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似乎已经过去了,一轮金灿灿的骄阳横空,洒下无数光明。直直的光线穿梭在树叶枝干之间,织成一道道金色的丝。
田地间人很多,有的蹲坐在田埂上用草帽扇着风,有的在田地里奋力播种。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宁静而祥和。在这个广袤的画面里,浩瀚绵延的田地间,一位少年依靠在一棵桑树的枝干上颓废地坐着。
阳光很灿烂。
少年抬头仰望着阳光,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少年身上,仿佛是一根发霉的木头竖立于阳光下。
杨文元眼里的阳光仿佛寒流一样将他的内心凝结,凄冷,自身宛如一块阴寒的墨玉。
杨文元想哭,哭不出。
往日仰望阳光,眼角都会被刺眼的光芒扎出眼泪来,而今天失败了。
也许吧,雨季已经过去了,想哭怎么能有眼泪。
阳光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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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的美好总是那么一触就破。
人都喜欢做梦,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二十岁的杨文元还差几个月便要大学毕业,和所有的生活在象牙塔中,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大学生一样,自信于自己的能力。生活是美好的,憧憬的爱情是甜蜜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正轨中行驶着,在自己的憧憬中醉得不亦乐乎,直到前几天的事件发生……
w湖被称为长江绿谷,每逢清晨,水气升腾,浓雾缭绕,烟波浩渺。罗庄村,位于w湖的西南部,全村有400多户越2000人。罗大丰,文化人,小时候上过私塾,自从文革时期就开始任生产队队长,时至今日,早已担任罗村庄的党支部书记,兼职代理村长。
提起这个罗村庄,没人敢去当罗村庄的村长,上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过招呼,也从无下派村长,十年时间,罗大丰手握实权,一手遮天,纠集同伙,巧取豪夺,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真可谓是恶贯满盈。
罗大丰身为分场党支部书记和村长,想的不是如何维护群众的利益,带领群众致富,而是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利谋一己私利,为自己的**做出种种恶行。7年前,罗大丰不满自家耕地少,纠集麾下的小喽?无故抢夺孤老村民罗一的耕地7亩,罗一人单势薄,虽有多次上访,镇政府也只是口头调解而已,罗一也在此时段间夜间不慎“无意跌倒”几次,搞得头破血流,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罗大丰家宅想要扩建,便先后占领划分给邻居张一同、刘一花和常武威家的宅地基。几家无故被占自家财产自是不愿意,多次上门找罗大丰理论并上访镇政府。罗大丰倒也干脆,多次召集自己麾下的小喽?,带头殴打张一同、刘一花等人,并放言谁在乱搞就打断他的腿。张、刘和常姓不是罗庄村的大姓,三家人因人少势孤,又害怕遭到罗大丰的报复,只能忍气吞声。
罗庄村世代务农,也有人栽种些许水果,水果成熟的季节时,罗大丰会派麾下的小喽?去收缴村民无偿贡献的水果用以食用,除了食用外多余的也会当成奖赏下发给小喽?们,在罗庄村,想要建房用地,必须通过罗大丰的批准,只有他满意了,你才能建房。不然就算盖好了,也会推倒。
罗伟业,是杨文元和胡佳慧的小学、初中同校同学,比他们大一多岁,却是和他们同年级,小时候经常和杨文元发生口角斗殴,也是罗大丰的独生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也因罗大丰的势力,在学校横行霸道,无人敢管,也只有杨文元敢阻止罗伟业的恶行,也是因此,罗伟业对杨文元这个每次坏他好事的人也是恨之入骨,几次想纠集人员打残杨文元。
而当时杨成华还在邻县工作,罗伟业在父亲罗大丰的吩咐下也没有轻举妄动。时间缓缓流逝,几人都成长变大了,罗伟业也在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整天和他老爸罗大丰麾下的小喽?在镇里横行,成为镇中一霸,杨文元等人也陆续升学到了县里,几人也逐渐没了联系。
胡佳慧自高中以来,愈发亭亭玉立,靓丽清纯的如同小莲花一样,濯清涟而不妖。连附近村庄的人们也多有耳闻,都知晓胡家出个貌美的小丫头,那更不谈原本就关注胡佳慧的邻村的罗伟业。
是的,罗伟业喜欢胡佳慧,却从没说出口,只是留在自己内心深处。初中时他喜欢跑去作弄胡佳慧,但,胡佳慧每次都是横眼相看,不为所动,令罗伟业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力,一种遗憾。后来他发现胡佳慧老是和杨文元在一起,每次都故意去找杨文元挑衅,只是想在胡佳慧面前露露脸,展展自己的肌肉,却不想胡佳慧对自己更加冷谈了。自几人的生活不再交际后,罗伟业的好感也只能不了了之,深埋心中,无人知晓。
