会。穿上一件得体的衣裳和她相得益彰地在街上显摆。那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我怎么会爱上他,要是他现在站在门口没人怀疑他不是叫花子。除了同学一场,才和他见了三次面。那天好险,自己显些就委身于他了,要是真的出事,他除了几句安慰话,什么也承担不了。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孩。他身上是什么东西吸引她,她一直在问自己,她也答不上来。这是一场苦恋啊!鲁茜这样东一下西一下没有思路地遐想,坐在那里难免怔怔的,因为四男四女,其他的应该都是一对,她只有选择和表哥坐在一起。(天骄无双)对角起先是钟鼎,晓晨故意要找鲁茜说话,把钟鼎撵到另一边和天泉对角。

    已上了两道菜,众人拿起筷子,只有鲁茜没反应。晓晨用筷子在她眼前晃晃,她才回过神来。

    “表妹,”晓晨学天泉的话,“想那个表哥呢!”

    刚回过神来的鲁茜脱口而出,“你才想表哥!”

    “噢!原来是想表哥”众人异口同声,“表哥就在你旁边。”晓晨补了一句。众人开涮开到鲁茜的头上。要是平常她也会哈哈面对,在女生宿舍这样的玩笑经常,甚至更露骨。可今天的心情。

    “拜托你们往后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鲁茜正色地说。

    “我表妹还没习惯我们痞里痞气的作风,开玩笑不要扯上她。”志坚帮鲁茜开脱。

    “还有你,”鲁茜扭过头,“往后没不要表妹表妹地叫那么亲热。叫我名字就行了。”

    “这……”志坚噎住了,满脸通红。一桌子的人都收敛了笑容。

    “这女子喜怒无常,不如晓晨温顺乖巧,你要是真和她好上了,往后哥们象今天这样的聚会可能会成为回忆,”天泉的嘴对着钟鼎咬耳朵。

    看众人凝固的脸面面相觑,鲁茜发觉自己是多余的人,自己恶劣的心情影响了他们欢乐的气氛;她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啦?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因素。反正不能再呆下去,要不然会出现更离谱的情况。不要影响别人的情绪和胃口。还是走吧!“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说出的话夹枪带棒,伤了谁就请多包涵,我的情绪不适合再呆下去,我先回去了。”鲁茜说道,

    鲁茜也不等众人答腔,起身向门口走去。“表妹,表妹,吃了饭再走。”志坚直叫。鲁茜连头都没回一下。

    “志坚还不赶快把她拉回来,”梅子的声音,众人起身涌到门外,看着鲁茜孤伶伶的身影儒动,凉鞋敲打路面发出的咔嚓咔嚓声空旷深远,象从心上踩过。志坚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让她去吧!以她的性格,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去也是徒然,一肚子火再发泄到我身上,那我还不比窦峨还冤。我们吃完给他带点回去。”

    “她性格有点内向,”梅子道。

    “她要是性格内向,世界上就没有外向性格的了,可能是跟你们不太熟,我们自顾自地插科打诨,冷落了她,你们女孩子不都这样,东边日出西边雨,暴风雨来时没个怔兆,说变就变。”

    “后面那一句你咋不念呢,道是无情却有情,谁叫你们不解风情呢。”梅子道。

    “你不要以偏概全,一槁杆打一船的人,等会儿我们就猛灌你几杯,让你知道女孩子是不能得罪的。”桃子咬着嘴唇恨恨地说。

    鲁茜没回头,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在拐弯处。

    “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路上也没几人,一个孤伶伶的女子有些不安全。我去送送她,看能不能把她劝回来。”没等众人答腔,钟鼎也跑出了一段距离。

    “喂!钟鼎……”哓晨喊钟鼎两个字明显带有哽咽之音。

    “完了,付帐的人走了,晓晨到时你顶上啊!”王宝亮这个榆木疙瘩。梅子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哎哟!掐我干嘛!”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桃子下巴跷起,嘟起嘴对着晓晨。(角落里的妖孽)王宝亮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是夏秋之际,街上已见不到人,小镇没有夜生活,只在码头上新开了一家录像厅,越向里走越沉静。只有两边房子里传出碗锅瓢铲的声音。和有人洗澡撩水的声音。偶尔一个开着的房间围满了人,在看电视。

    鲁茜走着,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向他飞奔而来。鲁茜心里格登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这种可能。他估计是志坚,不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鲁茜回了一下头就没再理会,直到钟鼎并排和他走在一起。鲁茜感到旁边多了一个人怎么不说话,这可不是志坚的作风,才扭头诧异地看。“是你?”

    “你以为是谁?希望是谁?”钟鼎道,

    “你干嘛来啦?”鲁茜所答非所问,

    “你可以拂袖而去,难道我就不可以。”钟鼎道,

    “我跟你们不熟,你们在城市里长大,我生活在乡下。环境不同,心景不一样。看到你们惬意人生,我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么的,高兴不起来。脾气还不好,总是语出惊人。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一开口你们都噤声,有说有笑的脸倾刻间象一肖像。我呆在哪里纯粹是影响心景,倒人胃口,还不如离开,让你们开开心心地吃喝。”鲁茜说的是实话。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钟鼎本想说出天泉那句喜怒无常。

    “有些喜怒无常,难以捉摸。不敢靠近。是吧!”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是来了嘛!”