乡下的“七姑八姨”的威力是巨大的,胡佳慧父亲从屋顶跌落需天价手术费这事作为闲暇时八卦的谈资,通过“七姑八姨”的口中,成蜘蛛网状迅速传播开来,不留一丝死角,在当天就在附近村庄中荣登茶余饭后榜第一。而罗伟业从镇中返回路途中遇到些许谈论此事的人,而这事也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虽然罗伟业已经和胡佳慧几年没联系,但,罗伟业心底的那种感觉却没有消减,深深地沉淀,直到这次事发,罗伟业心底沉肃地心思猛然暴起,仿佛火焰一样不可浇熄。回到家中,便向人打听胡佳慧家发生事情的具体消息。了解情况后,心里火烧火燎地就想马上去胡佳慧身旁安慰她,但由于天色已晚,被自己的父亲罗大丰制止,让其明天赶早再去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罗伟业难得早早地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便启程赶往医院,直到傍晚才返回家里。罗伟业在吃饭时不时欲张口又仿佛说不出来,罗大丰看到了,知晓他有事要说,便对着他说等下和他去书房,现在先吃饭,
罗伟业神情松懈了下来,像是什么大事被解决了,又急不可耐地用筷子将碗里的饭快速“啪啪”地吃完,便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罗大丰。罗大丰见此,也迅速吃完饭,将碗筷一放,站起身进向书房,罗伟业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爸,我想……我想要10000块钱。”罗伟业进门犹豫了一会,便开口道。罗大丰没言语,只是看着罗伟业,罗伟业知道虽然父亲比较疼爱自己,但一万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肯定要说明白,这么模糊肯定是没戏的。
“爸,你知道胡佳慧吧?他父亲昨天出事了要手术,钱不够,我想借给她”
罗大丰当然知道胡佳慧,虽然孩子野了点,但什么都不瞒他,他知道罗伟业喜欢胡佳慧,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放弃,这从这几年时间他安排几个小姑娘和孩子处处,孩子都没多大兴趣便可看出罗伟业还没忘记她。
罗大丰觉得是时候为孩子做点什么了,虽然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是太大数目,但也差不多是家里的大部分现金,也确是不能轻易交给一个“外人”吧,只要胡佳慧按他的安排做,也不算是“外人”了。
想到这,罗大丰开口了,他对罗伟业道,钱是可以借,但有附加条件,只要将附加条件满足了,一万根本不是问题。他只要胡佳慧在拿到钱前先和自己的儿子罗伟业领取结婚证,那一万元就当是给胡佳慧的彩礼,不过拿不到结婚证是不会借给她的。
“爸,这是干什么啊?落井下石,那不是越发让胡佳慧看不上我?”罗伟业一脸的纠结,他没想到父亲这么不支持他,完全是帮倒忙。
“哼”罗大丰站起身对着罗伟业道“你也不想想,胡佳慧怎么能看得上你,人家是大学生,是文化人,你呢?记住!拿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不管用什么手段!煮熟的鸭子到了嘴里还没人能叫我吐出来的!”罗大丰看着现在还有点迷糊的儿子,伸手给了他脑袋一记爆栗。
“傻小子,要不是你喜欢那什么胡佳慧,我会闲得没事对她出什么手段?那一万块钱在外头都不知道能买几个老婆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笨,以后可怎么办。”
“哎呦”罗伟业摸着自己被敲的地方,他知道现在这年头有的单身汉实在娶不到老婆,就会花钱买个老婆,漂亮点的顶多也就1000到3000块钱,他也知道虽然罗大丰平日不怎么言语,但对自己的生活环境以及物资要求差不多也算有求必应,从没有亏待过他,虽然,村民背地里都说父亲不是个好书记,但,在他心中却是一位好父亲,对于罗伟业来说这就够了。
“爸,你是这个!姜还是老的辣啊。”罗伟业抬起手举起自己的大拇指赞叹道“再说我笨点也没关系啊,有老爸你在,还能让我吃了亏去?”
“屁话!你爸我要是死了,那你该怎么办呢,你的日子还长,也是时候长长记性了,凡事多动动脑子。”
“哪的话啊,爸你绝对长命百岁,儿子我就一辈子靠你就行。”
“傻样,恩,也是时候给你找个老婆来管管你了,省得你每天瞎混没个名堂。”罗大丰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那个胡佳慧就不错,大学生,文化人。早点娶回来,早给你爸我抱个孙子。”
“爸,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这咱们可就说定了,就娶胡佳慧做媳妇!这事,你可得帮帮你儿子。”罗伟业跑到罗大丰身后伸出双手替罗大丰按摩着双肩。
“恩”罗大丰依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儿子的按摩,双目微闭,那声恩仿佛从鼻子哼出。罗大伟轻轻地按着,心里的澎湃按捺不住,在他想到有罗大丰出手,胡佳慧一定会就范,在他脑海里从小到大还没有罗大丰做不到的事。
胡佳慧,你是我的了。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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