    “好了,好了,你还是回去吧!人家等着你付帐。志坚是真的没钱。晓晨也会很不高兴。”

    “没事,天泉和宝亮有钱。你没吃饭,我刚才也没动筷子,一块儿找个小饭馆吃点?”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马上就到了。”

    “小茜,”钟鼎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泛出绿波。从旁边房间窗户漏出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那一张英气勃勃的国字脸。“让我把你送到家。”前面的马路断壁,旁边是悬崖,,悬崖下是沙涡河。另一边是刀削一样陡直的山壁。两边没有房子,黑黢黢的一段路。鲁茜没答腔,算是默许。走完这段路就快到志坚家了,

    “你快回去吧!我已经到了。”也不等钟鼎反应,转身小跑而去。钟鼎犹豫着是否追上去。最后选择了原地不动。目送她进了门。

    钟鼎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完了。满满一大桌。六个人还是按先前的位置坐。志坚和晓晨各自独霸一方。晓晨正一盅盅地喝着。一桌子的人望着她喝,一桌子的沉静。

    “她喝的是酒还是水。”钟鼎拿过盅子闻了一下。“你们也不劝阻她。”钟鼎有些不满地说。

    “劝阻了,不管用。”天泉无可奈何的声音。晓晨起身要抓回钟鼎手中的杯子,抢不过,可能是钟鼎回来了,先前喝的酒也发醇了。她松开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对嘴,只听咕咚咕咚两声,钟鼎慌忙抢了过来。还是晚了,已经下去了两大口,浓烈的酒精刺激下,晓晨猛一阵咳嗽,鼻涕眼泪俱下。嚷着还要喝。

    “给我酒。”晓晨此时已站立不稳,坐了下来,身子还是支撑不住,两手扶住桌面,身子直往下屈,眼看就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钟鼎从后扶住腋窝,喝醉酒的人浑身都是软的,钟鼎使了好大的劲,也稳不住,晓晨的身子还是往下滑。举起的两只手快成竖起的双杆了。衬衫也往上跑,露出了雪白的肚皮。“看戏呢!帮帮忙。”夏天女孩子穿得单薄,王宝亮和天泉不好意思接近。只有梅子和桃子上了。桃子对面拦腰搂住贴面挺住,梅子把她的衬衫往下拉。桃子是女孩子承受不住晓晨的重量。晓晨最终还是滑到了地上。梅子用手扶住颈部,不让她仰面躺下。撩起的衬衫接近胸部也看到米黄色的乳罩。梅子扭头喊了一句,“不准看。”一边用力向下拉扯。旁边的汪磊怔怔地看着这个酒疯子。“你站在那里看什么看?出去!”汪磊这才挪开视线,悻悻地挎出门。“钟鼎,付帐走人吧,吃也没什么味口了,”那时不流行打包,打包是个很没面子的事。望着满桌没动的几筷子的菜。“暴殄天物啊!”钟鼎摇头叹息。

    付了帐,望着烂醉如泥的晓晨,钟鼎皱着眉头,“怎么办?”

    “很奇怪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耶,应该是我们问你该怎么办。”梅子忿忿地说。

    “就是,自己做了什么,连愧疚的心都没有。绝情寡义。”桃子也附和道。

    “两位小姐,我做错了什么,我愧疚什么,莫名其妙耶!”钟鼎露出一张窦娥脸。好象很冤似的。

    “无耻之极,可怜天下女孩子的心,没有有一颗是完整的,千疮百孔,都是你们刺的,”梅子扫了男孩儿一遍。

    “不要看到一片黄叶就认为森林是灰色的,男人的世界是正义、责任和力量的象征。某某同志属个别现象,是我们男人中的败类,我们正准备开除他的男籍,看你们女同胞收不收他。”天泉赶快表白一番。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梅子道。

    “哈哈……天道好还,”钟鼎还准备幸灾乐祸一番,

    “你惹的祸,还笑得出来,背她走。”桃子一阵抢白。

    钟鼎收敛了笑容,无可奈何地蹲在晓晨的面前,两个女子一人架一个胳膊也扶她不起来。天泉和宝亮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去帮忙。晓晨的嘴还没停,二红喜,该你喝。

    一路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凑巧,晓晨吐了钟鼎一身。

    鲁茜也是刚刚端起一碗面条,一阵急促的擂门声惊得鲁显些撒了手。

    “表妹,快开门,”志坚的声音。

    “又出什么事了?”鲁茜放下碗,咕嘟了一句,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腥气扑面而来。熏得鲁茜赶快捂住嘴鼻。晓晨放在椅子上就是一滩,直往地上屈。满嘴满脸的污物,钟鼎放下晓晨边脱衫边直奔厨房。天泉和宝亮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梅子和桃子忍住恶心,一人扶住她,一人找盆打水。鲁茜没法吃下去了。

    志坚家虽然是新建的房,清水镇实在是小得可怜,没有城建设施。厕所还是积粪池那一种。洗澡只能关上房门,打一盆水夏天厕所里洗,冬天就在卧室。镇里刚刚建了抽水站,装上了自来水。之前都是挑水吃的。

    钟鼎周身没一个干净的地方,用一盆水简单地洗了一下,“志坚,有手电没有?”

    “你要手电干嘛!又没停电。”

    “走走陪我去河里洗一下,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带上肥皂,随便在河里把衣服洗了,明天能干。真是倒了八倍子霉了。”钟鼎忍不住发牢骚。志坚赶快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拿好东西就要和钟鼎出门,

    “天泉,宝亮你们也去吧!”桃子的声音。

    “有一个人陪他就行了,”宝亮不愿动。

    “叫你去,你就去,听到没?”桃子喝了一句。

    宝亮嚅嚅的,清菜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宝亮极不情愿地跟了出来。一路上叽里咕噜的

    “晚点回来,”梅子加了一句。

    “你叽里咕噜个啥,我们不走,怎么方便给晓晨漱洗。榆木疙瘩一个,我看女人眼睛有问题,世界在变,女人喜欢笨男人。”天泉道。

    三个女孩手忙脚乱地把晓晨清洗干净,各自也都洗了,他们没想要在这过夜,也没带换洗衣服,鲁茜翻箱倒柜给他们找衣服。三个女孩子还挑三拣四地争衣服穿。笑声和打闹声让整栋楼都在颤抖。

    用四条长板凳放上两块南竹钉成的凉板。霸了唯一的吊扇。晓晨早早地入睡了;可苦了河边上四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间回去合适。三个女孩着了长裤衬衫,梅子和鲁茜睡在一起。桃子担负起照顾晓晨的任务。三个女孩也睡不着。躺着闲话。

    “他们男孩子都没事,晓晨怎么醉成这样。”鲁茜随口问了一句。

    “你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桃子道,

    “什么意思?”鲁茜道,

    “还不是因为你,”桃子的话语明显有怨怼之声。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扯上我了呢。”鲁茜虽然是这么说,心里也明白一点点。

    “桃子!”梅子提醒桃子说话的口气,桃子缄口了。

    晓晨和钟鼎不是那种挑明了的关系。朦胧的,晓晨用情比钟鼎深一些,晓晨其实就等钟鼎一句话了,而钟鼎这家伙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也没定性。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沾一下,遭到拒绝寂寞无聊的时候就找晓晨。晓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伤心的时候发誓永不理他。可人家来找她,经不住几句好话,又屁颠颠地跟着走。这一次也是这样,钟鼎约一女孩子来这里玩遭拒后转身就找晓晨,晓晨经不住三句好话就跟他来了。

    桃子:“钟鼎看你的眼神,你没感觉嘛!带电带火的,热辣辣地灼人。连我们都看出来了。晓晨能没感觉嘛!你走后,钟鼎追你来了,他一个人左一盅右一盅地喝,我们怎么劝怎么拦都没用。这不,就成这样了。”

    “钟鼎,钟鼎,”晓晨忽然开口,还抬起左手,很努力地向前伸,桃子以为他醒了,喊了两声。晓晨没回应,一会儿无力地放下手,吧嗒几下嘴。眼睛里滚出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流下。

    “梅子”桃子喊,

    “怎么啦?”梅子答,

    “晓晨睡着了都在流泪,男孩子真没有一个好东西。”桃子带着哭腔道,

    “宝亮不错啊!什么都听你的。”梅子道,

    “什么不错,别看他外表老实,实际上花心萝卜一个。跟了他才知道,我不知道是他的几任女朋友了,起码在十名开外。有好几个都和她有实质性的关系。而我……唉!”

    “鲁茜有男朋友了吗?听志坚说,追你的人成排成连了。”梅子把话题转向鲁茜,

    “我生长在农村,保守封建,父母看得紧,要是知道我在学校谈男朋友,打死我的心都有。今天晚上钟鼎是追赶上来了,在半路上就回去了,你跟晓晨说。我和他一点事没有。我对他也没感觉。我也没打算找男朋友。请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鲁茜解释道。

    “象今天这种现象也不是第一次了,看透了一个人却又放不下,注定要伤心欲绝。还是鲁茜明智。过早涉足情事不是什么好事。可我们现在却是欲罢不能。唉!我现在对未来充满恐惧。考大学的希望是零。男朋友也是花花公子一个。而且还是未知数。前途一片迷茫。”桃子感叹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水来了便掏沟,狗来了捡石头。在哪个山头唱那首歌。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吉人天相,大富大贵也未可知。”梅子道。

    “那就等着天上掉陷饼吧!”

    三个女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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